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千叮嚀萬囑咐的囑咐聲中,他爬上了那片猶如刀削斧劈般的懸崖。由於沒有下腳的地方,沈燁就會用钁子刨幾個小坑,然後往上爬,看的我是心驚膽戰。
等上了十米多,深沈燁低下頭來和我說道,哥。那一棵真的是黃芪。而我卻是問道,你看看崖縫裡是不是豹貓的窩?沈燁又往上爬了幾米?往崖縫裡看去,看了一會兒,又低下頭和我說道,裡麵可黑了,我也看不清。先刨黃芪吧!然後他在懸崖上找了一塊細長的石頭,把石頭拴在繩子上,往一個比較窄的崖縫裡扔去,扔了幾次終於扔了進去,最後用手使勁拽了拽,確定石頭被崖縫牢牢卡住?再把另一頭係在了自己的腰上。沈燁從小生長在山裡,他以前的生活我不是太了解,但從這一點我就能看出來,這種事他絕對不是第一次乾。
黃芪生長的地方,邊上是凹進去一個大概六七十公分寬的小斜坡有,有十多米長。崖縫就在他後麵靠後幾米遠的地方。崖縫很寬,也很深。沈燁站在斜坡上,看著我笑了,然後掏出小刀,蹲下來把黃芪的莖和葉子一把一把割下來扔掉。然後站起來看著我說道,哥,你往後退,說著他就高高的舉起了钁頭,重重的刨了下去。黃芪是長在一個崖縫裡,石頭在多年的風吹雨淋下早已變脆,所以沈燁刨了幾下,大塊大塊的石頭就從上麵掉了下來,我不放心地在下麵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慢點千萬慢點,不要著急。此刻,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刨黃芪的身上,也沒注意他身後崖縫裡的動靜。
我在下麵抬著頭看著他,感覺脖子一陣酸疼,於是我又退出去好幾米,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我點燃一根煙剛抽了幾口,突然,一陣熟悉而又恐怖的聲音傳來,哈——哈——,那東西的嗓子裡還發出一種嗯嗯聲,這種聲音連貫而又悠長,就這樣一直吼著。
我頓時感覺到了什麼,也感覺到頭發立馬就豎了起來,我猛地抬頭往上麵看去。隻看見沈燁早已停止了刨黃芪的動作,手裡拿著钁子,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身後。他身後有什麼東西?我在下麵雖然看不見,但我猜也能猜到他看到了什麼?所以我十分著急。可又不敢大喊,我拉起槍栓又往後退了幾步,想看清上麵的情況。找了好幾個角度還是看不見,但我能清楚地看見沈燁的腿在打著顫。
說起來很是奇怪,人都有一種自我的保護能力,這種能力可能是天生的。我相信,要是沈燁動一動,那東西說不定就會撲上來。大家可不要小看這種東西,這種東西發起狂來十分厲害。在我的村子裡,也發生過豹貓抓人的事件。三個男人拿著三把鐵鍬,把它堵在了雞窩裡,可硬是沒有抓住它,一個人的胳膊上還被它抓的不像樣子,那家夥最後竟然能全身而退。
我在下麵瘋狂的擺動著手臂,希望沈燁眼角的餘光能看到我。果然,沈燁慢慢轉過頭,輕輕的點了點頭。確定了我的判斷。我的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該怎麼辦?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任何辦法。我隻能再次瘋狂的擺動著手臂,示意他千萬彆動啊!沈燁再沒有回頭看我,隻是又輕輕的點點頭。豹貓還在憤怒的嘶吼著,兩方麵都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僵持著,直到煙頭燒到了我夾著的煙的手指。我才意識到,已經持續了一根煙的時間了,聽著豹貓的吼聲,它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金黃色的陽光照在沈燁滿是汗珠的臉上,發出點點的光芒。這時,沈燁的一隻手,放開了钁把子,慢慢的往身後的褲腰帶裡摸去,我趕緊又擺著手提醒他,彆動。我知道,如果它要撲過去,他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一旦掉下來就完蛋了。此刻,我完全能體會到沈燁的心情,無論是誰,時間久了,都會失去耐心。因為我們都想安安全全的活著。可麵對著一種毫無了解的東西,誰又能做到無動於衷呢?當下隻能是等,等它慢慢的離開,也許它也很害怕,不敢把整個後背暴露在你的麵前。也許它也在等,等你慢慢後退。然後離開。
就這樣又僵持了六七多分鐘,豹貓的聲音變小了。一陣秋風吹來,我一激靈打了個冷戰,此刻我才發現,我後背裡的汗早已打濕了貼身的背心。我伸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目不轉睛的看著上麵。這六七幾分鐘對我來說是相當漫長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尋找著開槍的機會。我雙手端著的槍早拉起了槍栓,時刻等待著它暴露在我的視線裡。就在這時候,沈燁給我做了一個動作,不對,他隻是輕輕的動了一下腦袋,然後給了我一個眼神。但我卻不知道他代表著什麼意思。正在思索間,懸崖上的沙子撲簌簌的掉了下來,落在了懸崖底下的樹葉子上,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聲!
我突然反應過來,趕緊端起了槍,瞄向了沈燁旁邊的那塊懸崖凸出來的地方。沙子不會無緣無故自己的掉下來,有沙子掉下來也就說明上麵的東西動了,隻有它走動才會把上麵的沙子蹬下來。我一邊瞄著懸崖上凸出來的地方,一邊看著沈燁的臉,他的臉慢慢的向左邊轉動著,我想他應該是看著它慢慢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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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又有一些沙子從上麵掉了下,很快,一隻豹貓的腦袋就出現在懸崖上凸出來的地方,就在它看向懸崖底下的時候,也就看到了我,也突然停下了往下來的腳步,突然一個轉身就往上跳去!沈燁終於開口了,快開槍!呯——,我瞬間就扣動了扳機,由於是在懸崖底下,很是背風,槍口噴出的濃煙久久沒有散去,我著急的大喊,死了沒?沈燁沒有回答我,我聽到的隻是蹭蹭的腳步聲,和大量的沙子落下來,掉落到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
緊接著,又是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吼聲和沈燁濃重的喘息聲,隻不過這時的嘶吼聲遠沒有剛開始那麼尖利和刺耳了。接著又是一陣陣钁子砸在石頭上發出的當當聲!很快,眼前的煙霧散去了,一切又歸於了平靜,沈燁坐在懸崖上麵,露出半個腦袋,他往前伸了伸腦袋,和我笑了一下,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緊接著胳膊一甩,扔下了一個東西,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豹貓的屍體就落在了我的麵前,它滿身是血。腦袋血肉模糊,應該是被沈燁用钁頭砸的吧!
我隻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坐著抽著煙的沈燁,我看著他喊道!怕不怕?他笑著說,咋不怕?腿都打顫了,我真怕它突然撲過來,要是真撲過來,我真的是沒地方躲呀!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又走回到黃芪跟前,拿起解開的繩子,又重新綁在了腰上。一邊綁,一邊說道,乾正事了,然後在手心裡吐了幾口口水搓了搓,拿起了撅子,一下又一下的刨了起來。值得一提的是,儘管我在地下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我也能看見黃芪那條褐色的根,最頂上足足有手腕那麼粗,此刻,黃芪已經露出一尺多長,看的沈燁驚訝不已,媽的,這麼粗,沒見過呀!然後看著我笑了笑說道,這是黃芪的祖宗,我倒要看看他能長多長!說著,他停下了刨的動作,而是把钁頭伸進石頭縫裡,當成了撬棍,大片大片的石頭從石崖上掉了下來,再砸在地上,濺起一大片塵土。
說起來也是奇怪,我不知道黃芪的種子是怎麼掉到這個石崖縫裡的,然後長成這麼大的一根黃芪,說來也巧,種子正好掉進這個崖縫裡,而崖縫裡都是細細的塵土,隻要下雨,就會澆灌著如饑似渴的苗子。生長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一般人是沒有膽量上來挖的。要不是燕子的母親需要,我相信沈燁絕對不會冒這個險。兩個小時以後,黃芪已經露出來兩米多,但還沒有挖到頭,此刻沈燁已經卸掉了兩米多高懸崖,但他還不知疲倦的繼續挖著。
我再看這顆黃芪,最上部一尺多是褐色的,可一尺多以下,卻變成了如雞蛋一樣的淺白色,儘管離我挺遠,但我能感覺到它十分光滑,而且這顆黃芪的側枝也很多,但側枝卻也沒有那麼粗壯,遠遠看去,那根主根卻是異常的粗大。儘管挖出來兩米多長了,但最下麵的部分依舊還有小孩的手腕那麼粗,看的我是讚歎不已!也許是沈燁挖累了,他終於停了下。直接把钁子扔了下來!看情況,他要下來,於是我問道,怎麼不挖了?沈燁氣喘籲籲的看著我說道,不行了,挖不動了,下麵的石頭很硬,撬也撬不動,挖也挖不動,我拔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再拔一截出來。說著,他拽著整個黃芪往外就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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