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爬到沈燁旁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大嘴。
還彆說,和大嘴相處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的專心致誌的坐在火堆旁,仔細的翻動著火堆上的野兔,此刻的野兔早已焦黑,他把兔子從火裡拿了出來,抬起頭對著我說道,老大,把你的刀子給我,我從後腰間拔出了小刀爬過去遞給他,他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去野兔身上的黑灰,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刮著。就連我給他扔過去的煙,他都沒有接。隻是小心翼翼的刮著野兔身上燒焦了的野兔毛。小刀刮在野兔身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噌噌聲,聽起來很是悅耳。
我和沈燁兩個人沒有再看他,而是愉快的聊起天來,經過這麼一弄,我們早已沒了睡意,畢竟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打了一隻野兔,這是誰也想不到的。那種愉快心情可以撲滅所有不好的思緒。話再說回來,這樣的環境下,又冷又餓的能睡的著才怪呢!
沈燁看著我問道,你開槍的時候就沒想到鐵砂會反彈嗎?我吸了一口煙,說道,那種情況下誰會想那呀!看到了野兔就開始流口水了,根本就沒時間去想,想的隻是它會不會在冒一次頭出來?好不容易等到它又探出了腦袋,我毫不猶豫就開槍了。
沈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還是命大呀!幸虧窩棚蓋的比較嚴實,再加上溝畔畔上可能都是土,鐵砂都直接打了進去,所以沒有反彈回來,不然的話,這麼近的距離真的很危險。我沒有插話,隻是仔細的聽著,說實話,老三說的很有道理,也是這一次,我真沒有在他們身邊開過槍。不得不說,這也是一次血的教訓。不過,終歸結局都是好的,我們一個個都安然無恙,真是謝天謝地啊!
我倆正聊著天,大嘴說道,老大,你找兩根稍微粗一點的樹枝來,我扭過頭看了看他,這才發現他手裡的兔子已經成金黃色的了,燒焦的兔毛早已被刮得乾乾淨淨,看著很是有食欲。
我回頭看了看沈燁又回頭看了看大嘴,難以置信的說道,我靠,你還有這手藝?怎麼一直不說呀?大嘴沒有看我,隻是一邊刮著野兔身上還沒有刮乾淨的兔毛,一邊低著頭說道,這樣不是快嘛。餓極了也就有辦法了,這樣吃連皮都可以吃,就這麼一點肉,三個人吃,可一點都不能浪費呀!
我在身邊找了找,最後,從搭窩棚的框架上抽出兩根比鐵鍬把稍微細一點的棍子出來遞給他,好奇的看著他接下來怎麼弄?大嘴抬又起頭來看著我說道,我記得你背包裡有鐵絲,拿幾根給我,我爬過去,從背包裡找了一根套兔子的細鐵絲,幫他把兔子綁在了兩根棍子上,又在火堆是兩邊插了兩個樹叉,把兔子放在了火堆上麵,開始慢慢的烤了起來。
這時候,大嘴才在地上撿起了那根我早就扔過去的煙,叼在嘴裡,從火堆裡拿了一根燃燒著的樹枝,點燃後慢慢的吸了起來。
我和沈燁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就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一樣。或許是他被我倆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後齜著牙說道,你們看啥呀?我是個男的,有啥好看的?沈燁卻是再一次說道,你不清理內臟嗎?腸子裡有粑粑的,大嘴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記個粑粑?又不是讓你吃了,你擔心個啥?等把肉烤熟了,掏出來扔掉不就行了嗎?說的不煩,我聽著都煩了。
我看著沈燁不忿的樣子,於是我也說道,行了,少說幾句吧!人家這不是烤得挺好嗎?如果真的剝了皮烤的話,烤焦的地方摳一摳,扔一扔,也剩不了多少,這樣烤最多把兔子皮烤焦,裡麵的一點也不浪費。沈燁沒再說話,隻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發泄著心中的鬱悶。不知不覺間,他老三的位置已經被大嘴侵占了。
大嘴一邊抽煙又看著我問道,老大,真是奇了怪了,你說為啥野兔會往窩棚裡鑽呢?我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又補充道,我也不知道呀!可能也是凍的吧,我們住的地方是個陽坡,而這種地方也正好是野兔活動的地方,或許是窩棚裡的火光吸引了它吧,大部分的野生動物都有趨光性。
大嘴又問道,我們的窩棚搭在溝底。你說這野兔是怎麼看到的?我有些煩悶的撓了撓腦袋又說道,這條溝很長,我們住在中間,說不定這兔子也臥在這條溝裡吧!也許是他出來覓食的時候,發現了窩棚裡的火光。我扭過腦袋看著沈燁問道,老三,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沈燁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情況不多見呀,在我看來,他就是被火吸引了。管他呢,反正今夜有吃的了,明天趕緊回去吧!下次一定帶上些乾糧,再帶上幾張羊皮,這種日子沒法過呀!
我們就這樣一邊烤著兔子,一邊聊著明天的打算,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流淌,火堆上的兔子也慢慢的散發出一陣焦焦的肉香,雖然那股香味沒有多麼突出的特點,但那種味道絕對不算難聞。或許是野兔肚子裡的內臟裡還有些水分,由於加熱而產生了某種氣體,烤著烤著,居然從野兔的屁股和尿道處噴出一股熱氣和幾粒兔子糞便,還帶著一陣輕輕的響聲!瞬間,那股難聞的氣味彌漫在了整個窩棚裡。真的很臭,讓人頓時沒了食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沈燁是罵道,你看看,你看看,讓你掏內臟,掏內臟,你就不掏,這下好了吧?這還怎麼吃?是不是腸子都炸了?大嘴卻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毛病還真多,嫌臭你可以不吃呀!要沒人逼你,不就是幾顆兔子糞嗎?有啥呀?都餓成這逼樣了,還挑三揀四的,說完,拿起了放在火堆旁的小刀,在兔子後腿處用力劃了一刀,掰開看了看,沒有血水流出來,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好像熟了,要不你先嘗嘗?
我看著這隻烤野兔的品相還算不錯,起碼沒有焦黑一片,於是我點點頭說道,那你先給我割一塊,大嘴抓著後腿直接給我割了條後腿下來,遞給我看著我說道,你嘗嘗。我吹了吹還在冒著熱氣兔子腿,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口。然後慢慢的大嚼起來,還彆說,這樣要烤出來的野兔都沒有那麼乾,那麼硬,也許是兔子皮保留了兔子肉本身的水分和那些微不足道的油脂,雖然有一股怪味兒,總的來說還算不錯。
我一邊嚼著一邊又說道,熟了,熟了,你們也吃吧,大嘴又割下一條後腿來,遞給沈燁麵前跟前問道,你吃不吃?沈燁白了他一眼,伸手從他手裡搶過來那條後腿,然後也慢慢的吃了起來。要說起來。野兔身上哪裡的肉最多?其實就是兩條後腿上的肉是最多的,其次是脊梁兩邊的外脊。要說哪裡的肉最香?那當然是脊梁兩邊外脊是最好吃的。或許大家知道大嘴的性格,他很少在乎東西好吃不好吃,他隻在乎的是能吃還是不能吃。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大嘴是很仗義的。
等把兩條後腿都割完了,野兔身上的肉也去了一大半,大嘴用小刀在野兔身上慢慢的刮著一條前腿上的肉。他吃的很香,一點也不願意扔,就連能嚼動的骨頭也嚼碎咽了下去,那天夜裡的那隻野兔吃的很乾淨,除了一根腸子和一些咬不動的骨頭扔了之外,就連兔子的胃大嘴也吃了,我勸了他好多次,可大嘴依然用小刀割開那雞蛋大的“肚子”胃)。把裡麵還沒消化完的草擠了出去,再用小刀隨便刮了刮,一下扔進了嘴裡。看著很是動容。
一隻兔子本來就沒多少肉,更何況又是三個大後生,總的來說,在那種環境裡,哪怕就是吃一口也比不吃強,雖然我們吃的算不上多,但也足夠我們撐到第二天天亮了。大嘴已經把整個兔子搜刮了個乾乾淨淨,就連每個骨頭都沒放過,就連嚼不動的腿骨也用石頭砸碎,把裡麵的骨髓吸了出來。直到實在沒有什麼可吃的了,才戀戀不舍的吸吮手指,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把地上那些骨頭撿起來扔進了火裡。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們說道,哎呀,太香了,隻可惜太少了。挺奇怪的,我覺得上次吃也沒有這麼香呀,看來你們的手藝都不行!
我和沈燁早已被大嘴吃東西的樣子驚得目瞪口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人吃東西吃的這麼用心,他啃完的骨頭,如果沒把骨頭咬碎的話,完全可以拿去做標本,也不用做什麼防腐措施,骨頭也不會有什麼怪味產生。他吃的東西太乾淨了,光光的骨頭上連一絲絲肉都沒有,再經過他反複的吸吮下,骨頭更顯得潔白而光滑。我看著他說道,還餓嗎?
喜歡深山裡的獵人請大家收藏:()深山裡的獵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