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這種情況下,進林子應該是對的,起碼林子裡都是樹,我們的手也有個抓的,這樣就不會被風刮到溝底了。說著我解開他倆拴著的褲帶,一邊係著褲子一邊喊到,跟緊我,我不停下來,你倆都不能停下。說完,我帶頭往林子裡鑽去。進了林子才發現,林子裡的積雪異常的厚,直到我們的大腿根部,不過積雪很是鬆軟。我們乾脆坐在上麵,一邊走著一邊往下滑。
我一邊往下滑著,一邊觀察著身邊樹的動向,我隻記得一點,遠離那些死掉的樹,死去的樹在林子裡很好辨認,它的樹皮會有脫落,露出斑駁的淡黃色,死了時間很長的,樹也沒了葉子,很好辨認。我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一邊也提醒著他們跟緊我。
說來運氣還算不錯。這一路走來,並沒有樹再倒下,我也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因為此刻我知道我們現在安全了。一般隻有最邊上或者是最高處的樹會被刮倒,因為在最高處的土層比較薄,而且也很難儲存水分,再加上他們的根紮的也不深,所以,高處的樹最容易死亡,或者說這種樹最容易被風刮倒了。
一口氣往下走了不到兩裡地,這裡的地勢比較平坦而且背風了,而且這裡的樹也格外的粗壯,我停下來,回頭看看他們,示意他們歇一會兒再說。三個人同心協力的刨了一個雪坑,我走在大樹旁邊找了些乾枯了的樹枝把它們掰下來,抱到雪坑裡,鬆樹林子裡夾雜著很多野生的白樺樹,白樺樹乾上的樹皮,是一種很不錯的引火材料,我在白樺樹上撕了些樺樹皮下來,走到雪坑裡,生起一堆火來。一顆緊張的心,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或許那些沒在野外生存過的朋友,不知道一堆火對我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無論春夏秋冬,對於我們來說。隻要看見了火,就看見了希望。
看著火堆上高高冒起的火苗,讓我們一個個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頓覺得身身子上也暖暖的。儘管林子外頭狂風還在呼嘯,但林子裡的風卻小了很多,我咽了咽乾涸的嗓子。沙啞著對他們說道,既然有了火,咱們先烤一會兒,現在離天黑還早,現在不用著急,等我們暖過來再回去,反正也不遠了。不然的話,凍得太久很容易感冒,這荒山野嶺的,萬一生了病,真的很麻煩。等回去了飽飽的吃上一頓飯,再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咱們打麅子去!
大嘴看著我說道,今天若不是你倆,我估計就死在這兒了,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沒有我倆你也不可能一個人到這個地方。大嘴想了一下,又點點頭說道,也是,沈燁插嘴道,跟著我們不隻是能吃香的喝辣的,還能讓你體會一下與死亡抗爭的感受。慢慢學著吧,學的東西很多!說著他掏出煙來給我們每人發了一支,我們略顯的悠閒得抽了起來。火堆在劈劈啪啪的燃燒著,就像是一陣陣熱烈的掌聲,慶祝我們活了下來。
我叼著煙,蹲在火堆旁,雙手搓著我冰冷臉頰,再搓一搓冰冷的雙手。然後把手放在火堆旁,慢慢的烤著,也想著明天的計劃。
一路上的風太大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動物的足跡。明天去哪裡找獵物?又成了一個難題,不過我知道,這一帶的獵物很豐富,找到它們,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抬頭看看天,高大茂密的樹冠在空中搖曳,時不時就會落下一陣陣飄落在樹上的雪花。然後再飄落到我的臉上,而我卻感覺不到一絲冰涼。我用烤暖的雙手,繼續在臉上不緊不慢的搓著,等臉上有了一絲絲溫度,麵前的火堆也快熄滅了。
我站了起來,對他們說道,把火弄滅,趕緊回吧!一邊說著,一邊把雪坑旁邊的雪踢到了火堆裡,隨著一陣呲呲聲,火堆上上冒起了大量的白煙,最後消散在灰蒙蒙的天空裡。
我側耳聽了聽,感覺風也變小了許多,也想著到林子邊上看看能不能看到我們的屋子,我一個人向林的邊緣走去,等出了林子,才發現風確實是小了許多,我站在林子邊緣向遠處的溝底眺望著,想著能不能看到我們的屋子,或許是風小了的原因,此刻的天氣也稍微亮了些許,我看了一會兒,卻發現我們住的地方哪裡隱約有一個黑點,小黑點是什麼情況?在這白茫茫的大山裡,怎麼會有那麼黑的一個黑點呢?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此刻,溝底的世界一片雪白,朦朧中我並看不到我們的屋子,但我卻知道,那個黑點就在我們屋子旁邊,或者是附近,但那個黑點到底是什麼呢?在這白茫茫的大山裡,怎麼會有如此黑的東西?
儘管我的眼力極好,可我曾經得過雪盲症,所以我還是看不清楚那個黑點到底是啥,我朝著林子裡大喊了幾聲,把沈燁和大嘴也叫了過來,伸起一個指頭指著那個黑點對他們說的,你們看看那個黑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沈燁看了一會兒,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奇了怪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為啥那裡是個黑點呢?突然,他轉過了頭,看著我難以置信的說道,不對,那個黑點應該是我們住的屋子的門,我仔細一看,那個黑點的輪廓應該是個豎著的長方形。我卻是搖搖頭說道,臨走的時候我用鐵絲把門拴了好幾遍,說是被風吹開的我有點不相信。我的話音剛落,大嘴也說道,沒錯,那個就是屋門。緊接著,他又說道,不好,我們的東西肯定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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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的話音剛落,我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難道真的被人偷了嗎?此刻,就連一向穩重的我也無法淡定了,要知道屋子裡除了我們的槍不說,還有我們前天辛辛苦苦拉上來的食物,要是食物被偷了的話,在這種暴風雪的深山裡,我真的無法想象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我再也顧不了許多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就往溝底滑去。他倆緊緊的跟在我身後,呼呼的喘著氣。人就是這樣,本來已經精疲力儘了,當突然遇到了讓人震驚的事情,還是有一股力氣從你的身上爆發出來。
當我滑到溝底。再回頭看了看他倆,沒再停留,往屋子那裡爬去。溝裡的雪很深,最深的地方足可以到我的胸口處。我在溝底裡一邊喘息著,一邊艱難的往前爬,就像是一個沒了力氣的溺水者在瀕死邊緣徘徊,直到我渾身沒了一絲力氣,不得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歇會兒,快歇會兒,身後的大嘴有氣無力的說著,我回頭看了看倒在雪窩裡的兩個人,有些著急的說道,緩口氣,趕緊回屋裡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沈燁和大嘴互相攙扶著,從雪窩裡爬了起來,我本想抽口煙歇一會,讓緊張不已的身體平靜下來。可此刻的我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那種鎮定。
我把掏出來的煙又裝了回去,回頭看著他倆說道,——走。其實,溝底已經離我們住的屋子不會超過一裡地,秋天的時候,我們經常到溝裡打水做飯,來回也用不了多久,可由於今天溝裡的雪太厚再加上也沒了體力,一裡多的路程,我爬了一個多小時才上了溝畔。逃離了深深的雪溝。等沈燁和大嘴氣喘籲籲的走到我身後,我們又艱難的往屋子裡走去。
當我們走到離屋子大概還有二三十米距離的時候,我真的愣住了。他倆說的沒錯,果然,屋子的門真的開了。此刻的我心裡十分緊張,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再也顧不上許多,拚儘全身的力氣往屋裡跑去。我喘著氣走到門口往裡觀看,屋子裡半屋子的雪,甚至把灶台和爐子都掩蓋了,就連炕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看的我一陣陣膽寒。
看著滿屋子的積雪,我也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要不是我們完全沒了體力,要清理一屋子的雪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就是要做飯,也要緩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行。
這些其實並不是我最擔心的,最擔心的是我們帶來的食物和其他的一些東西。它們還不知道在不在,我在屋子裡掃了一眼,當看見兩條黑色的槍管靠著牆露在外頭,我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點。槍在就說明打開門的並不是人。要知道,屋裡所有的東西隻有槍是最值錢的,槍既然沒丟,就證明打開門的並不是人,也許真的是被風吹開的?我對他倆說道,看看我們背上來的袋子還在不在?袋子就是我們裝著食物的蛇皮袋,隻要袋子在,就沒有什麼彆的可擔心的了。他倆跑到我前麵在牆根底下刨了起來。
我轉身回到門口看了看綁在門上的鐵絲,可門上的鐵絲已經沒了影蹤,我蹲在門底下,用手把門下的雪清理掉,一邊刨著一邊慢慢的捏著。剛刨了幾下,鐵絲終於找到了,我拿著鐵絲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鐵絲上有若隱若現的一點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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