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野外露營,一定要留一個人照看著火堆,一來預防火災,二來以保證火持續的燃燒,保持著溫度不要下降。
窩棚裡傳來了輕輕的呼嚕聲!就像是一隻正在睡覺的小貓。我扭頭看了一眼黑不隆冬的窩棚裡,又回過頭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儘管火堆燒的很旺,但靠著窩棚的後背依舊寒冷!我把手伸在窩棚口試了試,手掌心傳來一陣陣暖暖的溫度,這也說明了窩棚口的火堆是完全可以烤到窩棚裡的,我想,窩棚裡肯定要比我坐的地方暖和些吧!
就在我又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幾隻野雞拍打翅膀的聲音從沙棘林傳了出來,在昏暗的月光下,我雖然看不見它們,但它們拍打著翅膀的聲音,由遠而近,我下意識的隨手抓起了獵槍,隨手就拉上了槍栓。瞪大眼睛觀察著溝底的情況。或許是我們這裡的火堆產生了一些火光,有兩隻野雞居然向著我們的火堆飛來,突然間落到火堆旁邊,就像是一塊石頭砸到了我跟前一樣。猝不及防的情況讓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愣愣的看著火堆旁邊的兩隻野雞,早已忘記了開槍。
就在這時候,一陣咆哮聲又從沙棘林裡傳了過來,聲音很是刺耳,帶著陣陣的呼呼聲!我很快便醒悟了過來,心裡暗罵自己太笨了,這他媽是山狸子在捕獵呀!於是隨手就端起了槍,瞄著不到兩米距離的野雞準備扣動扳機,距離太近了,給我一種我的槍隻要往前一捅就能捅到它的錯覺。所以我很快就想道,隻要我一開槍!野雞肯定會被打的稀爛。
或許是野雞也正在發懵,他居然歪著腦袋看著我,一時間也忘記了飛翔,我在地上四下看了看,便在我旁邊抓起一根兩米多長的木棍,朝著最近的一隻便砸了下去!
第一下便砸到了它的脖子,雖然它拚儘全力的拍打著翅膀,但依舊沒有飛起來,但是。另一隻突然反應了過來,摸著黑飛向了對麵的林子裡。
我跑過去用腳踩住那隻被我剛剛打傷了的野雞,傾聽著另一隻的去向,第二隻野雞剛飛起不久,就聽見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或許這家夥由於黑夜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大概是撞在樹上了吧!於是我便有了明天早晨一定要向著它飛去的方向找一找,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把它撿回來。要知道,這家夥由高往低處飛,它的速度很快,若是撞在樹上或者是山崖上,一下就會被撞死。
林子裡很快便沒了動靜!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這一切若不是由於興奮,我的身體一直在抖,這他媽簡直就像是做夢,誰能想到,坐在這裡烤火居然也能打死一隻野雞?怪不得有人說北大荒那個地方說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看來這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腳下的野雞在我踩了一會兒後就沒了動靜,我撿起來,直接扔在了火堆旁邊,以防他凍了,凍了的話,明天也就不好剝皮了。
我站在火堆旁邊,看著對麵的林子裡,還希望沙棘林的山狸子再來一次捕獵,再往火堆旁給我攆幾隻過來,能再抓一隻就好了。可等了半天,沒有野雞再飛上來,而聽到了一陣咬碎骨頭的咀嚼聲!我知道,山狸子抓到了一隻,此刻,他正蹲在不遠處,享受著他的美餐。聽聲音,它離我應該不是很遠,我想了想,離我這麼近,擔心不安全。於是我想著大喊幾聲!想著把他趕的遠遠的。不是有人說嘛,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啊!啊!我一連大喊了兩聲,山狸子也停止了咀嚼,一切又歸於了平靜。讓人感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停止了。我也準備靠著窩棚繼續睡一會,可該死的沈燁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背後,居然悄悄地趴在我的耳朵邊,輕輕的問道,咋了……,聲音很低,但在這寂靜的深山裡,卻讓我感覺到了幾分怪異,突然間的說話聲讓我激靈靈打了一冷顫,整個人瞬間就跳了起來,刹那間,我也想起了是他,正想回罵他幾句的時候。他提前開口了,你叫喚啥呢?
沈燁提高嗓門兒問道。我沒好氣的回過頭白了他一眼,罵道,你個王八蛋,嚇死我了。就在這時候,他伸起了胳膊,指著對麵的山梁上說道,你看山梁上是啥?我迅速看向了他指著的方向,隻見山梁的最高處,有幾個黑點排成一排站在山梁上。山梁底下整個是黑色的,但山梁上的背景正好是藍藍的天際,借著朦朧的月光,我很清晰地看到它們大體的身體輪廓,七八隻麅子也不知是黃羊整整齊齊地站在山梁上眺望著遠方!
望著山梁上一排排的麅子或者是黃羊,我的內心裡無比激動,看來,我的判斷沒錯?這些家夥果然就躲在林子裡。此刻,他們已走了出林子,很快就會到林邊上的陽坡去吃草去了,果然!他們在山梁上站了不到一分鐘,然後一個個消失在山梁的另一麵。
你說那到底是麅子還是黃羊呀?沈燁在我身後輕輕的說道。我搖了搖腦袋,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太遠了,雖然能看見大概輪廓,畢竟麅子跟黃羊也差不多,這麼遠的距離,真的看不出來。哎!你說它們一會兒會不會到我們這裡來?我想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我覺得應該不會,因為我們從那道山梁上下到溝底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下來的足跡,我們這兒的沙棘林裡的麅子應該是梁後的,但我們這裡生著火,他們今天也不一定敢來吧。算了算了,先睡吧,跑了一天,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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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便往窩棚口走去,扭頭對沈燁說道,要不你看著火,我先睡一會兒?沈燁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黑著臉說道,月亮離山尖尖還遠呢!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一起睡吧,反正也沒風,應該不會引起火災,我又往火裡加了些木頭,以保證它們能長時間燃燒,我想了一下,感覺有點不放心,最後又招呼沈燁忙了一個小時,用石塊把火堆圍了起來,隻留了一個對著窩棚的口子,讓火的溫度源源不斷的烤在窩棚裡。
做完這一切,我們便鑽進了窩棚,這樣的窩棚是沒有門的,若是把門堵上,沒有了火的炙烤會更冷的,總體來說還算可以吧,起碼我們身下鋪的是一尺多厚的乾草,窩棚不是很大,兩個人進去略顯有點擁擠。就這樣,我們兩個人背靠著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經曆了一天的艱難跋涉,我們睡得有多沉,就不必多說了。
睡覺,在那個時候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在困的時候,隻要給一塊一尺多寬的地方,倒下去很快就能進入夢鄉。從不會在乎有沒有噪音吵到我。而到了現在,睡一個好覺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哪怕是一聲老鼠覓食時發出輕輕的動靜也讓我煩躁不已。所以在我的家裡,絕不能容忍一隻老鼠在我家裡跑來跑去。隻要有它的動靜,我便會傾其全力把它弄死。不過,弄幾隻老鼠對於我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事情,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我總會做一些小物件,消滅那些讓人討厭的東西。
我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隻看見一團火,慢慢的向窩棚口燒了過來,我心裡一急,想起身把竄出來的火苗弄滅,可就在我想要坐起來的時候,我突然間感覺了不對勁,我拚儘全力的扭動著我的身體,卻無法動彈。我想睜大眼睛,再看看窩棚口的那堆火,心裡想到,千萬不能讓火把窩棚裡的乾草引燃了,不然的話,我們兩個就成了剛剛被我們烤熟的野雞了。
朦朧之間,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火在向我們燒了過來,我越是著急,卻越是動彈不得,於是我想到了呼救,我知道,隻要我把身旁的沈燁叫醒,他肯定也能看到慢慢燒過來的那團火。此刻的我,十分渴望身邊的沈燁能起來把火弄滅,或許我一會兒還能緩過來。
可是,無論我做如何努力,我的胸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讓我無法呼喊出來。我的腦海裡隻能聽到自己一陣陣輕輕的嗯嗯聲,很顯然,這種嗯嗯聲隻有我自己可以聽到,身旁的沈燁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看著慢慢燃燒過來的火,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和無助。於是,我更加努力的掙紮著,可是,我就像是一隻被放在案板上被好幾個人摁住的豬一樣。無論我如何掙紮,卻始終掙脫不開被那些人壓住的身體。
我想呼叫,也想快點坐起來。此刻,我的大腦混混沌沌,就好像奔跑在一片濃霧裡,讓我辨不清方向,隻能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突然間,我有一種感覺,此刻的我遭遇了傳說中的鬼壓床,鬼壓床這種事情說起來真的很奇怪,我曾經遇到過幾次,但每次的感覺都不一樣,有時候你真的能感覺到有種東西就壓在你的身上,讓你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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