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冰冷的雪地上,躲在大石頭後麵,開始了等待。在我麵前的這塊石頭很高,大概在一米二三左右,石頭也很寬,不到一米也差不多,這塊石頭好像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因為不算寬闊的溝底裡隻有這一塊石頭孤零零的屹立在溝底中間,我一邊打量著麵前的這塊石頭,一邊暗自竊喜,我心裡想到,若是野豬一槍乾不死,他就是向我衝來的話,我也有把握一下跳到石頭上麵去。或許這還真就是天意,我在這裡遠比藏在樹上要好得多,由於樹上的枝杈太過於茂盛,躲在樹上的視野極差,再加上一刮風樹,樹還來回的搖晃,給瞄準更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我在地上爬了十多分鐘,實在是冷的不行,最後爬了起來蹲在大石頭後麵,這才感覺到好了很多。反正大石頭也挺高,我躲在後麵完全不會暴露。
就這樣一等就是一個半小時,我也不知道悄悄的站起來幾次,來緩和一下麻木的雙腿,就在我最後一次蹲下來的時候,西邊的山梁上突然傳來了喊聲,一顆沉浸已久的心,終於再一次緊張了起來,石頭終於行動了。石頭的呐喊聲一聲接著一聲,聲聲洪亮。我能從聲音裡聽出來,到目前他還沒有任何發現。
突然間,石頭洪亮的喊聲變成了叫喊,就連聲音也由於緊張也變得卻沙啞了起來。野豬,野豬,過去了,建軍哥,建軍哥!聽到這裡,我的心裡更是一陣陣激動,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高明,說實話,此刻我真的很想探出頭來,看看到底有幾隻,或者看看它們大不大?因為我也好幾年沒見過這種東西了。
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考慮沒錯的話,建軍那裡一開槍,起碼還會有彆的野豬向溝口裡衝出來,因為溝裡麵的野豬腳印很多很多,由此便可斷定,野豬經常從溝口裡跑出來玩耍,或者是覓食。
嗵——,一陣沉悶的槍響,突然從北方傳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嗵——,又一聲巨響,再一次傳來,我的心情也跟著這兩聲槍響,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因為我真正的感覺到?今天的野豬肯定到手了。
在我看來,建軍和沈燁的槍法都不亞於我,在某種情形下,或許也超過我,再加上槍裡麵裝的是特製的彈頭,小拇指那麼粗,三厘米長?不管打著野豬身上什麼地方,也夠它喝一壺的了,更關鍵一點,我們都商量過,安裝了這種彈頭,開槍的時候絕對不能太遠,所以我估計,今天肯定有一頭會倒下,到底豬死誰手?我卻無法肯定。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北方的山梁上突然傳來了建軍的聲音,國棟,野豬下去了,打最後一頭大的,它快不行了。由於建軍站在高高的山梁上,再加上溝底本來就不是很寬,所以建軍的聲音我聽的很清楚。
此刻,我緊緊的咬著我的下嘴唇,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不要緊張,一定要穩住,不要緊張,一定要穩住,就打它的脖子或者是胸膛,我最後這一槍,一定要讓它倒下來。
一陣沙沙聲由遠而近,三頭黑灰色的野豬一大兩小,突然間就從山口裡衝了出來,我露著半張臉看著這麵前的三頭野豬,也想看一看到底是哪一頭受傷了。其實野豬此刻離我的距離很近,我甚至都能看見野豬嘴邊長著的兩顆彎曲的獠牙和嘴邊流出來的白沫子。或許是野豬忙於奔命,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大石頭後麵的我,可讓我奇怪的是,這三頭野豬好像並沒有受傷的樣子,因為它們的速度很快,野豬並沒有停下來,刹那間就衝到了我的後麵。直到這時,我才猛然間反應過來,我居然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端著槍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三頭豬中間的那頭大的野豬居然突然間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了我,直到這時,我才發現了我的失態,我能保證,若是我躲在大石頭後麵,一動不動的話,或許野豬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我,直到我突然間站了起來,這才引起了野豬的注意,好在那兩頭比較小一點的野豬沒有絲毫停留,就消失在遙遠的山灣處了,而我麵前的這一頭豬,傻傻的看了我一眼,猛然間,一個轉身向那兩頭野豬追去。
我突然間反應過來,就在我舉槍要打的時候,山口處突然又有了動靜。我轉過頭來,這才發現,這頭野豬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從山口裡衝了出來。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這頭野豬才是真正的受傷那一頭,在它跑過後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鮮豔的紅色,或許是它也注意到了石頭後麵的我,他居然停了下來,瑟瑟發抖。站在那裡搖搖晃晃,就好像很快就會倒下去。
由於是麵對麵,距離也沒超過二十米,說實話,若是它突然從我麵前跑過來,我會毫不猶豫的瞄著它的胸膛打一槍,可他突然間停了下來,讓我一時間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這麼近的距離,槍裡的特製彈頭是否能打穿他的迎麵骨,若是能的話,我保證槍響之後,它就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曾經打過麅子的頭,由於槍裡裝的是豌豆砂,距離也有點遠,所以那一槍的兩顆鐵砂隻是鑲嵌進了它的迎麵骨裡,並沒有打穿,最後又追了十多裡地,又補了一槍,才把他打倒在地,也是因為那一次,我再也沒打過麅子的頭,在我看來,麅子的頭骨很硬,我們這種槍的鐵砂根本就穿不透。
所以我下意識的認為,野豬的頭骨應該比麅子的頭骨更硬,更何況我槍裡的這種特製彈頭的威力,我也未經嘗試過,它的威力到底怎麼樣?我並不知道。所以我此刻有些猶豫起來。
我他媽這個該死的性格,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就在我胡思亂想間,不知不覺的與野豬對峙了幾秒種。儘管野豬站在那裡搖搖晃晃,似乎很快就會倒下去的樣子。但它終究還是沒有倒下,反而突然間低著頭向我猛衝過來。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再去想彆的了,打?扣動扳機隻需要零點幾秒,躲?我一個側身就能躲到大石頭後麵去。
不過,我還是端著槍蹲了下來,與野豬保持著一樣的高度,隻有這樣,我才有足夠的把握打準它。
或許朋友們好奇。我為什麼會蹲下來?這裡我要解釋一下,在我打獵二十多年的生涯裡,我認為最難打的獵物就是它迎麵向你跑來的獵物,畢竟這種打法很不常見,所以情急之下,你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怎麼去瞄準。而這種打法,這是我打獵以來遇到的第二次。或許有的朋友明白,橫著打兔子,隻要超過三十米,就需要打提前量了,若是兔子順著跑,這樣才更好打了,唯一不好打的就是兔子迎麵向你跑來。因為你根本無法瞄準它。經過那一次失敗以後,一直在想,野兔迎麵跑來的時候,我該怎麼瞄準?思來想去,我才想到,隻有蹲下來與它保持差不多的高度,這樣開槍或許機率才會大一些。這就是我蹲下來的原因。
說時遲,那時快,野豬已經衝到離我不到十米的位置為了。我緊緊的咬著下嘴唇,端著槍瞄著他的鼻梁正中的迎麵骨。為了保證一擊斃命,這一槍我一定要在它離我兩三米的距離時再開槍,除非我的槍啞火了,不然它絕無再站起來的可能。就這樣吧,我倒想看看上天是否會眷顧我。
不過,為了保證我自身的安全,就在野豬離我不到五米遠的時候,我還是提前扣動了扳機,隨著一陣巨響傳來,我一個驢打滾,滾到了大石頭後麵再回頭看去,巨大的野豬瞬間也衝出了濃煙,衝出到大石的後麵三米多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對,它是趴著的。甚至都沒有倒下去,我緊緊的靠在大石頭上,劇烈的喘息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並不感覺到累,因為,我一直躲在這裡休息,甚至連兩步都不曾走過,但我的胸膛還是控製不住的起伏著,口乾舌燥,就好像剛剛一口氣跑出去多遠一樣。
山上傳來了虎子的呐喊聲,死了沒?打狗的?我其實知道他是問我野豬倒下了沒有?可他這樣問我,我卻還是有點生氣,這他媽叫什麼話?什麼叫打狗的死了沒?很快,溝口處又傳來了建軍的詢問,國棟,國棟,你在哪?我看了看前方倒下的野豬,把槍立在石頭上,扶著石頭慢慢的站了起來,從石頭後麵露出了半個腦袋,和他呲著牙笑了笑,順便在石頭上抓起一把積雪,塞進了嘴裡。
一向沉穩的沈燁,居然哈哈哈的笑著從山口處跑了出,或許他已經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那頭巨大的野豬,興奮,能不興奮嗎?目測那隻野豬起碼在二百斤以上,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肉啊,儘管野豬肉腥味很大,肉也很柴,但那依然是真真實實的肉。在那個年代,誰又會在乎那麼多呢?
喜歡深山裡的獵人請大家收藏:()深山裡的獵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