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正要打算爬著進去。我突然喊住了他,彆進去,媽的,還沒死呢,彆被它踢一下。石頭停止了爬行,返回頭愣愣地看著我問道?它會踢人,我說道,誰知道呢,以防萬一。快過來,先把槍撿起來裝好。因為這時候,我居然又看到這家夥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潔白的屁股已被鮮血染紅。它肋骨處灰色的皮毛也由於血液的浸染也變成了暗紅色,再滴在雪地上,又變成了鮮紅色。直到這時,我再一次著急起來。我低頭看看掉在雪地上的火槍。一顆興奮不已的心不由得又緊張了幾分。快點裝槍,我又催促道。聲音都帶著顫音。
石頭跑到樹下,把槍撿了起來。可惜的是,槍上都是雪,石頭也不太懂,趕緊用手去扒拉炮台上的雪,我想喊住他,但已經晚了。“炮台”上的雪必須用嘴吹掉,雪才不會融化。用手去扒拉,手上的溫度很快就會把雪化掉再打濕“炮台”。果然,樹下傳來了石頭沮喪的聲音。哥,炮台上都濕了。我又看了看馬鹿,它還在往前走,不對,應該是往前挪動。
等它站起來,我才發現它臥過的地方已是一片鮮豔的紅色。暗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大片潔白無瑕的積雪。更顯得淒慘而又美麗,讓看習慣了白色的眼睛都有點不太適應了,我的心裡又是一陣陣的惶恐和不安,心裡暗道,媽的,這家夥可真耐死呀!
我雖然知道它已經快不行了,但出於一個獵人的習慣,隻要它還在掙紮,一定要讓他停止,所以我必須還要補一槍來以防萬一。除非它安安靜靜地躺下,不然,我始終無法安心。我打算從樹上下來,但又怕看不見它再突然跑掉。於是,一邊看著晃晃悠悠的馬鹿一邊和石頭喊道,一邊喊一邊把身上的彈藥袋從肩上拿下來扔在了地上說道,快點“熱槍”。石頭嗯了一聲,就開始了裝槍,“熱槍”,隻需要一點火藥和一個底火帽就行,用火藥燃燒時產生的高溫把潮濕的“炮台”快速燒乾。它還在慢慢地往前挪動,隻是草太高了,讓它好長時間才走了一米多遠,叭,石頭開槍了,果然,底火帽裡的引藥著了,卻沒有引燃槍管裡的火藥,我看了它一眼說道,用鐵絲捅捅,繼續開槍。又過了一會兒,嗵——的一聲,槍終於還是響了,我又催促到,快點裝,“前梁”在最邊上的口袋。石頭嗯了一聲,又開始了裝槍。
此時的我非常的興奮和激動,我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就像是一隻站在寒風中的小狗瑟瑟發抖。根本無法控製。乃至於這棵樹也跟著在顫抖。樹和我的共鳴也引發了樹上的積雪撲簌簌往下掉。也掉在了樹下正在裝槍的石頭身上。它抬頭看看我說道,哥,你為什麼會抖?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當時的那種心情也許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一個無人的街頭突然遇到了你暗戀已久的女神。嗯嗯,感覺差不多。所以,和他解釋有點難為我。我再一次催促道,快點,還沒好嗎?
打狗的,打狗的!在哪?這時,愣虎的聲音伴隨著和草摩擦的沙沙聲傳了過來。我返回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建軍和虎子一前一後從山上跑了下來。石頭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趕緊站起來看著虎子喊道,這呢,快過來,一邊喊一邊跳,就像是地下黨看見了自己的同誌一樣,一臉的興奮。我又看了看站著的馬鹿,此刻的它已經停下了,但還是頑強地站立著。瑟瑟發抖。它也在看著我,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就像是要死死記住我的樣子一樣,看得我很是不舒服。
虎子遠遠就問道,打住沒?石頭喊道,快不行了。建軍突然從虎子身後衝在了前麵。國棟呢?石頭指了指樹上。建軍一抬頭,就看見了我,四目相對,一個微笑。建軍就知道我已經得手了。他放下槍,直接往樹上爬,站在我腳下抬頭看著我問道,在哪呢?我用手指了指。他扭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怎麼還活著呢!聽見你打了三槍。我說挨著打了三槍,。快快,再補一槍,彆再跑了,我看著石頭問,好了沒,石頭才反應過來,沒好呢,要不你拿軍哥的打一槍,我一臉嫌棄。虎子正巧也到了樹下,我看著虎子說,把槍拿過來。虎子說道,等等,讓我先看看,建軍罵道,看個球,跑了算誰的。虎子白了他一眼,把槍遞給了他,我可以看出來,建軍很想補最後一槍。可是他站在那裡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把槍端起來,因為他的一隻手也緊緊地抓著我腳下的一根樹枝。
石頭喊道,給棟哥,建軍才把槍遞了上來,我喊道,把“狗頭”給我壓起來。建軍一隻手把槍斜著放在他踩著的樹枝上,不讓槍口對著我。用腳在狗頭上使勁往下一蹬,哢哢兩聲就把“狗頭”蹬了起來,然後拿起來遞給了我。他可能也是好奇我怎麼開槍,所以他一直看著我,我依舊是左腿跪下來,右腿曲起來和胸口持平,慢慢地把槍放在膝蓋上就開始了瞄準。然後把背槍的帶子在胳膊上繞了兩圈。以防和上次一樣把槍掉在地上。等等,我先下去,建軍說道。就在他低頭準備下的時候,我突然就開槍了。震耳欲聾的槍聲響了,震得樹上的雪撲簌簌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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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的是,虎子的槍真是杆好槍,槍雖然比我的槍重了不少。但開槍時非常穩。它的槍很原始,“炮台”在槍管的側上方。炮台朝天。把一個和狗頭一樣的東西壓起來,扣動扳機後,它就會砸在炮台上。構造比較簡單。槍管後麵是八棱的,後粗前細。所以這種槍在造的時候就是後重前輕,拿在手裡也非常的穩。所以這次就是不把背帶繞在胳膊上。槍也不會掉下來。
建軍瞪著我罵道,你大爺,嚇爺一跳。我用鼻子指了指馬鹿讓他看,這次,馬鹿倒下了,脖子也倒在了地上,但它還是想再站起來,拚命地掙紮著。嗓子裡還哼哼著,四蹄亂刨。樣子很是淒慘。我把槍遞給建軍,掏出煙來,默默地抽起了煙。就是我這樣一個見慣了鮮血和死亡的人心裡也不由得感到一陣陣悲涼。
這次,馬鹿真的死了,我的眼睛從馬鹿身上移開,看向了林子深處。我默默地抽著煙,早以前的那種興奮已經沒有了。反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建軍卻不顧刺玫尖利的刺,爬著進到了馬鹿倒下的地方,在馬鹿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腿上抽出了那把小刀。馬鹿已經停止了掙紮,一隻眼睛無神地看著天空。我反應過來,喊道,快捅一刀,把血放了。建軍跑過去,在它的咽喉處劃了一刀,冒著熱氣的血噴湧而出。
又過了一會兒,建軍看了我一眼說道,快下來。他媽的,好大,哈哈哈,他開心地大喊著,大笑著。虎子和石頭闕著屁股也開始往裡爬,虎子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就像是一頭母豬,滑稽又好笑。
我從樹上跳了下來,我也爬了進去,這時我才發現,它真的好大,就和一頭大毛驢一樣。建軍繞到它背後,用腳在它的背上踢了踢,確定它已經死了,才走回它身後,把它的後腿抓住,使勁往後拖了拖,馬鹿居然紋絲不動。然後看著我說道,奶奶地,起碼三四百斤。我走到建軍身旁,默默地看著它。喜悅由心底升起,笑容在臉上綻放,我大笑著喊道,哈哈哈哈,終於打死了。這不是夢,真的打死了。我的西服,我的三接頭皮鞋。都有了。笑聲,打鬨聲,在林子回蕩。這一次,我記憶猶新。每每想起來,微笑自然就會在臉上綻放。開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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