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門,耀眼的陽光從門口照了進來,在炕上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金色光環。太陽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我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覺得神清氣爽!我突然想到樺樹林裡的事情,於是我轉過身對沈燁說道,你隨便煮點掛麵,我上林子裡看看!他對著我大喊道,等等我,一起去!說著,他也穿起了靴子,和我一起往林子裡走去!
二十多分鐘以後,我們就來到了林子邊緣,林子裡的雪很厚,也能清楚的看到雪地上密密麻麻動物走過去的足跡。我站在那些腳印旁邊仔細的看著,從腳印上看,昨天跑過去的可不是幾隻,起碼是一群,這一群大概有十多隻吧!我心裡猛然的興奮了起來,回頭對沈燁說道,看來黃羊群已經回來了。說完我就向林子深處走去!我倒要看看昨夜被抓住的到底是不是黃羊。
我跟著它們的腳印往林子裡走去,剛剛走進去不到三十米,驚心動魄的一幕出現了,林子裡一片空地上滿地狼藉,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大片潔白的積雪。我隨手從腰間拔出小刀,又四下看了看,確定哪個東西不在這裡?我才走了過去。雪地上隻剩下大片的血跡,和一些亂七八糟的黃色皮毛,我十分好奇!難道昨天夜裡捕獵的不是山狸子?黃羊可不小,他就是再能吃,也不可能吃的乾乾淨淨吧!
於是我又仔細的觀察了起來,在一尺多厚的積雪上,有一道被拖拽過後留下的痕跡,而那頭猛獸的足跡卻隱沒在拖拽後留下的痕跡裡,我跟著痕跡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發現了他留下的幾個足跡,這種足跡是圓形的,和四五歲小孩的手掌那麼大,但也能隱約看出來,它走的是直線。完全可以斷定他就是山狸子。
就在這時候,沈燁突然就拽住了我,看著我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山狸子一頓是吃不了這麼大一隻黃羊的,彆他媽是彆的東西,我回頭笑著對他說道,你看這道痕跡,它並沒有吃完,很可能它把剩下的藏了起來,運氣好的話,我們找到它,中午就有肉吃了,沈燁突然生氣的說道,你肩膀上的傷疤不疼了嗎?我聽到這裡就是一愣,尷尬的看著他,笑了笑。那總得判斷一下,到底是不是黃羊吧?先跟著找一找確定一下,我保證,我絕不會動它的食物了。沈燁又說道,確定個屁呀!你看雪地上的毛,就是黃羊毛?快彆確定了,回去吧!不然晚上又熬不過去了。
說句心裡話,我十分想跟著山狸子拖著黃羊的屍體留下的痕跡找到它。可我身邊的沈燁左一個白眼右一個白眼,還有一句句的冷嘲熱諷。在這種壓力之下,我不得不放棄了這種打算。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我這個人比較貪。而這種貪來源於天性!而這種天性在我看來就是因為窮。因為我對於不勞而獲的事情太感興趣了。畢竟我也是個普通人。也難以做到見錢不撿的那種風骨!更何況這種貪,畢竟它也不犯什麼法!
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裡,跟著沈燁回到了屋子裡。昨天的兩壺水用了一壺,今天也不用下去重新打水了,我把帶著冰疙瘩的水倒進鍋裡,又抓了一把小米進去,找來幾根小樹枝搭在鍋中間,放了四張餅子,再蓋上鍋蓋,然後燒起火來。等火燒開,我切了幾根酸菜葉子,放在碗裡。等稀飯熬好了,餅子也熱了,就著酸菜,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早飯!我不知道朋友們有沒有這種經曆,我一直覺得,在野外吃東西格外香甜。總給我一種吃不飽的感覺!
等吃了早飯以後,我看著沈燁說道,咱們就空著手去嗎?沈燁有點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這裡還有啥?我搖了搖腦袋說道,啥也沒有呀!最值錢的也就是那幾條煙,但是送了呂叔,我們抽啥?看你,知道啥也沒有還這樣問。我一時語塞,卻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沈燁轉而一笑說道,不用了,跟你開玩笑的,我前幾天剛給他們送過去一隻羊,還拿啥呀?再說了,我這兩個多月隔三差五的就會給他家送幾隻野雞,石雞的,我都快成常客了。走吧!彆多想,要說起來,咱們還是他們家的恩人呢?說完,我和沈燁一起背著獵槍,往韭菜溝走去。
由於事情緊急,路上雖然也見到了很多麅子的足跡,但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跟蹤,或者是觀察。因為我知道,把爐筒借回去,還要搭泥爐子。這都需要大量的時間!不然,到了夜裡還得忍受那種不是人能受的了的罪。
兩個多小時以後,便來到了呂叔家的大門前!還沒開大門,我就發現了呂叔家與往日的不同。但見門口的積雪被打掃得乾乾淨,掃起來的雪,都堆在了牆根底下。就連大路上石板路麵上的雪也被掃到了路的兩旁,我站在門口,向路的儘頭看去,我有一種感覺,掃雪的人,很可能把整條大路上的雪都打掃了一遍。
彆看了,快進去吧!身旁的沈燁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推開了大門,我再往院子裡觀看,儘管山溝溝裡的雪非常厚,但呂叔家的院子裡卻沒有一個雪堆,這也就能充分的證明,屋子的主人把堆在院子裡的雪都推到了外麵。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呂叔一家絕對是勤快的人。而且他們還有富足的時間和美好的心情。汪汪汪,一陣陣稚嫩的狗叫聲傳來,我便看向了大黑曾經住的狗窩,狗窩旁又拴了一條幾個月大的小黑狗,或許是他看到了沈燁,也停止了吼叫,搖著尾巴,對著沈燁撒著嬌,奈何他被一條細細的鐵鏈拴著,隻能原地嗚咽著。但它從未停下搖尾巴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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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一陣陣清脆的小羊叫聲傳來,我便看向了南房旁邊的羊圈,柵欄裡有五六隻潔白的小羊正歪著腦袋看著我們。一切都在變好,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山村人家,一陣陣雞鳴狗吠,一陣陣羊叫驢吼,更讓我體會到山村裡真正的安寧與祥和。
呀!國棟,老三,你們來了,同時還有一個清脆的叫聲喊道,大哥哥,三哥哥。我笑著向嬸子看了過去,嬸子和二妮子正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看著我們。看樣子,嬸子已經完全康複了,他臉色紅潤,眼睛明亮,身體也不再顯得那麼單薄了。二妮子也歪著腦袋看著我,笑嘻嘻的說道,大哥哥,你不是去大城市裡麵學手藝去了嗎?怎麼突然間又跑回來了?
我有點尷尬地看了看身旁的沈燁,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二妮子還小,說那些話對她也不好。沈燁或許是看見我在看他,他連忙說道,他師父家裡出了事,回老家了,店裡也就放假了!嬸子滿臉笑容的說道,快進家暖暖。等進了家我才發現,家裡並沒有看見呂叔的影子,當然,燕子也不在。你們幾點走的呀?怎麼這會兒都到了?或許嬸子很好奇,我們夜裡幾點走的,怎麼上午九點多就到了他們家裡,於是我把我們住在白樺溝的事情簡單的和嬸子說了一遍。當說到想借一節爐筒子的時候,嬸子開心的說道。有有,爐子還有呢!隻不過小了一點。我一聽居然還有多餘的爐子,那就更好了,畢竟回去再搭個泥爐子又得一天。直接扛一個爐子,一節爐筒回去,在炕沿底下鑿個洞,把爐筒子往炕裡一插,然後一點,就可以了。
呂叔去哪了?我看著嬸子問道。哦,他在礦上乾活了,大雪封了山,他四五天都沒回來了。嬸子盤著腿坐在炕上,笑嘻嘻的說道。燕子呢?燕子去了她二大媽家,找個鞋樣子,想給他爹做雙棉鞋穿。嬸子笑著回答道。正在談話間,一條人影趴在玻璃上往裡觀看,我向著玻璃窗看去,燕子正趴在玻璃上往裡看呢!或許是他看到了我們立在屋簷底下的槍,就知道是有人來了!
很快,燕子就走了進來,有些靦腆的說道,大哥,你們來了。大哥,這是燕子第一次這樣叫我,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茫然的看了沈燁一眼,然後突然笑著點點頭,看著她說道,沒去找越越她們玩去?燕子羞澀的笑了一下回道,太遠了,我一個人走有點害怕。說著,她走到暖壺跟前,倒了兩碗水,端到我和沈燁的麵前,紅著臉說,你們喝點水吧!
沈燁忙不迭的端起了放在他麵前的水,就像是一個漢奸看見了日本鬼子一樣,點頭哈腰的說道好好!我你媽,這家夥在燕子麵前竟然是這個樣子,看的我雞皮疙瘩直冒!心裡不由得罵道,狗腿子。
又和嬸子閒聊了一會兒,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點半了,心裡想到,要趕快回去了。於是我看著嬸子說道,嬸子,快中午了,我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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