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頓打,也讓沈雁母親體會到這是一個善良的男人,彆的不說,若是真的和他成了家,起碼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不會挨打,再悄悄地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米七幾的大個子,身材也很是魁梧,五官也很是端正。要拿正常相親來說,這樣的男人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的。雖說這裡窮了點,但兩個人一起奮鬥,生活一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再說了,老家也窮,也是因為太窮,才出來謀生。自己也不識字,老家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回是指定回不去了。自己想要跑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可憐的就是養了自己十多年的父母,和自己的幾個弟弟妹妹。也是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留下來且行且看吧!盼望著自己命好一點,能真的遇上一個好男人。於是她默默地記住了自己老家的名字,什麼市,什麼縣,乃至什麼村。
聽沈雁說,很多年以後他母親真的回到了老家看了看自己的家人。有意思的是,他母親又從老家帶回來幾個姑娘,介紹給了“六合村”的年輕人,然後介紹過來的女人再往回帶一些姑娘,當然也有被人販子拐賣過來的。到了現在,“六合村”有少一半的女人是四川的女人。不過,這次大多數都是合法的,而這些從四川過來的女人都十分勤勞,日子雖然不是太富裕,但溫飽是可以保證的。
而這些娶了南方姑娘的人家,等生了後代,有好多是考上大學的,或許是老人們說得那樣,南方人的智商都高吧!再到後來,也就有人給起了個時興的名字,被稱為“南水北調”,不得不說的一點是,這一點真的解決了當地娶不到老婆的問題。就連我們村,也有很多是四川雲南一帶的女人,當時很多娶不到老婆的人,都有娶一個南方老婆的打算,而這些南方的來的女人在當地被統稱為“誇誇”當時也流行一句話,大紅公雞金爪爪,娶不到本地娶“誇誇”這麼一句話,很重要一點原因就是娶它們便宜,也花不了幾個錢,而且人也勤勞又能乾。事情一直持續到到二十多年前,這種事情才真正地告一段落。
再說那些被拐賣過來的女人,她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命運就不是那麼好了,她們沒有自由,隻要給錢,人販子就會出手,不管這個男人多大歲數,有沒有殘疾,有的姑娘被打的甚至嫁給了五六十的老頭,也有的嫁給了頭腦有問題的人和四肢不全的殘疾人。從此她們就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買到這些女人的人家,擔心她們跑了,就把她們關在地窖裡,嚴加看管。命運很是淒慘。不得不說的一點,喪儘天良的人販子。常言說得好,蒼天饒過誰?
這件事在做人口普查時也被披露了出來。當時在社會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本來嘛,一個村子裡突然冒出了這麼多南方的姑娘,怎麼可能不被發現?最後派出所的人來了以後,把所有的婦女都聚集起來,問是否自願,自願的留下,被逼迫的解救,又發動廣大人民去舉報,又解救了那個被拐賣過的婦女。人販子和那些買賣婦女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有的被判五年,有的十年,有的到現在還沒出來。真是活該啊!
言歸正傳,繼續講我的故事,沈雁的母親把我們熱情地讓進了家。在進門前,我們把槍整整齊齊地立在了門外的屋簷下,屋子不大,我們五個人就把地下給站滿了,沈雁的母親趕緊讓我們上炕,於是我們都坐在了炕上,炕燒的很熱,剛坐了一會兒,屁股底下就熱乎乎的,非常舒服。沈雁又搬來小炕桌,拿來暖壺倒了幾杯水,讓我們先喝,他和他母親給我們準備吃的。很快,從另一間屋子就傳來了鍋碗瓢盆的響聲。也是在這個時候,屋子外也傳來了狂風的呼嘯聲。我從窗戶的玻璃上往外看去,天空中烏雲密布。在院子裡有幾棵被狂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杏樹,我也知道,這時的風很大。我無聊地在屋裡掃視了一遍,才發現,屋裡沒有電燈,也說明這裡還沒有通電。我看看表,已是下午三點多了,剛拿起水缸喝了一口水,沈雁的母親就端來了一大盆子肉。讓我好奇的是,這些肉是純白色的。看著有點不習慣。
在北方,人們都喜歡給肉上顏色,把肉做成紅色的,看著起碼有食欲。而再看這些肉,一半肥一半瘦,但切的很薄。我很疑惑,肉這樣吃能好吃嗎?又過了一會,沈雁的母親又端來一碗黑紅色的蘸水,沈雁也端來一大盆金黃色的窩窩頭說道,你們先吃,我過去燒炕,燒晚了家裡不暖和,說完就出去了。
沈雁的母親看著我們歉意地說道,前天蒸的饅頭沈雁都帶給你們了,我們今天中午正好蒸的窩窩,你們快點著吃吧,彆涼了。豬是自己養的,進了臘月就殺了,你們快嘗嘗。吃慣吃不慣,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或許是看我們沒動筷子,於是她自己也拿起一雙筷子來,夾了一塊肉,然後在筷子上一甩,肉在筷子上就卷了起來,再在蘸水碗裡蘸了一下,慢慢地放在嘴裡,我又看看那個放著蘸水的碗,也拿起筷子,學著她的樣子,放在嘴裡慢慢地咀嚼起來,肉很香,不對,應該是非常香,沒有絲毫腥味,蘸水裡有大蒜,辣椒,醋還有醬油。白色的肉在蘸水的浸泡後也變成了黑紅色,然後幾種味道和純純的肉香在相互交融後,就形成了一種非常奇妙的味道。看著豬肉的膘很厚,但吃到嘴裡就是一個香,根本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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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再說回來,在那個時候可不是誰家都這麼奢侈的,就拿我家來說,過年最多也是割上十斤肉,然後一點一點吃到正月十五,所以對於我來說,我本來喜歡吃肥肥的肉,過癮又解饞。而這種味道更讓我欲罷不能。大大咬一口窩窩頭,再往嘴裡塞一塊肉,哎呀!就是現在想起來也是咕咕地咽著口水。
可是到了後來,我也試著自己做過幾次,但始終沒做出來沈雁母親的那種味道,在想了很久以後,才覺得可能並不是做法不對,應該是豬變了,以前吃的豬都是本地黑豬,而且養八九個月。喂的也是野菜爛土豆和剩飯剩菜,而現在的豬是長白豬,吃的也是飼料,所以味道變了。不知道對不對,也是我的猜測罷了。
這頓飯對於我們幾個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等吃了飯,又每人喝了一碗小米稀飯溜溜縫,等我們吃完飯,沈雁才回來,等它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院子裡白茫茫一片,風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怒吼著。我也暗自慶幸我的判斷,不然今晚一定不好過。
媽,我“大”呢?她媽說道,今天你三叔叔家有事,可能是你三嬸嬸要生了,他過去陪你三叔叔去了,也擔心有事,萬一有事也有個幫忙的。沈雁笑了笑說,人家生小孩,我“大”去了能幫什麼忙?不是有老娘婆接生婆)嗎?他母親在她頭上輕輕地拍了他一把說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個啥!快吃你的飯,一會兒我也過去看看,你照顧好你的這幾個朋友。沈雁嗯嗯了幾聲又說道,您放心去吧,家裡有我呢!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又讓我們遇到了一次說不明道不清的故事,下次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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