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背包和槍放在屋簷底下,開始剝皮去腸子。半個多小時後,皮子被剝了下來,鮮紅色的肉就展現在了眼前。村長很是開心,笑的合不攏嘴。讓二叔找來秤非要稱一下,媽的,可真不小,四十四斤肉。村長看看我說道,走,給我扛回我家,把錢給你們。晚上咱們一起到大隊吃飯。熱熱鬨鬨的。二叔找來一條蛇皮袋,把肉放在袋子上,每人抓著一個角就往外走去。
臨走的時候,村長對二叔說,老二啊,你去把那誰家兩口子叫上,還有你家姑娘,都一起來?二叔疑惑道?誰兩口子?哎呀!怪不得你娶不上老婆呢,還能有誰?二叔突然反應過來,打著哈哈說,好,我去叫,就在我們一出門,就看見越越和霞霞搭著胳膊蹦蹦跳跳的回來了。
我看見了她們,不由得就停了下來,引發虎子一陣的不滿,隻聽見他叨叨著說,一看見霞霞姐腿就軟了,什麼德行!快放開。我放開了抓著蛇皮袋的一個角,虎子用兩隻手抬著往前走。這時,村長走了上來,看著虎子他們三個人說道?哎!不對呀!是不是你們少了一個人,我記得你們好像是五個人吧。我回頭笑笑說,叔,他回家了,他家離老楊樹溝近,不然還的多走好幾十裡路,村長點點頭,接過虎子手裡的一個袋子角和我向越越走來的方向努努嘴,低聲說道,霞霞能來我沒意見,就看你的本事了。其它的人就算了,人多嘴雜的,越傳越不像話,懂我的意思吧!他說完這句話,也沒再說彆的,抓著蛇皮袋的一角就往前走去。
很快,越越就到了我的跟前,當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後就愣住了,然後用胳膊在霞霞的胳膊上碰了碰。可她沒有說話。人很奇怪,越是越想見到的人,突然遇到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此時的霞霞就是這樣,她遠遠地看見了我,卻是低著頭,抓著自己的衣角,沒有說話,隻是不自覺的輕輕扭動著瘦弱的身體。我又何嘗不是和她一樣,本想說幾句好聽話,但越越在她身旁,我卻也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突然想起來村長的吩咐,於是趕緊說道,嗯——村長讓你晚上去大隊吃晚飯。讓你們一起去!霞霞的頭還是低著,也沒有說話,我從她的側臉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臉像蘋果一樣紅。猶如天邊的晚霞,很是好看。越越卻沒有說去還是不去,答非所問道!你的臉怎麼了?或許是霞霞也聽到越越的問話,也不自覺的抬起頭來,愣愣地看向了我。
至今我都不曾忘記她當時的眼神,清澈如水的眼神在一刹那就有眼淚湧出。再也顧不上彆的?走到我跟前,用她那雙冰冷的手輕輕撫摸著,弱弱地問道?這是咋了?我吞吞吐吐地說道,被火藥熏了一下!沒事的。就在這時候,越越開口了,我進去換件衣服。你們在這裡等著。說完,轉身就走了,我四下看了看,低聲說,彆讓人看見,要說閒話了。
這時,她好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把她的手從我臉上快速抽回。像隻受驚的小兔子。往後連退幾步。她的臉更紅了。我尷尬地笑了笑又說道,沒人,我剛才看了一下。就這樣我們相隔四五步,麵對麵。心裡很多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她也四下看了看,又低聲問道,疼嗎?我笑著說,早不疼了,就是臉洗不乾淨,洗了好幾次都洗不掉。會不會毀容了?是不是可難看了?霞霞卻是笑著低聲說道。你本來就不好看,說完,就笑著蹦蹦跳跳地往越越家裡跑去。
不一會兒,兩個人又出來了,二叔走在後麵,看著我問道?怎麼?臉被火藥熏了?我點點頭,二叔走到我跟前看了看說道,沒事。那個打獵的沒讓火藥燒過,過幾天就好了。你們先去吧!我去叫他們兩口子。我答應著,好!
很快,二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巷子裡。我就不去了,霞霞說道。我看看越越,越越卻是白了我一眼沒有吭聲。於是,我說道,走吧,等吃了飯我送你回來。不了,霞霞說道,我也不愛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說,我就是去也要告我爹一聲的。不然他們會四處找我的。我又看向了越越,想著讓她勸勸,可越越卻是說道,你不去我也不想去。又是煙味又是酒味的,我一看也是沒有辦法了。正準備打算走的時候,我想到了背包裡的獾子。於是趕緊說道,霞霞,你等一下,我跑進家,把用塑料布包著的獾子從背包裡拿了出來,又跑向門口,走到霞霞身邊說道,這是一隻獾子,已經處理好了,你給你爹帶回去,下酒可好了。
霞霞羞答答地看看越越卻沒有伸手去接。越越又說話了。喲——你這榆木疙瘩怎麼開竅了?還學會溜天討好)她爹了。眼神裡滿是鄙視和不屑。然後看著霞霞說,拿著吧!看我乾啥?要不是給我的。我知道,此刻我的臉肯定很紅,因為我覺得我的臉很燙,火辣辣的燙。越越就是這樣,話裡總是帶著刺。但心腸卻是無比的溫暖。她說完,就轉身進了院子,輕輕地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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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霞還是接過了我手裡的東西,然後高聲對院子裡的越越說,越越,我先回去了!院子裡傳出了越越的回答:去吧!明天記得來找我啊!霞霞很清脆地回答道,——哎。然後又羞答答地看著我小聲問道,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家了?我點點頭說道,嗯嗯,要回去了,出來好久了。再不回我媽就要擔心了。那你是上午走嗎?我點點頭說道,嗯,離得挺遠,再加上雪也厚,東西也不少,走的晚了回去就不早了。
霞霞小聲說道,那你等我啊,我明天送你去。我撓撓腦袋,結巴著說道,不用了吧,冷哇哇的。霞霞沒再說什麼,隻是用很強硬的口氣說道,我不管,你一定要等著我。我隻好無奈地點點頭。霞霞又和我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我就站在巷子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她也時不時就會回頭看看我,再和我笑一下。不多時,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裡。剩下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這一幕,似曾相識。但離去的卻是彩鳳,而那一彆,卻是永遠。我的心裡很難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我一個人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很久,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越越又出來了,看著我狠狠地說道,好好待她,不準欺負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越越說完,就關上了大門。沒再出來。
等去了大隊,已經到了黃昏。現在的大隊,聽說大集體的時候是一個儲存糧食的地方,聽說最早的時候是一座廟。院子比較大。有七八間大房子,空蕩蕩的,說話都有回音,感覺也有點陰森。院子裡靠著南牆的地方,有七八棵大楊樹,粗壯的樹枝上落滿了積雪。楊樹很粗,起碼兩個人才能抱住。其中最大的一棵樹上,幾隻喜鵲站在樹枝上喳喳地叫個不停。而我們吃飯的地方卻是一個不大的小屋,裡麵住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裡平時也沒有什麼人,隻有村乾部開會的時候才有點人氣,平時就是冷冷清清的。
我也很佩服這個老人,一個人看著這麼大的一個院子,他不會害怕嗎?我有點好奇。像這樣的小屋子一共有兩間,還有一間是空著的,留著給下鄉的乾部住的,所以平時也沒有人。或許是村長的安排,所以老人也把這間屋子裡的爐子生了起來,由於生的時間短,家裡還不是很熱。
或許這裡鮮有人來,所以老人很是熱情,看著我們笑個不停,滿臉的慈祥。留著四五寸長花白的山羊胡子,滿臉的皺紋。頭戴一頂黑色的氈帽,上身披著一件白色的羊皮襖。他的羊皮襖很特彆,一般人穿是毛在裡,皮在外,他的卻是皮子在裡麵,白色的山羊毛卻露在外麵,看著很是順滑。黑色的大棉褲,紮著褲腳,穿著一雙黑色的棉鞋。看上去精神奕奕,精瘦而又乾練。
他看著我們笑著說道,哎呀呀!好久沒看見這麼多年輕的後生了。然後挨著又打量了我們一番說道,你們先坐著,我過去再添些柴火,你們可是趕上了,鍋裡煮著一大隻羊,等熬的爛糊了,就能吃了。說完,老人轉身就出去了。
老人說完就出去了,留下我們四人麵麵相覷,我走到爐子旁邊,又往裡麵加了幾塊煤炭,讓它燒的更旺些!院子裡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笑聲很是放蕩,又有些誇張,讓我聽了不禁打個哆嗦!趕緊坐回了炕上。哈哈哈,我說老沈啊!你也不早說,這大晚上的吃哪門子飯呀,人家還要減肥呢!看看人家的肚子,都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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