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本來就結束了,我們也沒打算再和這個人有所交集。可常言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一次,我們還是大意了。
也許是我在山裡跑了這麼久了,遇到得都是很非常好的人。就如兵兵,虎子,石頭,建軍,等等,在遇到他們之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但隻在短短的幾句話之後,我們的心也就交融在了一起,甚至都沒有隱私,可以坦誠相待。就因為這,我的此刻的心裡很不舒服,或許是不習慣這種連說話都防著對方的相處方式吧!畢竟,我不善於撒謊。也有可能是我在山裡太久了,也忘記了怎麼去和彆人交流了!亦或許是我那時候還沒看清人性的可怕。
我的心情有些低落,默默地注視著他離開的方向。建軍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支煙,看著我問道,咋了?我愣了一下,笑了笑說道,沒咋呀!建軍又說道“,看你不高興的”。我的臉上恢複了平靜,看著他反問道,你覺得他會不會跟著我們的腳印到我們的窩棚裡?我總覺得這個人五迷三道的不像個好人。建軍也是點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有點擔心,但總不能因為他我們一天啥也不做了哇。
一道身影從我身邊走過,我抬頭看看,看見沈雁背著槍向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虎子和石頭也走了過來,媽的,聽見兔子叫就不種豆子了嗎!不行讓石頭留下看著。建軍又說道,再往前我們也沒去過,也不知道林子裡是啥情況,若是林子太密了我們扛著槍進去也不方便,隻能是石頭進去攆。沒有攆坡的怎麼行?
虎子又說道,就他那求像,一會兒再找不到,說不定還的回來找我們,一個人打麅子那有那麼容易,要是“悶葫蘆”你,我就啥也不說了,看他那求像就不行。建軍正要發作。前麵的沈雁從梁前返了回來。腳步很快,幾步就到了我們跟前。建軍趕忙問道,那家夥走了?沈雁說道,走了,跟著麅子腳印往西去了。不過前麵陽坡上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再有一個小時他再找不到,估計就沒希望了。
等手裡的煙再一次抽完。我站了起來,又把槍重新背在了肩上大聲說道,走吧,應該走遠了。實在不行早回一會兒。說完,我轉過身,走在了最前頭。
就這樣一行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我突然停了下來,同時舉起來了握成拳的右手。我回頭看看,他們都蹲了下來,同時也把槍從肩膀上取了下來也端在了手裡。正好奇地看著我,建軍往前挪了幾步小聲問,咋了。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說道,看,麅子腳印。一個個都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都走了過來。等一番仔細的觀察以後,建軍說道,看來讓愣虎說中了,麅子又真的返回來了。我又觀察了一會,確定就是那個人剛才跟的那一隻,但卻沒有那個人跟著它的腳印。雖然它身上的血再沒有流到雪地上,但根據它跳躍的步距判斷,就是剛才受傷的那一隻無疑。
我回頭看著他們問道,打不打?建軍說,打,憑啥不打?一上午啥也沒見,好不容易遇到一隻。我又看看沈雁,他也沒有反駁。我抬起手臂看看表,時間到了上午十點多了。我又低聲說,如果我們再去找這隻麅子,一天就又過去了,馬鹿什麼時候找?這都好幾天了。我的意思咱們再往前走個七八裡,看看到底有沒有馬鹿的足跡,若是有,我們明天就得把窩棚搬過去。再說了,說不定那個人一會跟著麅子的腳印就找過來了,看著他也麻煩。
沈雁突然打斷我的話,你剛才說馬鹿?我看著他點點頭。沈雁又沮喪地說道,那家夥那麼大,弄不住的,前幾年每到冬天,就有好幾個村的獵人來找我“大”,說是一起打馬鹿,每次一走就是好幾天,到現在連根毛都沒打住,最後也就沒人再去打了。快消停點吧,打幾隻麅子就挺好了,起碼有個保障。打馬鹿老獵人都不行,彆說是我們了。虎子從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咋了,看不起我們?沈雁正想開口,虎子接著說,老打生老獵人)的咋了,他們有我們這樣的體力嗎?有我們這樣的頭腦嗎?有我們這樣的槍法嗎?緊接著就把我們打死馬鹿的事情顯擺式的說了一遍,說得是口沫橫飛,惟妙惟肖。等虎子說完,沈雁卻張大了嘴巴震驚地說道,一千塊錢呐,哎呀!一千塊錢呀!能買一小群羊了呀!虎子又說道,哎呀,四個人一分也分不了多少。沈雁白了虎子一眼,二百五也不少了呀!
我趕緊打斷沈雁的話,看著建軍說道,我的意思是先去找找馬鹿,一邊熟悉一下這裡的地形,等返回來,若是那個人還沒找過來,我們再打這隻麅子你們看行嗎?這次,沒人再反駁,我背起槍,帶頭往前走。
大概又走出十多裡地,時間也到了下午一點多,讓人沮喪的是,一路上除了見了幾隻野兔的腳印外,再啥動物的腳印也沒發現,一個個都灰心喪氣地在雪地上躺了下來。呼呼地喘著粗氣。我上了一個高高的山尖尖,俯瞰著這個陌生的環境。這裡的山很高,也很陡峭,這裡的林子也很密,但不是鬆樹林,而是一片片灰白色的樺樹林,和鬆樹林不同的是,林子裡還密密麻麻生長著一種叫“胡荊”灌木,遠遠看去,灰蒙蒙一片。看地形,這裡應該不像是馬鹿生活的環境,馬鹿身形高大,比較笨拙,它的生存環境應該是比較平坦的山地林子,而這裡地勢陡峭,對馬鹿來說,跑起來也是一種挑戰。這裡反而像麅子理想的棲息地。我在山尖尖上蹲了下來,想著馬鹿的去向。我又轉過身,看向了西南方的鬆樹林,那裡的環境和這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看著也感覺平坦了許多。所以我就有了再去那裡看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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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開口,虎子遠遠地喊道,“打狗的”回吧,明天早點過來,實在餓的不行了。早晨就吃了一大口,實在是走不動了。我沒說話,走到了建軍跟前,有發現沒?建軍問道。我指了指山尖尖後麵說,那裡應該麅子多,馬鹿應該不在那裡,然後指了指西南方的鬆樹林子說,應該去哪裡看看。虎子又說話了,明天吧,回吧,回去也四五點了,我看看已經偏西的太陽,看著建軍說,回吧?建軍也說道:回吧!不早了!
我雖心有不甘,但確實也有些餓了,隻能先回去了,這一天,一根毛沒見,一槍沒放,白白跑了大半天,唉,心情也很是低落。所以我不想說話,低著頭跟在他們身後。說起回家,大家都加快了腳步,因為前方還有一個麅子腳印還沒找呢!要是那個人沒找到。說不定還可以開一槍。想到這裡,我抬起了頭。看著遠處。
不知不覺又回到遇到麅子腳印的地方,而依舊是隻有麅子的腳印,那個人的腳印並沒有跟來,我回頭看看快要下山的太陽,正尋思著要不要讓石頭下去攆一下看看,建軍說道,他媽的,那家夥沒跟來,你說他會不會跟丟了去了我們的窩棚撿現成的了,建軍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是一緊,又走到麅子走過的地方仔細地觀察了一遍說道,媽的,說不準那,快回去看看。說完,我加快腳步,走在了前頭。
當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也看見了窩棚,一路上我都在祈禱,千萬彆把窩棚裡的麅子給偷了,由於陽坡上沒有雪,我也不好判斷他的腳印到底有沒有去了我們的窩棚。等走到窩棚口,我的心也放了下來,因為堵在窩棚口的那捆草還在。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也放了下來,腳步也慢了下來。虎子跑過去跪了下來,抽出堵在窩棚口的那梱草,卻是破口大罵,你媽的,王八蛋,虎子滿臉的憤怒地回過頭,喊道,麅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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