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因為有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而變得躁動起來。就連正在憶苦思甜的呂叔也慢慢的活躍了起來。他笑著看著我們說道,這兩天反正也雪厚,我暫時也不打算回去上班了,乾脆給你們攆幾天坡,運氣好的話,年前也能吃上黃羊肉。
聽到呂叔也要加入,我也開心起來,畢竟那個地方我們隻去過一次,雖然我記了一些那個地方的大體情況,但要和呂叔比起來,可就差的多了。所以我也開心的說道,有呂叔加入,我們肯定能滿載而歸。那位老大爺也放下了酒杯笑著說道,我老了,跟在羊群後麵走還行,但讓我去攆坡,我可走不動,這樣吧!你們的後勤我包了,我能保證的是,你們回來能吃上口熱飯,走的時候能帶上足夠的乾糧,晚上還有一個熱乎乎的被窩。
聽到老大爺這樣說,我們的心情越發的激動起來。或許是幾杯酒下了肚,我們的笑聲也愈發的大了起來!一個個笑得放蕩不羈。彆看一個個平時人五人六的,但喝了酒可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了。我給呂叔和那位大爺,再一次把酒倒滿,舉起了麵前的杯子,笑著說道,呂叔,大爺,喝著,我一仰頭,一飲而儘。然後忙不迭的夾了一塊油豆腐塞進了嘴裡,壓壓嗓子眼裡發出的那股濃烈的酒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桌上的幾個女孩也開始注意我們了,當我無意間瞟了霞霞一眼的時候才發現,她們幾個正在好奇的注視著我們。我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了霞霞的臉上,他使勁朝我眨著眼睛,我才反應過來我的失態。於是把酒盅往前推了推,說道,您老們慢慢喝,我喝好了。
大嘴卻再一次端起了酒杯,看著呂樹和那位大爺說道,呂叔,大爺,第一次見麵,我也不會說什麼話,但我真的能感到回家的感覺,這一杯,我乾了。說完,一飲而儘。老大爺和呂叔也笑嗬嗬的再一次端起了酒杯,互相看了一眼,老大爺說道,你看這後生,剛開始感覺他窩窩囊囊的,沒想到還挺會說。呂叔卻是長長的唉了一聲道,唉——,人不可貌相,怎麼能從幾句話裡就看到一個人的性格呢?要看一個人的人品行不行?一定要看他喝多了是什麼樣子。也笑著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要說起來,沈燁也喜歡喝酒,可今天他卻沒有頻頻舉杯,隻是殷勤的一直給呂叔和那位老大爺倒著酒。幾杯酒下肚的我,早已感覺到有些氣短,於是我夾了一個油糕,慢慢的吃了起來。油糕真的很香,表皮脆脆的,或許是炸的火候剛好,炸糕表皮起了一層金黃色的泡泡,在唇邊輕輕咬一口,都會有好多脆脆的油渣掉下來,裡麵的卻是非常軟糯,在嘴裡輕輕的嚼幾下,豆沙的香甜瞬間在嘴裡爆開,散發出北方紅豆的那種特有的香味。一個油糕下肚,我情不自禁的又夾了一個,繼續吃了起來。就這樣,我一口氣吃了五個炸糕,才感覺到肚子裡舒服了許多。
我慢慢的解開脖子下的第一道扣子,舒服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又看向了繼續端著酒杯的大嘴,大嘴的酒量我知道。就算呂叔和這位大爺加起來估計也不是他的對手。我也是擔心這位老大爺喝多了,耽誤了帶我們找房子。於是我看著大嘴說道,大嘴,差不多就行了,一會兒還有正事兒呢!大嘴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道,不就是背槍嘛,小事,我和老三去去就來。沈燁又一次的看了看大大咧咧的大嘴,又憤憤的轉回了頭。看向了旁邊桌子上的燕子。眼睛裡充滿了多少說不出來的留戀和渴望。等大嘴再一次把手裡的酒盅裡的酒喝完。我抓著他的胳膊說道,差不多就得了,吃點東西,你們早點回去,我們還要燒炕呢!
而呂叔卻是說道,國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喝也不能攔著人家不讓喝吧!大家聚在一起多不容易啊!然後又笑眯眯的看著大嘴說道,彆聽他的,咱們慢慢喝著,說著,拿起沈燁旁邊的酒壺來,又給大嘴把麵前的酒盅倒滿了。大嘴笑嗬嗬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看,這不能怪我吧!長輩給我倒酒,我總得兜著吧!沒事的,保證耽誤不了正事!我尷尬的看了看呂叔,心裡暗道,呂叔呀,難道您還真想看看他喝多了是什麼樣子嗎?我保證,我們絕對能看到您喝多的樣子,可他醉後的樣子,我們估計是看不到了。
此刻的大嘴麵不改色,氣不喘,猶如一樽酒神一般談笑風生,從從容容的吃著飯桌上的飯菜。反而再看那個老大爺,一雙無光而又迷離的眼神緊緊盯著他對麵的大嘴,僵硬著舌頭說道,唉呀!走眼了。奶奶的,這小子是海量啊!說完,他放下了酒盅又說道,我喝好了,一會兒還有正事兒要辦,可不能耽誤了。你們慢慢喝著,然後夾起一個炸糕來,慢慢的吃了起來。我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由得佩服起這位大爺來,啥叫察言觀色,啥叫老奸巨猾,啥叫見好就收。這幾個詞在我的腦海裡瞬間湧了出來。我能感覺到,這老頭子絕對是個聰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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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叔正襟危坐,他的狀態看上去雖然要比老爺子要好一些,但他盤著腿坐在炕上的身體也情不自禁的前後左右微微的搖晃著。說實話,呂叔喝酒我也見過,他雖然也挺能喝。但我知道,他就是再能喝,畢竟也上了些年紀。可要和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比起來就完全沒有可比性了。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旁邊桌上的燕子。我真的希望燕子可以勸勸呂叔。可這幾個女的聊的也是格外的舒暢,或許是因為我們早已放下了酒杯,霞霞和燕子也沒再向我看過來。他們的小臉看上去紅撲撲的,聊的甚是開心。說起來也能理解,自己在過生日的時候,有朋友遠道而來,能不開心嗎?
我收回了目光,看了那個正在吃糕的老爺子一眼,老爺子可能是少了幾顆牙,咬一口糕下來,在嘴裡反反複複嚼好多次,才能把糕咽下去,一個糕夾在筷子上半天,筷子上還有一小半。老爺子抬起厚厚的眼皮看了我一眼,笑著看著我說道,國棟啊!喝好了?我趕緊笑著回答,喝好了,喝好了。
老爺子又看了一看旁邊的呂叔說道,等我把這口糕吃完,我帶你去看房子去。晚上你們先住這裡,明天你們上去打幾槍?今年能不能過個肥年?就看你們的了。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又說道,這個您老放心。老人看著我笑了笑,然後伸起手來拍了拍旁邊呂叔的肩膀。說道,萬富啊!行了,彆喝了,再喝可就多了。
此刻,呂叔的眼睛逐漸的迷離起來,微眯著眼睛看向了老大爺。把酒壺從桌子底下拿到了桌子上,含糊的說道,這才哪到哪呀!剛剛才有了感覺。聽呂叔這樣說,我的心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暗道,呂叔還真好麵子,唉!正應了那句老話,死要麵子活受罪呀!
我轉過頭來,看了看那個裝酒的塑料酒壺,五斤裝的散酒壺,隻剩下不到一指高的酒了,剩下的最多不超過一斤酒。我心裡不由一驚。我喝的絕不會超過二兩。沈燁喝的和我差不多。也就是說,這三個人起碼喝掉了三斤半的白酒。再看大嘴,除了雙頰微微的有了些發紅,再看不出其他問題來。此刻的老爺子也放下了筷子,拿起桌子上的煙,點燃後一口接著一口的抽了起來。呂叔拿著酒壺對大嘴說道,來,咱兄弟倆個把這點收拾了。
沈燁憋著笑向我看了過來,我雖然從呂樹的話語中捕捉到他已經喝醉了。但我卻沒有笑出來。或許是呂叔的這句醉話,也讓旁邊桌上的幾個女孩聽到了。她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直到此刻,燕子終於開口了,爹,行了,少喝點。呂叔笑嗬嗬的看向了燕子,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爹高興。就剩下這一口了,我們把它喝完了。二妮子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來到我的桌子旁邊,從呂叔的手裡搶走了酒壺,生氣的看著呂叔說道,晚上喝吧!也不顧我們桌子上幾個人。拿著酒又回到了她們的桌子上。
我長長的出一口氣看著大嘴說道。你吃飽沒?飽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把槍和背包都背過來,大嘴拍了拍胸脯說道,沒問題,馬上就走,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煙來,給自己點上,看著沈燁說道,老三,走。沈燁瞟了旁邊桌上的燕子一眼,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下了地,和大嘴往外走去。
我把他們送到門口,對他們喊道,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彆耽誤了時間。直到他們的身影在南山坡上變成兩個黑點,我才轉頭進到了屋裡,當我走進屋裡的時候,幾個女的開始收拾起了桌子。呂叔像一團爛泥似的倒在炕上,嗓子裡發出一陣陣沉悶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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