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說道,你們出來三天了,好不容易打到一隻,你們快扛回去吧!我們帶的乾糧也多,還能在山上打幾天。老人抬頭看了看那個叫“三雞毛”的人,三雞毛卻是笑著說道,規矩我也不太懂,您看著辦就行,我不說閒話的。老人又看了看那個年輕後生,年輕後生卻是說道,看我乾啥?我更不懂。
老人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們是四道溝的,然後指著山梁下的溝底說道,從這裡下到溝底,一直往南走,大概走個二十多裡地,這條溝就分為東西兩岔,你們從東邊的岔溝進去,一直往南走,就到了我們村,有機會的話來了找我,我的外號叫“二槍手”,一提我的外號,村裡人都知道。你們既然不要,那就算了,我們也準備今天回去了。
我笑著點點頭說道,沒事,趁天還早,回的話就趕緊回吧!老人笑著把小刀又塞進了鞋筒裡,看著那個叫三雞毛的人說道,你身上的煙還多不多?給他們留下吧!這東西在山上吃香的很,那個叫三雞毛的人,忙不迭的從身上又掏出三包煙來。
煙,是內蒙古產的“大青山”多少錢我可不知道,不過,也不難抽,我本想拒絕,可老人又說話了,拿上吧!不然我心裡也過意不去!說完看著那個年輕後生怒聲說道,你們抬著走吧!年輕的後生白了老人一眼,還是站起來抓住了麅子的兩條後腿,然後看著我們問道,你們好像缺個攆坡的,要不過兩天我來找你們?和你們也有說的。我卻是大方的說道,行呀!然後又開玩笑似的說道,要來就多帶些乾糧,我們帶的乾糧可不多了。年輕的後生笑著看著我們說道,放心,我肯定不會空著手來的。說完,他們三人便一起往回走去!
老人剛剛走出去一段路,突然又轉過身,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回到我們身邊說道,狐子溝那地方,你們能搬就搬出去吧!那地方不乾淨,住的時間久了,容易生病。那個地方邪性的很。住的時間久了,容易出事啊!然後又看了我們一眼。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時間緊啊,我們就先走了,有時間來我村裡玩。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南走去。
他們走了,隻留下了滿地亂七八糟的腳印,和一大灘鮮紅的血跡,他們在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冷,到了現在,孤零零的我們感覺到也有些冷清。我抬起胳膊看看手腕上的表,時間來到了上午十點。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唉!兩個人打麅子可真有些難度呀!沈燁看著我問道,那個二槍手說那話是啥意思?讓咱們搬出去?這不是開玩笑嗎,搬到哪裡去呀!打死不搬。
我笑著說,或許是人家也為咱們好。或者說這裡有咱們不知道的事情,搬是不能搬的。我然後想了一下,看著沈燁說道,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從今年秋天開始,最早的是趙奇,是我把他背到韭菜溝的呂叔家。然後是我突然間就被山狸子給抓了。這次又是我拉肚子,而且你也掉進了溝裡,要按他這麼說,這地方還真有點不對。
沈燁也學著那個年輕後生的口氣說道,切——我那是沒注意,不然的話,肯定滑不下去,我抬起頭,斜著眼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二姨做法時打翻那個缽的事情你忘了嗎?他突然間愣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們身上有二姨給畫的符咒,我想應該沒事吧?我也說道,要是沒有二姨給我們畫的護身符,可能我們真會遇到大事情了。
說實話,這事情我親身經曆過太多,所以我一直很相信世界上是有那種東西的,不相信的人,隻是沒見過罷了。走吧,咱倆下林子裡看看,咱們腳步聲小一點,和打兔子那樣,看看能不能靠近,要是能走到跟前攆起來,說不定也能開槍,實在沒法開槍的話,咱再想辦法,這次就算踩點了。
說完,我沿著山梁繞著林子邊緣,慢慢的走著,尋找著一條容易進到林子裡的小路,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片林子裡到處都是密密麻麻一人多高的草,而且在草裡麵還夾雜著很多的荊棘,時不時就會劃到臉上,留下白一道紅一道的痕跡。我們剛剛往裡走了半裡多地,實在走不下去了,也就有了返出去的打算。在這裡麵打麅子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它從你跟前跑起來,你也看不見它。可就在我們返出去快到林子邊上的時候,幾根荊棘上掛著的黃色毛發,引起了我的注意。
於是我在這裡蹲了下,從荊棘上拔下了這些毛發,又看了看地下那些淩亂的足跡,沈燁看我蹲下來,便走到我身後,輕聲問道,怎麼了?我把那幾根毛發遞給他,讓他仔細看看,自己便抽起煙來,一邊考慮著到底是什麼情況,一邊想著下一步的計劃,因為我發現,林子裡的動物很可能不隻是麅子,因為我對麅子的毛發太熟悉了,麅子的毛很粗,而且很硬,而剛才從荊棘上拔下來的這些毛發,是黃色的,而且很柔軟。
我正在考慮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沈燁說話了,這他媽是黃羊啊!然後蹲下來仔細的打量著地上的足跡。我看了他微笑著說道,你說的很對,林子裡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黃羊,至少可以這麼說,說不定在林子裡麵有麅子,也有黃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從我手裡接過那半截煙頭,對著他掏出來的整根煙點上,然後把煙遞給了我說道,你有什麼想法?我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吐出去,淡淡的說道,若是隻靠你我兩個人,我沒把握能拿下一隻,倒不如再等等,等一兩天看看那家夥到底來不來?若是他來了,他給咱倆攆,咱倆打,這也就有了希望,若是他不來,我們能打到黃羊的幾率幾乎是零。先出去吧,彆驚動了它們。
然後我低下身子,從林子裡往外鑽去。等出了林子,我對沈燁說,咱們先繞著林子走一圈,先確定一下他們是不是在林子裡?順便也看看這裡的地形,下次打的時候也有個準備。行!走吧!沈燁小聲的回答道。
我走在前頭,隨手拉起了槍栓,把槍端在手裡,以防有東西突然間從林子裡跑出來。我走在前頭,一邊觀察著山梁上各種動物的足跡,不得不說的是,這裡的動物真的很豐富,繞著林子轉的並不隻有我們,而且還有狐狸和山狸子的足跡。當然,更多的是野兔的腳印,這裡的野兔太多了。山梁上有很多條野兔跑過去留下窄窄的一條條小路,像這種小路被稱為野兔的高速路,若是在這種路上下幾個套子,明天起碼能收獲好幾隻野兔。可惜的是,我們這次並沒有帶套兔子的鐵絲。
又往前走出一裡多地,發現了一條麅子道,可惜的是,這時候我還分不清黃羊與麅子的足跡有什麼區彆,所以就把黃羊的足跡當成了麅子。
林子邊緣的積雪還很厚,麅子在跑過去以後,留下了一道道雪溝,腳步很是雜亂。我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居然沒看出來有多少?但能確定一點的是,這裡的麅子是一個很大的族群。起碼也在七八隻以上吧!此刻,我的心跳的很快,因為我真的很興奮,一個獵人發現了這麼多獵物的足跡,不興奮才怪。
我現在要確定的是,一定要找到這些麅子在夜裡活動的地方。若是找到他們吃草的地方,說不定還有希望,於是我便跟著麅子的足跡往反方向走去,想著找到他們晚上在哪裡覓食?然後再想辦法。
這裡我要介紹一下,麅子很少在林子裡麵吃草,大多數的麅子到了晚上就會從林子裡出來,到陽坡上去吃草,或許是陽坡上的草,很容易被陽光照射到,可能是常曬太陽的草更富有營養吧!當太陽快要出山前,它們又回到林子裡藏好。此刻我的打算便是,若是能找到他們吃草的地方,再來一次夜獵,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希望還是有的。
於是我便跟著足跡往前找去。一直走出去三四裡地,果然來到一片很大的陽坡上,陽坡上由於經常曬著太陽,那裡的雪不是很厚,大多數土層厚的地方,雪已經融化,慢慢的滲進土裡。所以更容易看清那一堆堆像山羊胡子一樣的小草。
我們來到陽坡上,一邊走一邊觀察著被麅子啃食過的小草堆,在這裡,也發現了很多很多麅子留下的糞便,隨手抓起一把來,用手搓開看了看,以判斷麅子糞便的新鮮程度。打獵就是這樣,彆說是麅子的糞便,就是獾子拉下的糞便,我也會用手抓起來搓一下,說實話,獾子的糞便非常惡心,它的糞便裡麵啥都有,什麼小螞蚱,小蟲子,天牛,等等。而且,也散發著陣陣的惡臭。不過,看獾子糞便大多數是用小樹枝把它挑開來判斷是否新鮮。一般在春季的時候才會用手搓開看看獾子糞便裡他吃的什麼!
喜歡深山裡的獵人請大家收藏:()深山裡的獵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