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霞說道,燕子也到我們村裡玩幾天,等收秋的時候再回來!我笑著點點頭,我回頭看看,站在屋簷下的越越和燕子又說道,挺好的,去吧!霞霞看著我說道,開心點,開心的人有福氣,彆老是愁眉苦臉的。
我們四個人把他們仨送到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他們三條消瘦的身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我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心裡暗想,要是每人都能扛一隻麅子,跟她們一起著回去該多好啊,唉!回來快二十天了,隻湊夠了路費!下半年的生活費還沒著落呢!
沈燁走到我身邊!用胳膊碰了碰我說道,走吧!去那位呂大爺家看看唄!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呂叔去買手電筒去了。回來也不知道幾點了。咱們先去看看。我又吸了一口煙,然後扔在地上,再使勁戳上一腳,回頭說道——走!趙奇站在屋門口,尷尬的說道。我就先不去了啊!我回頭看看他,和他擺擺手。
等來到呂大爺家裡,院子裡的景象看的我是心驚肉跳,院子裡狗的血跡還沒乾,儘管呂大爺用沙土蓋住了大量的鮮血,但還是有的血跡從沙土上滲了出來,濃濃的血腥味,嗆的我隻想乾嘔。那條狗的屍體已被放到了屋簷底下,狗肚子上被掏了一個大窟窿,有一截腸子還留在外麵,腸子上麵粘的都是沙土和一些柴草,慘不忍睹,狗嘴還是張著的,一條舌頭從嘴的旁邊吐在外麵。儘管我是一個獵人,這種血腥的事情我也見過很多,但發生在狗身上,確實讓我難以接受!
老人就坐在狗的旁邊,慢慢的抽著煙鍋子,濃烈的刺鼻的煙草味道,彌漫在四周,也蓋不住從狗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狗腥氣。
老人早就看見我們來了,但並沒有站起來,這個老人的話很少,個子也不高。也是幫我們蓋屋子的四個人其中的一個,雖然話不多,但我們還是說過幾句的。他的心情我能理解,因為在山裡,很多人都會把狗看做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狗死的這麼慘,放在誰的心裡也舒服不了。老人兩眼無神的看著遠方,一口一口的吸著煙。我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旁邊,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支。老人好像才反應了過來。抬起淚汪汪的眼皮看著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哎!多好一條狗就被禍害了。到死都沒有哼一聲!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的往下滴,看的我心酸不已。
我輕聲問道,這條狗就沒叫喚嗎?老人搖搖頭說道,我們上了點年紀,雖然有點耳聾,但睡覺也不是那麼好了,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醒來,再加上院子裡有羊,也不敢睡的太死,或許是我白天放了一天羊,也有點累了,晚上睡覺前又喝了點酒,睡的有點沉,可我老伴也沒聽見狗叫喚呀!不然高低會跑出去看看!我老伴兒早晨起來倒尿盆,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差點沒把她嚇得死過去!唉,還得找條狗娃子養著,山裡放羊沒有狗可不行呐。
老大,你過來,我扭頭看向了狗窩旁的虎子,心裡暗罵,這孫子一天就知道亂叫,不過比叫“打狗的”好聽多了。我站了起來,走到了狗窩旁邊,你看,這狗窩裡全是水,哪裡來的水呢?我把鼻子湊到狗窩裡聞了聞,白了他一眼罵道,那他媽是狗尿。
看著這個不算大的狗窩,我心裡暗想,既然山裡沒有豹子,那最厲害的就是山狸子了,這時,我猛然間想到穀子地裡那道灰色的身影,心裡不禁暗想道,難道是它?正在這時候,老奶奶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兩碗水,顫巍巍的說道,孩子們,你們喝點水,我連忙跑了過去把水接過來,笑著說道,奶奶不用管我們,我們不渴。
唉,你們快看看,這是啥世道啊?可憐我家的那條狗了,臨死也沒得個全屍,老頭子,快拖出去扔了吧?看著更揪心!老奶奶在旁邊說道,說著,又轉身進了屋裡,哆裡哆嗦的又端出了一碗水,給了沈燁。
我們其實真的有點渴了,從白樺溝氣喘籲籲的趕過來,路上也沒來得及喝水,所以在我的內心裡是十分感動的,把水喝完以後,把碗整整齊齊的摞起來,放在窗台上。一碗水下肚,就好像是一個加滿了油的發動機。一股豪邁之氣油然而生。我轉過身,遙望著南山上的那片森林。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到它,然後乾掉它,等把這裡的事情做個了結,也就能安心乾自己的事情了。
呂叔的村子,隻有南北一條大路,路的兩邊各兩排房子,稀稀拉拉的十多座院落,大路的南方,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通往老楊樹溝。往北蜿蜒曲折通,往了大山深處。或許有幾次在這個林子裡,就發現了兩次被山狸子捕食的麅子,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了南山上的那片森林,這林子很大,遠遠看去,墨綠色一片,一陣山風吹來,林子裡的樹梢隨風擺動,就像是一片綠色的波濤在海洋裡翻滾。金黃色的陽光照從在樹梢上斜斜的射了下來,散發出陣陣的霧氣,給這片林子又增添了些許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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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遠遠地凝望著那片森林,腦海裡快速的翻動著林子裡的每一個地方得特點,思來想去,卻還是沒有任何答案,我又默默的掏出一根煙來,默默地點燃,蹲在了屋簷底下看向了西邊的那道山梁,之所謂西邊的山梁,是按那條通往老楊樹溝的山路劃分的,路的西邊由於山勢挺拔,懸崖林立,所以那裡的樹比較少一些,這也是我們為啥一直沒有到過西邊的原因。我心裡暗想,那裡一直也沒去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不清楚!我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悶煙。一陣煩悶湧上心頭。
哥,有沒有什麼想法?我看了沈燁一眼,苦笑著說道,沒有,這麼大一座山,找一隻山狸子,談何容易?正在發愁的時候,老大爺拖著那裝著死狗的蛇皮袋從我們身邊走過,於是我看著大爺問道,大爺,你不拿把鐵鍬嗎?老人停下來,回過頭來看著我,沮喪的說道,唉!狗死了扔了就行,把它放在太陽底下,可不能埋,埋了它就無法托生了,說完搖著頭顫顫巍巍的走了。
沈燁看著我說道,咱們也走吧,四處走走,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總比蹲在屋簷底下強吧!說著,我也就站了起來,裝槍嗎老大?我回頭看了虎子一眼,想了想說道,裝上吧!這麼大的山裡,說不定還能遇到彆的獵物。我回頭和老奶奶說了一句,奶奶,我們先走了,晚上再過來。老奶奶招了招手,也沒有說話,我們三人往大門外走去,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把槍裝了起來!裝的就是豌豆沙,因為我斷定想要找到山狸子,肯定要進林子的,誰知道會不會攆起麅子來?
去哪裡找?身邊的沈燁問道,我想了想說道!先去昨夜打麻雀的穀子地裡裡找一下。說著,我走在了前頭。
很快,便來到了昨夜打麻雀的穀子地裡,我們三個人,每個人走一條田埂,一邊走一邊往穀子地裡扔著石頭,想把隱藏在裡麵的獵物攆出來,可來來回回的把這裡的田埂都走完了,穀子地裡除了成群的麻雀,也沒有發現比較大的動物。直到快到半山腰的時候,身後的虎子開槍了,我回頭看去,四隻肥大的野雞在空中如箭矢般劃過,飛翔的翅膀劃過空氣發出一陣陣的唰唰聲,虎子站在原地,看著幾隻飛走的野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又沒打住。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進了林子裡,林子裡的草很高,我又直接往坡上走,出了林子,又來到了山梁上,在一個山尖尖上蹲了下來,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山梁上的沙子地一邊點了一根煙,等待著身後的他們。就在我默默抽著煙的時候,突然,從頭頂傳來一陣陣嘎嘎聲,我抬頭看去,一群大雁,排著一個長長的人字從我頭頂飛過。由於我在山梁上,距離看見不是太高,我甚至都能看見他們紅色的爪子,我沒加思索就舉起了槍,朝著空中就扣動了扳機。
震耳欲聾的槍聲過後,我緊盯著天空中的大雁,大雁的人字隊伍依舊整齊,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裡想到,媽的,看來是太高了吧,要不就是沒打準吧!還沒等我想完,快看,有一隻不行了,從林子裡走出來的虎子喊道,我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漸漸遠去的雁隊,果然,有一隻掉隊了,它越飛越低,慢慢的斜著往下飛去。直到這時候,我的心狂跳了起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從虎子手裡抓過他的槍,把我的槍扔給了他。往大雁落下的地方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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