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說道,你這家夥太短,不安全。大嘴給我扔了一根煙,問道,為啥不安全?我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槍太短了,萬一走了火容易傷著自己,你看我們的槍多長?就是槍走了火也打不到我們自己。看你的槍,正好在你胸口處,走了火不是打到自己的胸口上就是自己的臉上,太危險了,下次回去還給他。想玩的話,拿我的玩玩也行。大嘴開心的點著頭說道,行,聽你的。
要不現在你教我打槍吧!大嘴興奮的說道,我想了一下,說道,行吧。說完我們兩個人又下了地,我拿著我的槍正要往外走,大嘴卻是叫住了我,玩三雞毛的吧!反正也用不上,他給我帶的火藥鐵砂也挺多,不玩白不玩。
我想了一下,覺得也行,打幾槍靶子無所謂的,於是我問道,你會裝槍嗎?大嘴點了下頭說道,會呀,他教了我好幾次,我笑著說那行,你先把槍裝起來,少裝些鐵砂。反正是打靶子,也不用太浪費。
於是他就裝起槍來,既然他會裝,我也沒理他,我走出五十步遠以後,想給他找個靶子來打,可大部分的石頭都被積雪掩蓋,打樹吧,麵積太大,沒啥意思,最後,我想到給他滾個雪球吧,就滾足球那麼大就行,鐵砂打上去也很容易看,於是,我用手捏了一個雪球,然後在地上慢慢的滾了起來,可剛剛滾了一會兒,突然一聲槍響傳來,把我嚇在了原地邁不開步子。
我慢慢的轉過頭,看向了屋門口的大嘴,大嘴傻傻的蹲在原地一動不動,我連忙喊道,大嘴,咋了?大嘴哈哈哈的笑著說道,媽的,嚇死我了,好像是走火了。於是我遠遠問道,怎麼就走火了?大嘴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紅色的圈圈在遠處晃了晃,我老遠一看,他拿著一個什麼東西在不遠處晃了晃。
我還是沒想通是咋回事,於是又問道,到底咋回事啊?大嘴苦笑著說,我把裡麵的藥灌到槍帽裡,然後往炮台上扣的時候可能是勁兒大了,一摁就著了。幸虧我是蹲著的,不然的話就掛了。
我急忙跑過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大嘴的全身上下,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的回到了原位。怕!能不怕嗎?看著大嘴黑漆漆的手指,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真他媽命大呀!我暗自慶幸。大家可能不知道,裝這種槍我們有個習慣,總是把火藥和鐵砂裝好以後。然後再在地上使勁的砸幾下,把槍管裡的鐵砂和火藥夯的更加的結實,最後一步才是按底火帽。
在沒按底火帽之前,手裡的槍相對來說是安全的,但隻要裝了底火帽以後,就要隨時注意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走火傷到人。所以在我們這行裡有一個死規矩,不管槍有沒有裝好,槍口始終不能對著人。沒進入這行的人,也許不知道,在我遇到很多打獵的同行裡,也經常聽到過獵槍走火打死人的事情。這種事並不少見。所以,槍是要命的東西。一旦槍拿在手裡,一定時刻保持著警惕。絲毫大意不得。
我看著大嘴問道,沒事吧?大歲笑哈哈的說道,沒事,這就是走火了吧?我看著他黑漆漆的手指又問道,到底咋回事?大嘴從地上的背包裡拿出一片紅色塑料的東西,笑著說道,三雞毛的槍底火用的是這個東西,我接過來看了看,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就是小孩玩的轉輪手槍上的一種發射藥,我們叫它“碰藥片”。也就是一碰就響的意思。
說實話,這東西我從來沒有用過,因為我用的是成品的底火帽,底火帽買回來裡麵就有棕紅色的藥粉,活躍度不高也不低,所以,我按底火帽從來就沒有出過任何問題,要是你想用手把它摁著了,那根本不可能。可再一看大嘴手裡的底火帽,他的底火帽是自己用鐵皮做的,很是簡陋,底火帽裡麵的藥,用的就是“碰藥片”裡麵的灰色粉沫。然後再兌上兩根火柴頭再按到炮台上,就可以擊發了。而這種東西我以前從未用過,所以也不知道它有多麼危險,自從這次之後,我才知道這東西是多麼的可怕。
由於我不知道這種東西的活躍性非常不穩定,所以拿在手裡用食指和大拇指搓了一下,可讓我沒想到的,我就這麼一搓,一股白煙帶著幾點火星子帶著一聲輕響就冒了出來。活生生把我嚇了一跳。也幸虧我離得眼睛遠,不然噴出來的火星子噴到眼裡,絕對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我趕緊對大嘴說道,快把這東西扔掉,彆說往炮台上按的時候要摁一下,就他媽在手裡一搓,它就著了。或許沒玩過槍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要摁一下,要是底火帽摁不緊的話,它會掉下來,所以要保持底火帽緊緊的扣在炮台上才行!
我越想越是後怕,於是對著大嘴說道,他沒告你按底火帽的時候要輕點嗎?大嘴想了一下,說道,對了,他說過,讓我扣槍帽的時候不要使勁摁。可我給忘記了!我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道,聽我一句勸,槍以後你就不要碰了,你就專心攆坡就可以了。或許槍在你手裡就是最大的危險,這次,也是一次警告!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嘴傻嗬嗬的看著我說道,哎呀!以後就是給我錢,我也不再玩這東西!真沒把我嚇死。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快放進去吧,回的時候你給他背回去,以後也不要再玩了!可就在我的話音剛落,就從我們北麵的樺樹林裡傳來一陣響動,聲音很大,也很急促!根據多年的打獵經驗來判斷,有大的獵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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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樺樹林,頭也沒回的對大嘴說道,快進去把我的槍和背包拿出來,順便把老三也叫起來!一陣腳步聲慢慢的遠去。我退了幾步,退到大石頭後麵,目不轉睛的盯著樺樹林。一邊輕聲對屋裡的大嘴說道,先不要出來。林子裡的動靜在林子裡響了幾秒之後就停了下來。奈何雪太大了,我卻看不清林子裡的東西,或許它就站在林子邊緣,看著我們這裡。
我十分好奇!林子裡的東西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在我看來,聽動靜林子裡的東西並不多,最多超不過兩隻。所以我斷定林子裡的東西應該是麅子,隻有這種東西傻乎乎的在聽到槍聲之後,才會從林子裡出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林子裡到底是啥,必須要上去看了才知道。
打獵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天走三四十裡地也打不到一隻野兔,一旦轉了運,一出門就能打一個大家夥。
或許是剛才的槍聲驚動了林子裡的東西,才引起林子裡的東西出來看看。麅子就有這麼一個特點,當然也不是大多數,大多數的麅子在聽到響動的時候,立馬就會跑掉,但的確有少數的麅子真的會返回來看看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把他叫成傻麅子的原因!
這種事我見的並不少。有時候在不經意間把麅子攆起來以後,在沒來得及開槍之下,我總是會站在原地等上一會兒,在運氣好的時候,偶爾也有傻不拉幾的麅子會返回來看看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這麼匆匆一瞥,它卻永遠閉上了雙眼。
我抬頭看了看天,無數的雪花從天空中無聲無息地飄落著,給我的心裡帶來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看著林子裡的東西並沒有跑出來。於是我快步進到了屋裡,把槍拿在火爐邊,又往火爐裡加了幾塊木頭,然後把牆管底部靠近火爐,開始慢慢的烘烤著。在這種情況下,絕不能再熱槍了,或許輕輕的一陣響動,就會驚走林子裡的東西。我一邊烘烤著槍,一邊瞥了一眼炕上的沈燁,那家夥還在呼呼的大睡,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我凝重的對大嘴說道,看來隻能是我們倆人打了,那家夥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從大嘴的表情上我能看出來,他很是激動,甚至說話都帶著顫音。他看著我說問道,剛才林子裡是什麼東西?我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說道,很可能就是麅子,也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裡跑來的。先不管了,你一會兒聽我指揮。運氣好的話,今天我們在屋子旁邊就能打一隻。
大嘴一聽說一會兒可能就能打到麅子,也是興奮起來,努力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你放心,我一定聽你指揮。我摸了摸發燙的槍管,又拿到屋子外晾了一下,就開始了裝槍。這麼多年下來,我裝槍的手法十分嫻熟,在底火帽安裝好以後,我又用塑料紙把按槍帽的開口處包了起來,以免雪花落到槍栓糟裡打濕底火帽裡的引火藥。兩分鐘以後,我帶著大嘴站就在了屋子外的大石頭旁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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