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我在笑,也知道上了當,突然來到我麵前,在我胳膊上使勁一掐,說道,讓你騙人。很疼,但我很開心。我默默地看著她的臉,她的臉紅紅的,猶如一個紅蘋果。於是我問道,冷嗎?她笑著搖搖頭,不冷。她不敢看我,一直都低著頭,揉捏著棉襖的衣角。手也是紅紅的,應該是凍的。因為,我的手也很冷。我很想抓著她的手給她暖暖,但看著不遠處的虎子和越越,還是沒有鼓起勇氣。
我說道,等過了年初三你和越越還有虎子他們一起來我家玩吧!我們村子很熱鬨,每年都鬨紅火。她低聲說,我到時候看吧,我不知道我爹會不會讓我去,我說道,那有啥,要不是你一個人。你問問,能來一定來。到時候我在村口等你們!她笑著點點頭。我又說道,說好了哈,萬一你來不了,我一定會去你家裡找你去的,她卻是笑著說,你敢嗎?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一定敢。好了,你們快回吧!冷哇哇的,這時候,霞霞從袖筒裡突然拿出個小布包,說道,這個你拿著,不許現在看,等你走在路上再看,說完,就往越越那裡跑去。就這樣,沒有溫存,也沒有海誓山盟,隻有眼睛裡的戀戀不舍。這就是那時候的愛情,純粹而又無邪。
我手裡拿著她給我的東西,熱乎乎的還留有她的體溫。是啥,其實我一摸就知道了,那就是鞋墊子。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才發現,石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看霞霞過來,他才喊到,哥,說著就向我跑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很快就來到我麵前。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了,我笑了笑說道!說好等你的,哪能走呢?石頭說道,咱們走吧,我多送你一段路,看你東西那麼多。我說道,好啊,省的我一個人孤獨。石頭從我肩膀上摘下了槍,背在自己身上。又轉過身大喊,虎子,你來不來,咱們送送哥去。很快虎子也跑了過來。我看著不遠處的越越和霞霞,和他們擺擺手高聲喊道,你們快回去吧!
可是她們並沒有轉身離開,我感覺霞霞對越越說著什麼,然後拉著越越又向我們走來。看她們走來,我們隻能等著她們,等走近我問道,你們怎麼也來了。越越沒有說話,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她隻是淡淡地看著遠方。霞霞說話了,回去也沒事,乾脆多送你一段。
就這樣,漫長而又孤獨的山路,在他們的陪伴下,也顯得熱鬨了起來,一路上說說笑笑,很是開心,不知不覺已經走出十裡。等到了岔路口,我停了下來,讓他們回去!石頭把槍遞給我,把手裡的蛇皮袋也遞給我,我問道,啥東西?石頭憨厚地笑著說,羊腿。你快走吧!。我搖搖頭說道,你給我這乾啥?石頭說,我“大”讓給的,你拿著就行,快走吧!
我走了,一步三回頭,等出了岔路口,直到看不到他們了,我才坐了下來,看著另一條道路發呆,這條路,是通往兵兵家的,我記不清走了多少次,可至從他們離開以後,我卻是再也沒有走過,心裡好痛。好痛。我也想到,等我有時間了,我一定要再去看看,去回憶一下在那裡和她們一起的快樂時光。
從山裡回來以後,首先我到縣城看了眼睛,吃了十多付中藥,雖說眼睛已無大礙。不過也沒完全康複。但也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
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所以也沒有其他事做。那時的父母還年輕,家裡的事也用不著我。所以,我除了玩就再也沒有其他事做了。
不可否認,這這個年是個富裕的年,當然,我也穿上了我夢想中的西服和三接頭皮鞋,還有一件白色的襯衣。一身下來,多少錢我忘記了,但絕對沒超過二百。這一年,我就是村裡最靚的仔,不管那個人都要多看我幾眼。經過這麼一打扮,我就和變了一個人似的。差不多一米七多的個子,精瘦勻稱的身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剛毅堅定的臉龐。幾年的打獵生涯下來,也讓我有了一般人所沒有的膽量和決斷。走在路上都呼呼帶風。說實話,也沒少引的同齡姑娘的側目。可我是個比較專一的人,除了和她們打打撲克,也不再乾什麼。
臘月二十六。這一年我記得特彆清楚,也是這一年,我人生第一次穿上了西服和皮鞋。所以,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記得比較清楚。不過也說不準,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
這一天上午,我一個人坐在家裡看著我手裡的電子表,這塊表是我去城裡買衣服的時候買的,我想送給霞霞。她在山裡,有塊表也比較方便。關於電子表,我以前也送過彩鳳,可惜的是,我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在保留著。但我手裡這塊,它依然在,用我老婆的話說,這可不僅僅是一塊表那麼簡單,它代表著幸福的懷憶和無限的情懷。不過,電子表已經壞了,前幾年我修過一次。修表的說,這東西修了還有什麼用?那一次我花了二十塊修好的,要知道,我買的時候好像才花了三塊錢。但沒過多久又壞了。也沒再修,就那樣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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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臆想著送給霞霞的方法,想著她開心的樣子,臉上也不禁笑了出來。吱呀一聲,媽媽端著一碗糖水放在我跟前,看著我問道,想啥了,那麼出神?我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沒想啥,然後端起糖水,一飲而儘。媽媽出去了,我把表放了起來,看著窗外,天陰沉沉的下著雪,外麵已是一片雪白。說來也是奇怪,那些年的雪格外多,而且一下就很厚。我有點無聊,想著明天要是雪停了,出去打幾個兔子?要不也對不起這場雪呀!
我正打算把槍拿過來擦擦,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還沒等我下地,院子裡的大黃狗突然叫了起來。我又趴在窗戶上往外看,隻看見急匆匆跑進一個人來,狗的叫聲也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狗的撒嬌聲。緊接著堂門一響,我的眼睛又看向了家門,很快,家門就開了。同時就跳進一個人來。我定睛一看,這個人穿著一件紫紅色的西裝,潔白的襯衣領子上居然還打著領帶。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旅遊鞋,留著和郭富城一樣的發型。打扮很是時髦。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他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他看見我在看他,然後咧嘴一笑,我才反應過來,你媽,他居然是大頭。
我罵道,你媽的,牛逼個啥呀,怎麼還帶著韁繩!大頭哈哈哈一笑,一下就跳上了炕,說道,唉,怎麼樣?我這身行頭還可以吧?我笑著點點頭,好看,看來今年也掙下了吧?大頭想了一下,怎麼說了,本兒回來了,饑荒也差不多打完了,幾乎是白乾。不過,第一年就非常不錯了。明年一定可以掙錢了。
關於大頭,我簡單地說一下,也許新來的朋友不知道,大頭是我的發小,我剛開始玩槍的時候就是和他一起。他是這一年的秋天走的,自己開了個摩托修理的店。在以前的文章裡提到過,有點不多,他沒畢業就學了摩托修理。所以後來和他玩的時間也少了。簡單介紹一下,言歸正傳。
說著,他從上衣口袋拿出煙來,是兩塊錢的桂花牌香煙。在哪個時候,也絕對算的上是好煙。要知道,我一般抽的是四毛的官廳。他給我扔了一支,問道,你怎麼樣?下半年出去沒?我聽我媽說,半年了沒怎麼見你,去哪了?我笑著說,我在山裡虎子家,打了半年的麅子。大頭又問道,收獲怎麼樣,我不好意思地說,也掙了一千來塊。大頭從我肩膀上使勁拍了一把說道,不錯呀,比我還強。我白了他一眼罵道,你胡說八道,你爸給你借了幾千塊,你半年就還完了,我能和你比嗎?
大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差不多,你是不知道,快憋死我了,每天就蹲在地上忙,說著,就伸出了黑紫色滿是裂口的手來。你看看,我那營生是討吃營生。夏天曬的半死,冬天凍個半死,看看我的手。也是沒辦法,有辦法我也不想乾。做夢都夢到和你一起打兔子。每次都是笑著醒的。
對了,家裡有野味嗎?都饞死我了,我非常想吃石雞。給我弄幾個。我撓撓頭說道,沒有,不過我家裡有馬鹿肉,大頭一聽就是一愣,然後吃驚的問道:馬鹿?咱這裡怎麼會有馬鹿?我說道,我們也是偶然間遇到的,聽說是從養殖場跑出來的,具體是哪來的我也不清楚,大頭又問道?你家裡有多少斤。我說,我也是沒吃過,五個人每人分了四斤,不過能吃一頓。要不中午讓我媽給做了嘗嘗?大頭嘿嘿一笑,又說道,行。我中午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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