以前和師父進山打獵的時候,師父總是在山口拜山神,保佑平平安安,多打獵物,等到了我這一代,把一些傳統的東西都忘的差不多了。
不配嗎?我沒有去看他,隻是下意識點點頭,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眼前樹洞裡的牌位被一塊石砸翻在地。頓時,樹洞裡塵土飛揚。我猛然間扭頭看向了兵兵,怒道,你瘋了?兵兵收回手勢,咧著嘴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不是說它不配嗎?
我心裡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壓了壓剛要噴發的怒火,轉而冷冷的說道,我師父說過,有些東西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有一顆敬畏的心,在這荒山野嶺裡供這麼一個東西,也就說明有它有一定的用處,唉!算了。我轉過身來到樹洞邊上,把那塊牌位又立了起來,幸好,牌位並沒有被砸爛。我隨便收拾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說道,趕緊走吧!時間很緊張!
今天到了地方還要找地方搭窩棚,兩個人搭個窩棚起碼也要四五個小時。時間很緊張,兵兵在後麵讓我等等他,我說道:“快點,都十二點了,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呢。”
當我們走進了“閻王殿”這個地方,頓感覺完全和外麵不一樣了,刀削斧砍般的懸崖,茂密的樹林,白雪皚皚,怪石嶙峋!風景雖然很好,但總感覺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讓人感覺非常的壓抑。
當我們路過那個摔死過很多人的那道懸崖下麵時,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就連一旁的兵兵也發著牢騷:“媽的,這地方好奇怪,我沒有理他,告訴他快點往裡走。
不得不說,這裡獵物的就是不少,等走過了那片懸崖,就發現了一大群野雞突突的飛了起來,飛進了林子裡。雪地上到處是野兔麅子的腳印。我顧不上看這些,因為我知道,找到搭窩棚的地方才是最關鍵的,在這大山裡,沒有窩棚,一晚上肯定會被凍死。
我想遠離那片山崖。不是怕,隻是不舒服。我是個獵人,膽子很大,以前一個人打獵時也是經常住在荒山野嶺的窩棚裡,除了有點孤單外,也沒什麼彆的感覺,我也遇到過很多奇怪的事情,可我從來也不會放到心裡去。但今天這種感覺,絕對是第一次。甚至連我的脾氣也急躁起來。我不想在這裡多停留,哪怕是一分鐘。
走出那片懸崖很遠很遠,在一個小山坡上找好地方。當搭起窩棚的時候,太陽也正好落山了。我們開始收集木材,準備過夜。可是,我突然覺察到,那種感覺又來了。我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窩棚收拾好了,太陽也已經下山了,看看表,五點多,由於山高林密,太陽早早就被山擋住了。我們趕緊準備過夜的柴火。
山裡的雪很厚,隻能在林子裡尋找著那些枯死了的樹,最好用胳膊粗細的樹乾,打成一尺多長,這樣耐燒,收集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絕並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有一雙眼睛在某個黑暗的地方窺視著你。窺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我直起身子,觀察著四周,天已經模模糊糊了,看的不是太遠,因為在林子裡,背著槍很不方便,所以,我把槍放在了窩棚旁邊,我空著手,隻有後腰裡彆著的一把小刀,我不由的向小刀摸去,抽了出來。兵兵扭頭看著我問道?怎麼啦,我說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兵兵放下柴火,直起了腰,向著四周看了看,沒做聲。空氣有點緊張,靜,死一般的靜。
等了一會兒,沒啥動靜,兵兵說道,快回去吧!我能聽出來兵兵的話音有點顫,說明他也感覺到了不尋常,我把刀又插進了後腰裡,抱起柴火,往窩棚的方向走去。窩棚也就是臨時的家,家,總是可以給人安全感,我把柴火放到門口,先把槍塞了進去,之後我爬了進去。兵兵把一小捆一小捆的柴火遞給我,我再把它們拿進窩棚裡。最後兵兵也爬了進來。
之所以用爬,是因為進窩棚的門不能做的太大,因為沒有合適的材料做門,太大了不好堵,風會吹進來,做不到保溫,夜裡就會很冷。
兵兵爬進來第一件事就是用提前準備好的一捆草,把門口堵上。我在窩棚裡生起火來。瞬間就感覺溫馨許多。這時,那種感覺才慢慢的消失了,我們脫下鞋,換了襪子,放在火堆旁邊烤著。窩棚裡雖說不是溫暖如春,但也不是太冷。
兵兵迫不及待的從背包裡掏出了兩隻野鴿子和裝羊肉的袋子,把袋子扔給我,他卻拿著兩隻野鴿子開始拔毛,然後用火燙毛,去了內臟,開始烤了起來。我一邊烤著羊肉,一邊想著今天的事情,也不知道兵兵的做法會不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事情。還有,為什麼這個地方會讓自己很不舒服,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烤野鴿子的味道也傳了過來,我的思緒也就落在了鴿子身上,我拿過來一隻,開始撕著吃了起來。野鴿子的味道,絕對是所有野味裡最好吃的,肉很嫩,雖然隻有一點鹽,但味道真還可以,兵兵幾口就吃了一隻,甚至把那些細小的骨頭都嚼了,吞進了肚子裡。然後又繼續弄第二隻,我吃了一隻鴿子又吃了幾塊羊肉。把羊皮鋪在厚厚的乾草上,躺了下來。很累,腿也有些疼,我掏出一根煙,開始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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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兵又拿出了酒,看著我問道,喝不?我搖搖頭,我告他少喝點,在野外,尤其是冬天,一定要少喝,喝多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萬一喝多了滾到火上或者突然起了風,煙排不出去,就會很危險。他喝了幾口,我坐起來就搶過了酒瓶。他看著我笑笑,說道,哎呀!他奶奶的,這肉就是好吃。
我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閒聊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陣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叫聲,聲音很悲涼,也很淒厲,兵兵的目光就看向了我。問道?啥東西?我搖搖頭,沒做聲。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的-傳了過來。兵兵往裡挪了挪!我不由得撇撇嘴,切!就那點膽子!這還天不怕,地不怕呢!
那東西叫了一會兒也就停了,我說可能是狐狸,說到狐狸,兵兵齜齜牙說到,胡大仙?我不由得想起來大楊樹下的牌位。我切了一聲,說道,早早睡吧,明天爭取打個麅子。說完,我從後腰掏出了刀子,放在我身邊。蓋好羊皮就早早睡了。
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恍惚間,隨著昏暗的火光我看見一條黑影,就站在兵兵身上。我突然就醒了過來,可當我想坐起來看看到底是啥的時候,但突然間發現我動彈不得,可我的頭腦明明清醒的很,可全身就像是被一條繩子綁住了似的動彈不得。很快,我明白我怎麼了。
因為我曾經聽說過很多關於“鬼壓床”的事情。“鬼壓床”,用科學解釋來說,就是負責接受信息的神經已經醒了,但負責運動的神經還沒醒,兩股神經不能正常交流所產生的幻覺。在我看來,這純屬扯淡。
因為我明明看見那個黑影用腳死死的踩著兵兵的肚子,但我卻看不見他的腦袋,而兵兵的身體就像是一頭被綁住了的豬一樣,拚命的扭動著身體,嘴裡還發出一陣劇烈的嗯嗯聲!我聽的真而且真。也看的清清楚楚。我很著急,也很想坐起來把它趕走,可是,不管我怎麼掙紮,但我的身體就是動不了,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我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我隻能聽到自己嘴裡發出輕輕的嗯嗯聲,我很緊張,也很著急。我想冷靜下來,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儘快醒來。我也很渴望兵兵能突然間醒來,把那個東西趕走。
時間無比漫長,我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眼前無比詭異的一幕。我突然感覺到了害怕,刻骨銘心的害怕。頓感覺渾身的毛孔在那一刹那全部打開了,呲呲的往外冒著涼氣。害怕,或許是來源於無知。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邪不勝正。一定會有辦法的……。突然,我想到了讀書時學過的一篇文言文,《宋定伯捉鬼》裡的一段對話,“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也就是說,鬼怕唾。我立馬就想朝著那條黑影吐一口濃痰過去,奈何,我的嘴根本就張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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