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端起酒碗,自顧自的跟我麵前的酒碗碰了一下,端起來喝了一口,說道,我懂了,咱們打獵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許就是因為有你才沒出過什麼意外,我聽我“大”說過,他們有一次上山打麅子,一起出去四個回來三個,可背回來一個,那個人就是因為前麵扛著槍的人被樹枝絆動了板機走了火,一槍打在了後麵那個人的膀子上,由於距離近,整個骨頭都打碎了,去了醫院也沒看好,隻是保住了命,可是殘廢了一生,到最後老婆都沒娶上。
要說起這個來我“大”到現在都無比的難受。也是從那一次開始,他就很少打獵了,隻是下下夾子,夾個貉子或者是獾子之類的小東西,我那杆槍就是我“大”留下來的,他一直告訴我,進林子裡的時候儘量走成一字形,不能跟在彆人後麵。不過我看你每次儘力都安排好前麵的人不能扛槍,而是提在手裡槍口朝前,最後的人扛著槍,我才感覺你想的很周到。以前總覺得你太過於小心,現在想想你做的很對?然後又端起酒碗來,看著我說道,來——碰一個,咱們喝一口。
我笑了笑,端起麵前的酒碗,和他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大口。
此時的夜裡很靜,屋子裡隻有大嘴,輕輕的呼嚕聲和火爐裡發出的呼呼聲,此刻的氛圍簡單而又溫馨。半碗酒不知不覺的喝完了,也說不上什麼原因,我今天第一次有了再想喝點的感覺,於是主動拿起酒壺給他又倒了半碗,然後給自己也倒上。
沈燁震驚的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哎呀,今天這是咋了?我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或許是凍的太久了吧,感覺喝起來很香。
我們明天乾啥?沈燁嚼著肉問道,我晃了晃腦袋扭頭看了看牆根底下的那條豺狗,扭過頭對他說道,要不我們明天再歇一天?把那隻豺狗子燉了吃,嘗嘗好吃不好吃,要是好吃的話,我們想辦法再找找其他幾隻,反正我覺得他們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打死了它們,黃羊也就可能會慢慢的多起來,你覺得呢?
頓時,沈燁就來了興致,開心的說道,我想的和你一樣,不過,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調料,彆把肉糟蹋了,反正也沒多少分量,要不咱們背著去呂叔家,讓燕子和二妮子他們都嘗嘗,我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真羨慕你啊,時刻都惦記著燕子,沈燁不好意思的白了我一眼說道,我是惦記著呂叔和嬸子他們,我笑著說道,算了吧?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跟我還裝什麼!趕緊喝了碗裡的早早睡吧!
酒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說不上為什麼隻要喝上一些酒,我覺得不吃飯也不會覺得太餓。就拿現在來說,我們隻烤了一些麅子肉。可也並不覺得餓了,反而覺得有點撐。收拾好東西以後,我又往爐子裡加了兩塊大木頭,我才爬上了炕,三個人昏昏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睡得無比香甜,當我再次醒來,金色的太陽光已經透過門上細小的縫隙射了進來,把屋裡照的昏暗一片,我從枕頭旁邊摸索著拿起了煙給自己拿了一根點燃,默默的抽了起來。
給我一根,旁邊的大嘴說道,我把煙盒給他扔了過去,繼續抽起煙來。大嘴剛吸了一口煙,就抽了抽鼻子,問道,我靠,你倆昨夜是不是喝酒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我扭過頭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睡的和死豬似的,怎麼叫你也叫不醒?大嘴沒有接我的話,繼續說道,起吧,做點飯吃,餓死我了。我笑了一下,說道,彆吃了,今天咱們去呂叔家吃吧!也不知道呂叔回來沒有?大嘴一下就坐了起來,驚喜的問道,今天去呂叔家?好啊!終於可以吃口正經飯了。
我叼著煙坐了起來,穿上皮襖,下著地打開了門,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天藍瓦瓦的沒有一絲絲雲彩,而且也沒有風。我走到門口坐了下來,呼吸著那種清新的空氣!頓覺得神清氣爽,心情一片大好!
於是,我對屋裡喊道,趕緊起吧!咱們早點去!兩個人從屋裡走的出來?朝著太陽伸了一個懶腰,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沈燁笑嘻嘻的說道,我覺得那隻豺狗子處理了以後最多十多斤,夠不夠吃呢?要不我們砍條麅子腿帶過去?還沒等我說話,大嘴著急的說道,十來斤肉還不夠吃?夠了夠了,麅子肉就彆帶了,這次我們出來好幾天了,要不是撿了一隻黃羊和一隻麅子的話,我們還沒有什麼收獲呢!麅子肉就放在我們這裡慢慢吃吧!也能多堅持一段時間,要是打的多了,咱們像上次一樣和呂叔借上爬犁,咱們一起拉著回去多好。
我扭頭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知道要和呂叔借爬犁呢?大嘴愣了一下,問道,我哪裡說錯了?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是呂叔大雪天過來給我們帶了那麼多窩頭,你總不能帶上一點點肉,還不夠咱們去了吃吧?和沈燁學著點,這是人情世故,很重要的。大嘴撓了撓後腦勺,嗬嗬的笑著說,哎呀!是我小氣了。然後轉身進到屋裡,不大一會兒屋裡就傳了一陣砍骨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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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性格,哪裡做的不對?我會當麵指出來。或許,看似我不經意的一句話,對他的一生幫助都會很大。
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預計著此刻的時間,然後回過頭對他倆說道,把門栓好,咱們趕緊走吧!
這一次,我們也帶上了槍,畢竟帶的東西也不多,一路上說說笑笑,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就到了呂叔家的門口。或許是快過年了,村子裡突然多了些沒見過的年輕人,他們路過呂叔家大門口的時候,好奇的看著我們,或許是我們背著的槍和那隻豺狗子吸引了他們,所以他們看著我們就停了下來。
我和他們笑了笑也沒說啥,都不認識,說那麼多乾啥?看他們好奇,我和他們笑了笑,還是把槍從肩上摘了下來,再摘下了底火帽,讓他們拿在手裡看看,幾個年輕人倒也大方,笑嗬嗬的接過我手裡的槍,在手裡把玩著。
很快,二妮子笑嘻嘻的打開了大門,一看是我們就高興的就跳了起來,嘴裡還大喊著,爹,大哥哥他們來了!很快,呂叔也匆匆忙忙的也跑了出來,看著大門外的我們開心的說道,唉呀,你們來的可正是時候啊!今天我剛從鎮子裡買了一副豬下水,正打算做好了讓二妮子給你們送點過去呢!快快進家。
我看的那個小夥子笑了笑,把我的槍要了過來說道,我們要進去了,想看的話你們也進來看吧!一個小夥子連忙擺手說道,不了不了,看看就行了,你們快進去吧!
呂叔也看著小夥子說道,大勇,二勇進來唄,怕啥呢?那個大一點的小夥子連忙說道,呂叔我們還有彆的事,就不進去了,等回來再說!
呂叔笑著點點頭,拉著我們進了院子裡。一進院子裡,就聞到了濃濃的煮豬下水的味道,頓時,口水在嘴裡泛濫。狗窩的那條黑狗聽見我們從外麵進來,就從狗窩裡跑了出來便朝著我們使勁的搖著尾巴,發出一陣陣輕輕的嗚咽聲!時不時還有尿會尿出來。
當大嘴把那隻野狗子扔在了屋簷底下的時候,那條幾個月大的黑狗突然就鑽進了狗窩裡,露出半個腦袋,拚命的對著那條野狗子吼叫著。
我看著躲在狗窩裡的那條小黑狗,笑著搖了搖腦袋,看來這家夥還沒見過世麵,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我扭頭看了看沈燁,跟他笑了笑,抓起大嘴麵前的那條野狗子就扔到了狗窩旁邊,此時的小黑狗像瘋了似的狂吼,但吼聲裡卻多了一些膽顫和哀嚎。
對待狗就是這樣,它越是怕的東西就越讓他多見見,也許見多了以後它的膽子會慢慢大起來。果然,我猜的沒錯,躲在狗窩裡的狗看著一動不動的野狗子吼叫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它累了,或者是說地上的豺狗子沒有任何動靜,他竟然慢慢停止了吼叫,它抬頭看了看我們,小心翼翼的從洞裡探出了腦袋,伸長了脖子在野狗子的身上聞了聞,然後又縮回了狗窩裡。
我沒再看它,而是回頭看了看正在發愣的呂叔,或許是他看見我在看他,他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們這是打了一條豺呀!老天爺呀!這是在哪打的?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一條狗呢!心裡還正奇怪你們這是在哪裡打的狗啊?
我笑著看著呂叔問道,您見過這東西?呂叔一邊從口袋裡摸著煙一邊說道,哪能沒見過?前些年挺多的,這幾年少了。正在說話間,嬸子和燕子也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嬸子一邊快步走著一邊說道,我說你們咋還不進來?又打著啥了?快進家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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