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門一陣響聲,沈燁滿身是水的挑著水走了進來?我心裡暗想,媽的,這家夥是怎麼了?難道是掉進井裡了嗎?很快,隨著燕子撩開門簾,沈燁挑著水走了進來,嬸子一看,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三子,你這是咋了?沈燁連忙放下水桶,尷尬的說道,不小心滑倒了,然後又回去重新挑了一擔回來,不然我們早就回來了。
嬸子走到他跟前上上下下看了看,和藹的問道,沒碰著吧?沈燁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就是滑了個屁股蹲,沒事。說著,提起水桶把水倒進了水缸裡。我黑著臉看著他,想道,這家夥肯定又是在燕子麵前表演他挑水那一套。活該。
燕子把兩個空桶提了出去,然後走了進來,對沈燁羞答答的說道,先吃飯吧!沈燁嗬嗬嗬地傻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好,餓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滑倒。
終於吃上一頓正經飯了,小米飯配上炒豬下水,那個味道在那個時候簡直美的不行。那些年的碗很大,起碼比現在的兩個碗大,滿滿一大碗小米飯,我幾口就扒拉進了肚子裡,然後放下碗的同時,滿滿一鍋鏟的小米飯又盛進了我的碗裡,我感激的看著嬸子點了點頭,又開始了第二碗。
呂叔並沒有著急著吃飯,而是蹲在飯桌旁邊,一邊抽著煙,一邊笑嗬嗬的看著我們吃,一個勁地說,多吃點,多吃點兒,飯很多。
就在我們三個人吃的高興的時候,院子裡的黑狗汪汪汪叫了幾聲,我們同時向窗戶外看去,不多時,我從玻璃窗上看見有兩個小夥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我仔細一看,來的就是我們剛來呂叔家大門口遇到的那兩個小夥子,聽呂叔叫他們大勇二勇的那兩個。
這兩個小夥子看上去並不大,年紀跟我們差不多,或許比我們稍小一點。瘦巴巴的身材,黝黑的臉龐,要是猛的一看,這倆家夥長的有幾分相似,從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是親兄弟。
我正想著這兩個家夥大中午的來呂叔家乾啥呢的時候?這倆家夥也進來了,老大看上去比較大方,進來就說道。呂叔,你們的飯這麼早嗎?呂叔看了看櫃子上的馬蹄表說道,都十二點多了,不早了,你們吃了沒?趕緊上來吃點。大勇笑著說道,我奶奶也給我們做的了,我們一會兒回去吃。嬸子也熱情的說道,快上炕。
大勇連忙說道,不了不了,我抬頭看他的時候,恰好他也看向了我,然後和我笑了一下說道,大哥,我知道哪裡有麅子,你們打不打?我笑著問道,在哪裡看見的?
大勇接著說道,前天我和我兄弟從黃土窯回來時見的。從林子裡一下跑出來六七個。大的也有,小的也有。還沒等我說話,大嘴含糊的說道,麅子?去呀,遠不遠?大勇的眼神看向了他,笑著說道,在我們村子後麵,這幾個麅子很奇怪,它們看見我們跑了一段路,過了一會兒又返回來看了看我們呢。
呂叔連忙問道,在什麼地方?大勇吞吞吐吐的說道,“雕窩”。“雕窩”?我看著呂叔問道,呂叔看著我說道,雕窩是一個地名,離我家大概五六裡地,在村子西北方。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裡暗想,這家夥說話好像有點問題,因為我記得黃土窯在呂叔村子的東北方,而他們是在西北方看見的,這到底是咋回事?於是我看著呂叔問,黃土窯不是在村子的東北方嗎?怎麼他們在西北方看見的?呂叔笑著回答,從雕窩走路近一些,大概能近個二三裡路吧!
我轉而一想,這個時候彆說是小路了,就是大路上也不好走啊,那麼厚的雪,他們為什麼要走小路呢?呂叔好像也看出我有所懷疑,於是又說道,他們不會瞎說,這兄弟兩個肯定是在山裡下套了,這兩個家夥是老沈家的兩孫子,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回來套幾天麅子過年,你們可不要小瞧他們,這倆家夥,很有能耐的,每年半個月總能套個兩三隻。這時候我才放下了所有的疑慮。
我慢慢的放下碗筷,用手擋住嬸子再次鏟來的小米飯,連忙說道,嬸子,飽了飽了,吃不下去了。呂叔笑著說道,自己家不要客氣,一定要吃飽了。我笑著對呂叔說道,叔,真吃飽了,再盛就吃不下去了。
我然後看著大勇問道,你們這次下套了沒有?大勇尷尬的撓著腦袋說道,本來打算從哪裡走就是看看有沒有的,可回去和我爺爺一說被他罵了一頓。我掏出煙來問他要不要?他倒也沒有客氣,往前走了幾步,從我手裡接過了香煙,我又看向了他的兄弟,準備再給他一根,他兄弟連忙擺手說,我不抽煙。
我好奇的問道,下套你爺爺為啥要罵你呢?大勇撓著腦袋說道,因為有的套子我下了以後就找不見了,也有的來不及去解,第二年開春以後,總套住彆人家的羊,今年夏天還套了我爺爺兩隻,都快被他給罵死了,他甚至還說,要來住幾天可以,要是要讓他知道下我們套的話,他就不要我了。
大嘴在旁邊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又問道你爺爺是?呂叔在我旁邊小聲說道,就是那個愛貪便宜的,你忘了上次你送來黃芪的時候,他抓走好多的那個!我想了一下,點點頭,也知道是幫我們在白樺溝蓋房子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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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熟人家的孫子,於是就笑著說,要不你們明天帶我們上去找,打死了咱們平分就行。大勇高興的點點頭說道,行,我給你們背坡。我笑著點點頭,又說道,那行,你們準備準備,明天我們早點走。
可呂叔在旁邊突然說道,後天再去吧,明天就是臘八節了,咱們吃點好的。我想了一下說道,也行,今天回去,我們也準備點乾糧,嬸子不高興的說道,準備乾糧還用回去呀?你呂叔剛剛買回來一袋白麵,今天沒來的及起麵。我一會兒起點麵,晚上給你們蒸些饅頭,你們帶上。
呂叔也在旁邊說道,你們下午把那條豺也處理了吧?晚上咱們燉了吃,一會兒我把西廂房給你們燒燒,你們晚上就住在這裡。
我想了一下連忙說道,不用了,回去也沒多遠,嬸子也說道,看你們這麼客氣乾啥,你們給嬸子記得,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什麼時候來,我們的門都給你們留著。這時大勇說道,你們晚上去我家住吧,我家和我爺爺家挨著,就我們倆兄弟住,炕也很大,有鋪的也有蓋的。
我想了一下,差不多都是同齡人,在一起大家也有話說,再說了,呂叔家畢竟有兩個大姑娘,不管怎麼說都不方便。於是我看的呂叔說道,要不我們就去大勇家住吧!正在說話間,隨著堂門一響,我們同時看向了家門,很快,門簾就撩了起來,進來一位老人,老人正是那個拿我們黃芪的老人,倒也是熟人。老人笑嗬嗬的看著我們說,國棟,你們來了?我連忙點點頭,又往炕裡麵退了退熱情的說道,大爺您上炕。
老人一屁股跨在了炕沿上,看著大勇兄弟倆說道,一出來就不知道回家,你奶奶還等你們回去吃飯呢!爺爺,我們這就回去,說完,大勇拉著他兄弟就跑了出去,剛出去又返了,回來看著我說道,你們吃了飯,一會兒到我家看看。我笑著點點頭,說道。好,你們路上慢點,兩個小夥子就這樣走了。
而他爺爺看著窗戶外他倆的背影笑罵道。這兩個灰孫,一天天的就知道害人,十七八的人了,每天就知道玩。呂叔笑著說道,孩子們還小?不用管他們那麼多。大爺又哼了一聲,說道,哼,大勇都十七了,今年下半年出去學個泥匠,出去一個月就跑回來了,說啥也不去了,二勇兩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可鬼主意多的很,唉,愁死我了,每年都希望他們來,但又怕他們來,隻要一來就沒個安生。
嬸子又從地上拿上一雙筷子來,笑著對沈大爺說道,您也吃點。突然,呂叔一拍大腿說道,哎呀!看看,不是有酒嗎?你看看今天忘了給孩子們喝酒了。我連忙說道,我們不喝了,好幾天沒吃一頓像樣的飯了,哪能想起來酒呢?
呂叔連忙說道,晚上吧,晚上咱們好好喝一頓,然後又看向大爺說道,這幾天反正也沒啥事,老哥晚上也喝點,孩子們給帶過來一條野狗和一條麅子腿來,夠咱們好好的喝一頓了,大爺嗬嗬嗬的笑著說道,那感情好,晚上我一定來。然後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呂叔問道,他們帶過來一條麅子腿和什麼?呂叔笑著說道,野狗,他們打了一條?
沈大爺看著我問道,在哪裡打的?什麼時候又跑來這家夥了?呂叔卻是笑著說道,肯定是跟著黃羊跑過來的,沒想到一來就被他們打死一條,估計這些家夥又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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