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累?沈燁和虎子完全可以體會的到,所以他們默默乾著自己該乾的事情,也沒有來打擾我。所以,我這一覺從晚上七點多,一直睡到早晨五點多我才悠悠醒來!
現在回想起來,年輕的時候是真的好,不管第一天有多累,但隻要好好睡一個晚上,第二天,照樣精神煥發,如狼似虎!
我慢慢的坐了起來,摸索著身旁的火柴,點亮了煤油燈!他倆也許早就醒了,或許是怕打擾到我,所以他們就那樣繼續躺著。等我點亮油燈,虎子說道,哎呀,你這一覺睡的,又是說夢話,又是打把式,又是打呼嚕的,鬨得我一晚上都沒怎麼睡!我身旁的沈燁嘿嘿嘿的笑道,是啊!相處這麼久了,還第一次遇到你這個樣子!那夢話說的,我以為是和我聊天,傻乎乎的還和你說了幾句,我還以為你是跟我說話呢,直到我聽見你的呼嚕聲,才知道你是說夢話呢!
說著,他倆也就坐了起來,不得不說的是,天越來越冷了,昨天感覺坐起來還沒有這麼涼,而今天就感覺了冷。我們一邊披著衣服,一邊點上了一根煙,又一邊聊著今天的打算。
房間裡很靜,也很溫馨,豆大的燈光照亮著昏暗的屋子,也照亮了我們三張幼稚的臉。如今回想起來,那種感覺太好了,到了現在,我還時常想著,和大家一起再住一段時間,不談女人,不談家庭,更不談錢,就談一談我們曾經的日子,再去體會一下我們打獵時的青春歲月,再去感受一下當時的激情澎湃!
一根煙抽完了,我下了地穿上鞋子,推開門,清冷的空氣,讓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天雖然還沒有大亮,但也能清晰的看見草地上那一片片白霜。我習慣性的四下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走到屋子旁邊,抱了一捆樹枝進去,準備著燒火做飯。虎子自覺的端著小鍋下去打水去了,沈燁坐在炕沿邊,給槍上油擦槍。又把昨天裝好的倒出來。因為屋子裡很潮,擔心遇到獵物打不響,再加上天也越來越冷了,熱槍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偷懶不得!因為這種虧我吃的太多太多了,可不想再讓兩響的事情發生了!
早晨吃的是昨天燕子給帶過來的饅頭,又煮的掛麵湯,熱乎乎的飽飽吃了一頓。天也就亮了。金色的陽光照在大地上,地上的霜很快就變成了小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等等吧,等露水乾了再走,我身旁的沈燁說道!我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吐出去!知道,不然從林子裡出來就是一身水,天這麼涼,很容易感冒!我們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突然,從溝底裡傳了一陣咳嗽聲!大清早的,呂叔怎麼來了?在呂叔家住了這麼多天,他早晨起來的咳嗽,對於我來說十分熟悉了,所以,當溝底傳來那一聲咳嗽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呂叔來了。
這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一道身影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裡,我連忙站了起來,看著呂叔問道,呂叔,大清早的,您怎麼來了?等呂叔走近,也就看見了呂叔滿臉愁容的臉。呂叔氣喘籲籲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塊石頭上,一邊喘著氣,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子來,緊接著,從布袋子裡拿出一摞一寸多寬的紙條,從紙條裡抽出一張來,又在布袋子裡捏了點煙葉仔細的放在紙條上,慢慢的卷了起來,或許是路上走的急,他卷著煙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呂叔一邊卷著煙一邊說,唉!又出事了!看著呂叔在卷煙,我本想把自己口袋裡的香煙給他一支,但由於著急著聽呂叔說接下來的話,一著急也就忘了。等我反應過來,呂叔的煙已經卷好了,呂叔,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呀!大黑死了?我一聽心裡就是一緊,連忙問道,咋回事啊?說著也蹲在了呂叔的麵前。這才想起來,遞給他一根煙。
可呂叔卻推開了說道,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估計你們的煙也不多了,我還是抽這個吧!省一點是一點吧!虎子卻又急忙的催促道,大黑是怎麼死的?你倒是快說呀!唉!早晨,我從大哥家回來,今天就沒見狗出來接我!平時啊,隻要我一開大門,大黑就會從狗窩裡出來迎接我,可今天我走到狗窩跟前,狗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我隨意的往狗窩裡看了一眼,卻發現狗窩的門口有血跡,於是我就感覺到不對勁,連著叫了幾聲大黑,它都沒有理我,於是我從狗窩裡把他拉了出,這才發現它已經死了,脖子上有很多牙印,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咬死的!
養了這麼多年,大黑突然死了,我的心裡很難受,唉!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呂慌慌張張的也跑來了,我有點不明白的問,老呂是誰啊?呂叔繼續說道,就是那天豹貓去了他家的那個老人,哦,就是那個話很少的老人?我又繼續問道,呂叔點點頭,他家怎麼了?虎子也問道,老李說他家的狗也被咬死了,而且還把肝子掏了給吃了,狗腸子拉了一院子,差點把他老婆嚇死!聽到這裡,我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發毛,心裡暗罵,媽的,到底是啥東西?這時,我還並沒有想到這和我撿野兔有什麼關係。隻是感覺到這個畜牲太過於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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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樹又繼續說道,村子五戶人家,三條狗,這一夜一下子死了兩條,隻剩下一條了,那四戶人家家家都有羊,沒有狗可不行呀!到底是啥東西?怎麼這麼害人?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幾十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我又遞給呂叔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看著呂叔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們過去看看?該怎麼辦?呂叔猛猛的吸了一口煙,這隻能找你們了,你們得想想辦法,要是那條狗也死了的話,半夜來了賊,把羊偷完都不知道。
我心裡很是生氣,本來想今天好好的打一天麅子,可怎麼又遇到了這種事?這次出來一點也不順當,媽的,前幾天是豹貓偷雞,現在不知道又是什麼東西禍害村子裡的狗。我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再看看呂叔滿是憂愁的臉,我隻能安慰道,行,您也不用著急,我們這就走,咱去看看到底是啥?對了,你沒聽說附近有豹子吧?呂叔想了想,說道,我小的時候聽說有金錢豹,但最後被打完了,再也沒聽說過。
難道狗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嗎?我看著呂叔問道。呂叔淡淡的說道,我問燕子了,她說剛開始聽到幾聲撲咬,叫了幾聲就不叫了,所以她們也就沒當回事。看來這家夥很厲害,幾下就把狗製服了。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呀!我看著呂叔又問道,您去黃土窯大概得多長時間?呂叔說道!可不近,咋了?我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遞給呂叔說道,呂叔,您去黃土窯買把手電回來,要三筒的,多買幾個燈泡,買上三節電池,剩下的錢買煙,便宜點的煙就行,不用買太好。
呂叔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但並沒有伸手來接我手裡的錢,我乾脆直接把錢遞到他手裡說道,呂叔沒有手電不行呀!這東西白天出來的時候不多,大多數都是黃昏以後才出來!去吧,買上一把手電,要不半夜黑燈瞎火的沒法弄
我們開始收拾槍支,但並沒有裝槍,四人相跟著來到了呂叔家,我看看那條狗,用嘴吹開狗毛,看了看那家夥的牙印,卻發現被咬的窟窿不是很大,我仔細的數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個血窟窿!看來並不是一口咬死的,而是連著咬了好幾口,可是狗為什麼不掙紮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我在呂叔家的院子裡四處走了一圈,最後又上了牆頭,院牆是用石頭壘起來的想要發現那東西的痕跡,卻是更難了。
趙奇和霞霞她們幾個開門出來了,趙奇看上去精神不錯,於是我便問道,你們昨夜‘沒出來看看?趙奇有點尷尬的搖了搖腦袋。我的心情很是複雜,卻又無可奈何,看著院牆外的莊稼地,金黃色的穀穗沉甸甸的耷拉著腦袋,唉,又要收秋了!這次連走的路費還得和家裡要,我該怎麼辦呢?
看著大黑的屍體,我的內心十分難受,這是一條非常不錯的狗,它不像有些狗有事沒事就會叫幾聲,除非它真的發現了東西。霞霞走到我身邊,輕聲的說道,我們要回去了,蘑菇也曬乾了,不等你們了,我回過頭去,和她苦笑了一下,思來想去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霞霞卻看著我說的,愁眉苦臉的樣子真醜,我雙手在臉上搓了搓,想讓自己憂愁的臉變的陽光一些!強撐著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輕聲的說道,路上都慢點,小心些。到下午三四點,怎麼也回去了?不用著急。霞霞又說道,燕子也跟我們回去,到我們村裡玩幾天,等收秋的時候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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