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虎子,虎子又問道,那你大半夜的回來乾啥,這麼巧嗎?老人又白了虎子一眼,反問道,回來乾啥?我不回來你們現在還困在樹上。然後又歎了一口氣,唉!這裡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你們也看見了,南牆根的幾棵樹那麼大,為什麼一直沒有卸掉?這是有原因的。
老人吸了一口煙又繼續說道,我躺在家裡的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老是擔心你們,畢竟都是年輕人。誰知道你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有些人啊越是不讓他乾啥,他偏要乾,看看,出事了吧?要不是我不放心趕回來,誰能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接過話頭問道,大爺,那樹是咋回事兒?老人看看我,笑著說道,其實也沒啥?如果有事我還能坐在這裡和你們聊天?有些事也不要亂想。偉大的毛主席不是一直提倡打倒牛鬼蛇神嗎?他老人家拆了多少廟,推倒多少泥人?不是也沒事嗎?所以呀,人一定要走正路,啥也拿你沒辦法。我可以聽出來,老人是不想說,畢竟我們明天就走了。所以我也打算不再問下去了,想著有時間問問二叔。可沈雁卻是突然說道,大爺,您說的可不對。我一直在想,我是怎麼就爬到樹上去了,我記得我拉完屎,準備擦屁股的時候,聽見樹上有動靜,我以為是那隻貓頭鷹。於是我抬頭往上看去,我隻隱約記得樹上有個黑影,最後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老人緊緊盯著他,你仔細想想,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沈雁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說道,想不起來了。虎子又問道,那些樹怎麼不鋸掉,一刮大風就呼呼的鬼叫。老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回去問你“大”去。我卻是又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好奇地問道?大爺,那公雞叫是不是你學著叫了一聲,然後才引起你的公雞也叫了起來,為什麼公雞一叫,他就清醒了過來。他看看我手腕上的電子表問道,幾點了?我看了一下說道,三點。大爺又點了一根煙說道,,反正也睡不著了,就和你們簡單地說一下吧。
我一共養了三隻公雞,前幾天被黃鼬給叼了一隻,現在就剩下兩隻了。你們也許好奇我為什麼養公雞,那是因為我剛住進來那一段時間也發生了怪事。不過呀!我是毛主席的好學生,當年整本的毛主席語錄我都能倒背如流。所以我從不怕那些牛鬼蛇神。我打斷老人的話問道?什麼怪事,老人繼續說道,我剛開始也弄不清咋回事,可每當到了後半夜,總能聽到院子裡好像有人在哭或者是響動。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貓叫春或者是其他的生靈在叫。我膽子也大,出去也看了幾次,可是每當我出來,它的叫聲就停了,等我再躺在炕上,他就又開始叫,有時候還會在門口吵鬨,聲音很大,有時候門也會突然打開。
那到底是啥呢?我又繼續問道,老人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是什麼東西在這裡修行吧,不想讓陌生人打擾它。它就是讓你們走。沈雁卻是問道。您怕嗎?老人回答道:怕倒是不怕,它也不害人,可它不讓你好好睡覺。直到有一年冬天,我偶然間發現,隻要公雞打了鳴之後,它就會安靜下來。
所以,我就開始養雞,沒事也就慢慢地訓練它們,讓它們叫,想啥時候讓它們叫它們就會啥時候叫。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就相安無事了。不過,有一年兩個下鄉的乾部住在這裡,夜裡也是吵的睡不好,可把他們嚇壞了。兩個大男人被嚇得哇哇大叫。我起來抱著公雞讓公雞叫了幾聲也就消停了。我呀也就記住了這一招,省事不說還管用。不過呀,這裡以後就幾乎沒怎麼住過乾部了,一傳十,十傳百的,一般人可沒那膽子。
然後嗬嗬嗬地笑了起來,看著我又說道,我聽人們說過,雞是至陽的東西,雞叫也就代表著太陽要升起了,所以有些東西可能會怕。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毛主席不是說嘛,不管白貓黑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管用就行。不說了,你們繼續睡吧!還能睡幾個小時。說完,老人就背著手出去了。
老大爺走後,我們又開始睡覺,由於心裡有事,我也一直處在半睡半醒間,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從玻璃窗戶上亮了進來,我看看表,已是早晨八點多了。
我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就下了地,打開門出了院子。從嘴裡吐出的白氣就能知道,此刻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我站在屋簷下,抽起了煙。很快,他們也從屋裡走了出來,我看著虎子問道,被子疊了沒?虎子點點頭又說道,走吧,回去吃點飯。
我回頭看看大爺的屋子,屋子裡的燈也亮了起來。我說道,和大爺打個招呼吧!我正打算敲門的時候,大爺從屋裡走了出來。笑著看看我,走呀。看你猴急的,我笑著點點頭說道,大爺我們先回去了,等下次來了再來看您,去吧去吧!來了嘛就過來坐坐。我點點頭,把皮襖的扣子扣好說道,走!
很快,我們就到了二叔家。一進大門就聞到了油爆蔥花的香味。我看著虎子說,看來越越已經在給我們做飯了。虎子看了我一眼說道,是啊!說著就進了屋裡,小炕桌已經放在了炕上。桌子上擺放著碗筷。二叔見我們進來,熱情地說道,哎呀!你們四個聞著味兒來的?剛端上來,你們就來了。快上炕,就等著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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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看坐在小板凳上的越越,和她笑了一下。然後就一個個上了炕,越越站起來給我們盛飯。我看了飯盆一眼,早晨吃的是“各鍋麵”。“各鍋麵”就是,土豆條,酸菜,放點肥肉燴成菜,再在裡麵放上揪好的麵片,連吃帶喝,很是順口。
也許是昨夜吃的肉多,又或者是要走了,和這麼多兄弟要分開了。心裡總是有著很多的不舍,所以,我草草吃了大半碗就放下了筷子。然後看著二叔說道,二叔,我吃飽了,二叔看看我,好奇地問道,怎麼就吃那麼一點?我笑著說道,昨夜吃的肉多,今天不怎麼餓。二叔又說道,好,吃飽就行。然後給我把煙扔了出來。
我下了地,穿好了鞋,然後又看看二叔。說起來很怪,我和二叔沒有任何的利益的來往,隻是單純談的來,這麼說吧,我和二叔的關係,又是朋友,又是叔侄。我很感謝他,不管我什麼時候來,他總是笑臉相迎,噓寒問暖的。我本想買點東西留下,可這個三十多戶的小山村也沒個小賣部,所以,我出了院子,從口袋裡掏出三十塊錢,悄悄地藏在了堂屋櫃子上的小罐子底下。然後進了家,等虎子和沈雁吃了飯,我們就背著槍離開了。二叔一直送到大門外,這才回去了。
我們來到了虎子家,把錢和馬鹿肉都分了。沈雁也說道,我也該走了。我看看時間,還早,所以又和虎子把沈雁送到村口,望著他離去,約定好,正月初三來我家。等沈雁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大山裡,我們又返回了虎子家。我把東西也收拾好,滿滿背了一個大背包。心裡突然想到,石頭和霞霞要送我,可我卻又想到,我要是在虎子家等著,這麼多人看著,那樣挺難為情的。不然我去村口等她算了。於是,我背起背包和槍,和虎子的父母打了招呼,就和虎子一起往村口走去。
一出村子口,我正準備讓虎子回去的時候,虎子突然指著前麵說,哎!你看,像是我越越姐和霞霞姐,我向前看去,果然看到兩條身影,我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她們兩人,虎子看著我好奇地說道,也是奇怪,你長的那麼醜,人緣卻是真不錯。以前看見彩鳳姐看你眼神就不對,半年下來,霞霞看你的眼神也不對了。怎麼弄的教教我。我沒好氣地罵道,滾,彆胡說。走,虎子說道,我可不過去了,我可不想做個電燈泡,說著就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越越或許是看見我來了,也向我走來,等她走過我身邊,低聲說道,去吧!霞霞等著你呢!她沒有停留,甚至都沒看我一眼,我回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想到,於是喊道,越越,你回去了看看堂屋櫃子上的罐子底下。這時,越越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想要說啥,但還是沒有說出來。她走到虎子跟前,蹲在了他的旁邊,看著太陽升起的地方。耀眼的陽光照著她潔白如玉的臉,猶如童話中的仙子一般。那麼清純,又那麼迷人。
看了一會兒,我回過頭來,往霞霞身邊走去,霞霞看我走來,本來就有點紅的臉在雪的映襯下,就顯得更紅了。我大步走近,笑著打趣地問道,膽子挺大呀!不怕人們看見?霞霞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這麼早沒有人會出來。看著她害羞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喜歡。女人嘛總是要有個女人的樣子,嬌羞,內涵,可愛。心裡也就有了逗逗她的打算。我突然喊道,哎呀!你看——那個是不是你爹?他怎麼來了,霞霞一聽,急忙往後退去,猶如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慌亂中又帶著一些嬌羞。看的我開心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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