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般在春季的時候才會用手搓開看糞便裡有什麼,也是為了對獾子更深入的了解。因為春天缺少食物,獾子有時候會吃一些樹皮或者是一些藏在枯木裡的蟲子,吃蟲子的時候也會吃下很多泥土,拉出來的糞便裡就會有很多泥。
所以獾子的糞便和狐狸的糞便很相似,實在無法判斷的時候,隻能用手搓開。獾子糞便裡麵的骨頭渣子很少,或者是沒有,可狐狸的糞便裡麵就會有很多細小的骨頭渣子和一些消化不了的動物皮毛。隻要用手搓開一看,便能了然於心!這些是一個獵人必須具備的常識,如果連動物糞便的新鮮程度都無法判斷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是一個真正的獵人。
我抓了一把麅子留下的糞便,想著用手搓開看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沒有搓開。這就是新鮮的糞便,因為麅子在這裡拉下糞便以後。它的糞便很快便被凍硬,由於天氣太冷,到了現在還沒有融化,這也間接的說明糞便的含水量很大,含水量大了,更容易凝結,若是乾的麅子糞便不會凝結的。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了一種比較奇怪的糞便,這種糞便不像麅子糞便那樣烏黑發亮,而是帶著一種淡淡的咖啡色,咖啡色的麅子糞便也有,這種糞便一般出現在大雪天以後,當大雪覆蓋了地上的小草以後,麅子隻能去啃食樹皮。之後就會留下咖啡色的糞便。
我拿著這幾顆橢圓形的糞便,突然想到了一問題,這或許是黃羊的糞便,也就是說,在這片草坡上,麅子也會來,黃羊也會來,當然,狐狸和山狸子也會來。看著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足跡,我也能想到這裡到了夜晚是多麼的熱鬨,而夜幕下卻又隱藏著多少捕食的獵手。
在我觀察著這些糞便的時候,身後的沈燁隻是默默的跟著我,從未開口問過我什麼?因為他知道,我得考慮很多事情,容不得彆人打擾。當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以後,他才叫著我問道,老大,啥情況?我指著地上的那些麅子糞便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裡是野生動物的天堂。麅子黃羊到了晚上都會來這裡。當然還有狐狸和山狸子。
他給我扔了一根煙說道,你是啥意思?我笑著說,要不我們晚上再來一次守夜?他卻連忙搖著腦袋說,不行,這裡太冷了,我可不想被凍死,我有點著急,於是又說道,這裡是陽坡,晚上應該沒有那麼冷。沈燁又堅定的搖了搖腦袋,上一次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再說了,這裡離我們的屋子也遠,快算了吧,先把這裡的情況掌握了,看看那家夥來不來?若是真的來了,咱們再說吧!至於守夜就算了。我可真的不想被凍死。
看著沈夜燁如此堅決的態度,我很是無奈,畢竟那一夜的經曆我也知道。若是再堅持半小時,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又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確定不?他有些尷尬的看著我,又堅定的說道,聽兄弟的,快算了吧!能打就打一隻,不能打,也不要太過於強求自己,人活著要學會灑脫,不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不顧所有。短短的幾句話,竟然讓我無言以對。我隻能笑著點點頭,說道,那算了,他看著我問道,現在幾點了?我看了一下表,說道,十一點半了,他想了一下又說道。要不我們再確定一下這些麅子和黃羊到底是不是還在林子裡?我點點頭說道,那就走吧!
很快,我們又返回到林子邊緣,繼續沿著林子的邊緣一直往北走去。中午的太陽很大,也讓山梁上的溫度升高了些許。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看上去是那麼的恬靜和安寧。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空氣真的很好,讓我感覺到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絲絲的清爽。
或許是中午的太陽曬化了那些陽坡上的積雪,山梁頂上飄著一層淡淡的白霧,猶如仙界一般。此刻的我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憊。專心致誌地觀察著山梁上動物留下的足跡,不知不覺間,又走出去很遠很遠,但依舊還是徘徊在林子的邊緣。由此可見,此處的森林是多麼的廣闊。
直到沈燁在後麵叫道,老大,歇歇吧!走出去這麼遠了,也沒看見有麅子從林子裡出來。差不多咱們也回吧!早晨吃了點掛麵,感覺有些餓了。我找到一塊大石頭,用手撫去上麵的積雪,然後坐了上去,看著他說道。我也能確定,麅子或者是黃羊,肯定在這林子裡,可林子太大了,上麵這麼多埡口,真他媽不知道該怎麼守,走了這麼遠,也沒發現哪個是它們經常出入的埡口。咱們得想辦法到林子對麵看看,或許從林子對麵看這裡會看的更清楚。
他掏出煙來,扔給我一根,我接住點上,他又看了看林子裡說道,媽的,這個坡太長了,估計走出去五六裡地了也沒走完這個坡,也不知道,從這個坡繞下去能繞到什麼地方,若是正好能繞到我們住的地方就好了。也不用往回走了,想想也有點發愁。
我看著他說道,但是我擔心繞的迷了路可就麻煩了,不如還是按原路返回去方便些!這樣雖然遠了些,但起碼安全。他想了一下,又說道,你不是說想到林子對麵看看嗎?我點了下頭,又淡淡的說,想是想,但不知道這個林子還有多大。從林子裡下去也不容易,再說,我也擔心驚動了林子裡的東西。他又說道,要不我們再往前走一段看看?不行就按原路返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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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很快抽完了,我們扛起槍,又沿著山梁繼續往北走,可讓我們興奮的是,又走出去不到兩裡地,突然就到了林子的儘頭,放眼望去,對麵是一個很大的陽坡,陽坡上的積雪差不多已經化完了,留下枯黃一片。靠近溝底邊緣,還有一大片黑裡透著紅的灌木,烏壓壓的一片覆蓋在溝底兩邊。。我有些興奮起來,對沈燁說道,你看那裡,那裡很可能是一片沙棘林,如果真是沙棘林的話,裡麵絕對有野雞。他卻是看了我一眼說道,有野雞又能怎麼樣?下麵一開槍,林子裡的麅子就會跑掉,我卻是說道,那也不一定,從山梁上的足跡判斷,麅子並沒有來到這裡,再說了,那些家夥要藏肯定是藏在林子深處,絕不可能藏在林子的邊緣。走吧,下去看看再說。要是運氣好的話,多打點口糧預備著,也能在山裡多待一段時間。
說完,我把槍從背上拿了下來,槍口朝前提在手裡,帶頭從齊膝深的積雪裡往下走去。沈燁則是槍口朝後也提在手裡,一手抓著野草樹枝,一邊慢慢的往下滑。這裡的坡度倒不是太陡,陰坡上的土層也很厚,所以這裡才繁殖出了大片的森林。我們一邊走一邊滑,離溝底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沙棘林裡便熱鬨了起來,突突突,幾隻野雞帶著清脆的雞鳴,向對麵的林子裡飛去。
我趕緊停了下來,回頭對沈燁說道,看,我就知道沙棘林的野雞絕對很多。說著,我便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往溝底裡挪動。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溝底,可溝底是滿滿一溝的冰,在冰麵上又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積雪,由於溝底的溫度極低,所以溝底的雪凍的很硬,我們走在上麵,所以也沒有陷進去。
我們走在光滑的雪麵上,發出一陣陣輕輕的咯吱聲。當我們來到了沙棘林的邊上,林子裡的野雞,一隻隻的飛了出來,我再也顧不上許多,朝天就開了一槍,一隻肥大的野雞很快便從空中掉了下來,槍聲過後,林子深處的野雞,也一隻接著一隻的起飛了,沈燁的槍也就響了。
我撿回來那隻打下來的野雞,顧不上裝在背包裡又開始了裝槍,沈燁卻是鑽進了林子裡去撿那隻被他打下來又掉進林子裡的野雞,我沒有理他,自顧自得裝著槍,等槍裝好後,又往遠處的林子裡走去,沒走幾步又飛起來幾隻,我又扣動了板機,一隻野雞從空中又掉了下。恨隻恨,我的武器不行,如果有一杆雙管獵槍,今天的收獲絕對少不了。
可當我再裝起第三槍的時候,林子裡已經沒了動靜。我扭回頭看向了沈燁,可我身後卻沒有了他的影子,這期間他沒再開槍。我又撿起了那隻野雞往回走去!找到他鑽進林子裡的那個口子上,蹲下來往林子裡看去,可裡麵靜悄悄的,也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我大喊道,老三,老三,叫了兩聲!才從林子裡傳來了他的回應,你進來。我小聲問道,怎麼了?你進來一看就知道了。於是我把槍靠在懸崖邊的一塊石頭上放了下來,然後爬下來往林子裡鑽去,按著他爬過後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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