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聲悶響,一股腥臭的黑血自針孔噴湧而出。
那腳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整個身體迅速乾癟下去,如同被戳破的皮囊。
眨眼之間,他就化作一具皮包骨的乾屍,緊繃的皮膚下,無數沙粒簌簌作響,最終“嘩啦”一聲,徹底散落成一地黃沙。
風一吹,連最後的痕跡也消失無蹤。
蘇晚棠麵無表情地收回銀針,眼神卻愈發凝重。
她將母親的遺錄平鋪於沙地之上,咬破指尖,將一滴殷紅的血珠滴入那三枚布陣的銅錢中央。
“地脈歸源,陰顯形蹤,敕!”
她低聲誦念古老的咒文,指尖在沙地上飛快劃動,引動銅錢與地氣相連。
卦象瞬息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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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上坎下,地水師!
此卦象,主地下藏兵,有兵陣之煞。
可遺錄上的注解卻讓蘇晚棠心頭一震——這並非人間戰場的亡魂兵陣,而是以無儘煞氣構築的“鎮邪封魔”大陣!
這裡鎮壓著什麼東西?
她猛然抬頭,視線穿過重重土屋,望向綠洲中央那座被枯藤死死纏繞的古老石壇。
夜色下,石壇的輪廓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她這才想起,白日裡曾匆匆一瞥,那石壇基座上刻著的模糊痕跡,其風格竟與遺錄卦門上的古文隱約相似!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顧昭珩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你想去探一探?”
蘇晚棠緩緩站起身,拍去手上的沙土,唇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當然要去。不去看看,我怎麼知道,他們世世代代在這裡供奉的到底是神,還是……我娘的仇人?”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女端著一盆水,借著打掃的名義靠近了安魂居。
她叫阿蘭,是村裡少有的眉眼清秀的女孩。
她趁著旁人不注意,飛快地將一片疊好的布條塞進蘇晚棠手裡,眼中滿是驚恐與哀求。
蘇晚棠展開布條,上麵沒有字,隻有用指甲深深劃出的兩個血痕——救我。
“今晚……是血月祭……”阿蘭躲在井沿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們說我是這一代最乾淨的祭品,要把我獻給‘沙中鬼神’……他們說……隻有‘金蓮血脈’才能真正平息地怒,但在那之前,需要用我的血來引路……”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一陣悠揚而詭異的鐘聲。
烏延正帶領著一眾村民,麵色肅穆地朝石壇方向走去。
阿蘭嚇得臉色慘白,慌忙提起水盆,一溜煙地跑了。
蘇晚棠捏緊了那塊染血的布條,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抬眼望向那座神秘的石壇,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
金蓮血脈?又是金蓮血脈!
這綠洲,這村莊,這祭祀,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張為她量身定做的巨網。
當夜子時,血月初升,一輪妖異的赤紅色圓盤高懸天際,將整個綠洲籠罩在一片不祥的紅光之下。
石壇的方向,傳來村民們整齊劃一的吟唱聲,如泣如訴。
安魂居內,蘇晚棠盤膝而坐,那本攤開的遺錄在她麵前無風自動,書頁“嘩嘩”翻響。
突然,所有的聲響都靜止了。
遺錄停在了某一頁,那上麵繪製的燈陣圖第二道虛影,一個模糊的女子輪廓,竟仿佛活了過來,緩緩輕啟朱唇,朝著蘇晚棠,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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