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兩隻野雞,大家都很高興,雖說野雞肉烤著不怎麼好吃,太柴太硬不說還寡淡無味。不過小屋裡不是還有鍋嗎?有鍋可就不一樣了,隻要多煮會兒,它總會軟爛。然後再雞湯裡煮點掛麵也總比白水煮出來要好吃的多。雖說在缺少調料的情況下,做出來的味道依然差強人意。不是還有大廚嗎?也許他有辦法讓野雞肉更加的可口一些吧。
一般進山沒到目的地的時候,遇到兔子野雞我們都會打,吃點肉也有力氣跑。不過,到了有麅子等比較大的動物的地方,這些就不能打了。因為你的槍聲會驚動到它們。我可做不出因小失大的事情來!所以在路上我會一直觀察溝裡沙底上獵物的足跡,也從中可以判斷出獵物離我們有多遠,或者說它藏在什麼地方!而如今就不一樣了,我們有目的地,因為那裡還有黃羊和野豬,野豬是我一生所追尋的目標。若是運氣好的情況下,打一隻大的,聽說有兩三百斤。想想心裡就美滋滋的。不過到目前為止,我手下沒有合適的獵手,大野豬還要慎重考慮!因此,這次的目標就是黃羊。一來嘗嘗它的味道,二來也能賣個好價錢。
由於我打了兩隻野雞,大頭也是躍躍欲試,非要一個人上山從山坡上走,他的意思是再遇到,或許也能開開葷。我沒有阻攔,讓他一個人去了,我們在溝裡也能看見他。所以不用擔心。這時,我走在他們兩人後頭才發現,石頭也背了一個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背了些啥,看樣子也不輕。於是我問道,哎!石頭,袋子裡裝的啥?看見挺重的,石頭是個比較靦腆的人。聽見我問他,他回過頭來羞澀地說道,沒啥,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都是有用的,到時候就知道了。我看他不想說,我也就不再問了,因為,早晚會知道!
就在這時候,一聲槍響傳入了我們的耳朵,我們停下來向著槍聲的地方看去,果然,一群野雞從大頭的頭頂飛過,直衝山外。很明顯,沒下貨,我用嘲笑的語氣大聲喊道,打了幾個?大頭麵前的煙霧還沒有散去,他從煙霧裡衝了出來!遠遠地看著我們解釋道:他奶奶的,藏在草叢裡,我就沒看見,快踩住呀突然就飛了起來,我朝天打了一槍。估計也能蒙一隻。說完,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等大頭裝好槍,我看了一下表,快一點了,還有二十幾裡路要走,一直都是上坡而且都背著東西。於是喊道,大頭,趕緊下來,往“白樺溝”趕,不然到了地方就黑了。大頭隻能悻悻的從半山坡跑了下來,等他裝好槍,我們一起又往白樺溝趕去。
由於路途比較遠,一路上我們也沒再乾彆的事,憋著一口氣往目的地趕去。等到了地方,五點多了,離天黑還有點裡時間,我打算,把東西放下,再去“老楊樹溝”走走,先熟悉一下路線。可是,等把屋子重新收拾好,大家坐下後就再也不願意動了。我知道,在長途走路的時候,不能歇的時間太長了,歇的時間太久了腿就會疼。意誌也會消沉。我看了看時間,也快六點多了,那就隻能算了,趁著天還沒黑,讓虎子和大頭去打水,我和石頭撿些柴火。深秋了,夜裡很冷!要把炕燒得燙燙的才舒服。
大頭對我槍的迷戀和我不分上下。走哪都帶著,當然,下去打水的時候虎子也說了,我在水邊打過兩隻野雞。我卻知道,水邊不會再有獵物了,這個時候的野雞大多數都飛走了,夜行的動物還沒起來活動。他們隻能空手而歸了。
果然,我再沒有聽到他的槍聲。等我和石頭一人抱著一捆木頭回來時,他們也端著鍋回來了。大頭發著牢騷說,尼瑪,啥破地方,連個野雞也沒有。我白了他一眼說,這裡是打麅子和黃羊的地方,就是有野雞也不讓你開槍。把麅子嚇跑了打啥!大頭笑著說道,尼瑪,知道沒有也不說,害得我這麼沉背了這麼長時間!我說道,路上就和你說了,現在大多數的野雞都往山外飛,你不聽還怪我?說完,我沒理他。和虎子說道,把野雞褪了毛,看看怎麼吃!虎子弱弱地說,要不你還燉蘑菇吧!你做得也好吃!把我氣的,啥時候了還有蘑菇,你剛才下去看見還有蘑菇了。虎子一愣!把嘴一咧,嘿嘿,就是,沒看見有蘑菇。不過,再往裡走,有一片不大的沙棘林,沙棘果可繁了。
我沒再理他,山裡有沙棘林很常見,也許是我上一次沒看見罷了。我拿著羊皮走到屋門口的大石頭旁邊,把羊皮墊在屁股下。靠在大石頭上,看著深秋裡黃昏的景色。
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坡,在天邊留下了一抹血紅。到處一片枯黃,潔白的樺樹也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顯得死氣沉沉。萬籟俱寂,除了大頭和虎子偶爾說幾句話外,再沒有了彆的聲音,哪怕是有一陣陣風聲也好,也會讓人覺得有些活力。靜,靜得可怕。美麗的山景就如美麗的女人一樣危險,誰也不知道美麗的風景背後會隱藏著什麼。從煙囪裡飄出一陣陣的炊煙,彌漫在屋子周圍,煙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此刻,才讓我感覺到了生機。煙火氣,多麼好聞的味道。我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種寧靜,也享受著這種安逸!不知不覺就進入夢鄉。可能是累了,我睡得很香,而且也不覺得冷。感覺還熱乎乎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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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們在我麵前生起了篝火,虎子和石頭圍著火堆坐著。在炭火的上麵烤著兩隻野雞,滋滋冒油。香味撲鼻。野雞在這個季節是最肥的時候,雖說沒有什麼調料,但聞著真的很香。烤野雞需要技術,會烤的人整隻雞烤出來都是暗紅色。不會變黑,更不會烤焦,在烤的時候曬上鹽水。吃的時候直接撕,很有嚼勁。很好吃。在我的記憶裡,野味烤著不好吃。尤其是野兔。我再看,火堆裡還有幾個黑不溜秋的幾個土豆,烤野雞時掉下來的油再掉在土豆上,就會呲呲作響。火光也會跟著忽明忽暗的跳動。
虎子看了我一眼說道,醒了?舒服吧!怕你冷,還給你生了火。睡了兩個小時,也不覺得難受。我笑了笑問道,大頭呢?石頭說道,在裡麵煮麵呢!他一邊說一邊用棍子翻著土豆,我問道,土豆是你背的?石頭不好意思地說,上次三天,沒吃一頓飽飯,這次帶點土豆,給自己補補。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說話,我不知道說啥,我做得不好啊,兄弟餓肚子我卻一點也不知道。
大頭端著鍋就出來了,滿滿一鍋麵條,掛麵摻著方便麵,放在我麵前說,尼瑪,你可睡好了哇!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虎子,雞熟了沒?虎子用手指彈了彈野雞身上的草灰說道,嗯嗯,可以吃了,說著,撕下一條雞腿看了看,然後遞給我,吃吧!等把肉撕開,真正的香味才散發了出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煙火的香氣夾雜著野雞本來的鮮味就變成了另一種味道。咬一口,甜裡帶著一絲酸甜味,味道很古怪,但很香,我看著虎子問道,為什麼有點酸甜的味道?虎子說道,我在野雞身上抹了些沙棘汁。我又細細地嘗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也不由得佩服著虎子頭腦。就在這時候,背後的樺樹林裡傳來了一陣陣某種東西和樹枝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急促而又短暫。林子裡有東西。而且東西絕對不小!漆黑的夜幕下會隱藏著什麼危險,明天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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