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柔依禮屈膝，聲音清越如泉：“民女慕茗茶肆總主事，慕知柔。”
她微微抬首，白紗下的輪廓秀美。
“慕知柔……？”
蓉妃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麵上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妃子儀容，仿佛隻是隨意一問。
然而，無人看見的寬大宮袖內，她修剪圓潤的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幾道泛白的月牙痕，刺痛感讓她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步履看似從容，實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她停在慕知柔麵前，目光灼灼，如同最精密的尺規，一寸寸地丈量著眼前的人——從她覆麵的白紗邊緣露出的光潔額頭，到那低垂卻難掩風情的桃花眼輪廓，再到那纖細卻不失韌勁的腰身……
蓉妃的目光裡似透著貪婪。
專注，十分的專注！
她盯著慕知柔，仿佛要將眼前這個人從裡到外、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看個清清楚楚，透透徹徹。
“抬起頭來！”蓉妃的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威嚴，也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迫切。
慕知柔依言緩緩起身，抬眸。
白紗輕覆，唯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清澈明亮，如同蘊藏著星光的深潭，此刻帶著幾分恭謹與探究，坦然地迎上蓉妃審視的目光。
四目相對。
蓉妃直直地看著那雙眼睛，瞳孔深處似有驚濤駭浪翻湧，卻又被她強行壓下，化作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
蓉妃就這樣緊緊盯著慕知柔。
半晌未發一言，周遭的空氣都因她的沉默而變得沉重且壓抑。
一旁的裴昱心頭狂跳，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深知母妃性情，這反常的沉默絕非吉兆。
他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插話。
試圖緩和氣氛：“母妃息怒！知柔是兒臣請來的客人。下月皇家鬥茶會在即，慕茗茶肆作為京中翹楚，兒臣特允她入藏書閣查閱些茶經古籍，以備盛會。”
他急切的看向蓉妃，並下意識的往慕知柔的方向踱了一步，護在她身前。
“是兒臣思慮不周，擾了母妃清淨……”
“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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