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篩糠般顫抖,額角青筋墳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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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我不想的……”他喃喃自語,神智已然瀕臨崩潰。
“我隻是想活下去!想為我爹,為那七萬兄弟討個公道!”突然,他抬起頭,雙目赤紅如血,歇斯底裡地咆哮起來,“三十年前那一戰,我們本可大勝!可就在決戰前夜,京城八百裡加急軍令,隻因卦門一句‘帝星有變’的狗屁預言,皇上就下令退兵!七萬將士啊!整整七萬兄弟,全被活活埋葬在了那該死的雪穀!”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怨恨與不甘,“趙王殿下找到了我,他答應我,隻要我毀掉卦門,掩蓋當年皇上決策失誤的敗績,他就幫我重建陳家兵庫,為那七萬冤魂翻案昭雪!我……我有什麼辦法?我隻能照做!我就成了他手中最忠誠的一條狗!”
字字泣血,聲聲錐心。
一個隱藏了三十年的驚天陰謀,就這樣被徹底揭開!
就在陳將軍伏地請罪,整個公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際,異變陡生!
一股陰冷的邪風毫無征兆地從牆角一個不起眼的通風口倒灌而入!
緊接著,一道模糊的黑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從中竄出,瞬間在堂中凝聚成形。
那是一個由純粹怨念構成的魂體,手持一盞幽藍色的魂燈,麵目正是早已死去的秦策!
不,更準確地說,是秦策被煉化後,與魂鎖咒器融合的器靈!
“蘇晚棠!”器靈發出非人非鬼的嘶啞厲喝,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怨毒,“你奪我形魄,毀我道基!今日,你我便同赴黃泉!”
話音未落,他猛地掐動法訣,那條曾鎖住顧昭珩的魂鎖,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奔蘇晚棠的脖頸纏去!
這一下兔起鶻落,快到極致!
魏征等人隻覺眼前一花,根本來不及反應。
千鈞一發!
蘇晚棠卻不見半分慌亂,甚至連位置都未曾移動。
她隻是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譏誚,對著那撲麵而來的致命魂鎖,輕輕吐出幾個字:
“等你三日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魂鎖即將觸碰到她脖頸的瞬間,她身前的空氣微微一蕩,一道黃色的紙符人影憑空出現,竟是一個惟妙惟肖的替身!
魂鎖咒器靈一往無前,瞬間撲入了紙人體內!
“不好!”秦策的殘魂發出一聲驚叫,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
晚了!
隻聽“轟”的一聲悶響,那紙人內部,一道預先埋下的“斷命符”轟然引爆!
這符咒之力不傷外物,卻專克魂體本源。
狂暴的淨化之力瞬間爆發,如同投入油鍋的烈火,引得魂鎖咒的力量瘋狂反噬其主!
“啊——!”
秦策的器靈發出一聲劃破天際的淒厲慘叫,整個魂體在金光與黑氣的交織中寸寸斷裂,最後“嘭”的一聲,徹底消散於無形,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風波平息,眾人兀自驚魂未定,望著蘇晚棠的眼神,已從懷疑、審視,徹底變成了敬畏與恐懼。
蘇晚棠卻無暇理會旁人。
就在斷命符引爆的瞬間,她忽然感覺自己右掌掌心處,那道金蓮卦紋印記,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痛,仿佛有無數燒紅的細針同時刺入皮肉!
她心中一凜,急忙攤開手掌。
隻見那原本隱於皮下的淡金色卦紋,此刻竟清晰無比地浮現出來,並且散發著滾燙的熱量。
更讓她心驚的是,卦紋的軌跡發生了變化——九道細微的光脈,不再指向靈台廢墟,而是齊齊彙聚於一點,指向遙遠的南方!
“不對……”她心臟猛地一沉,喃喃自語,“這不是歸命道的終點,這裡隻是一個引子……是另一個陣眼!”
就在這時,顧昭珩悄無聲息地靠近她身側,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南方百裡之外,有一座廢棄的‘鹿鳴書院’。三年前,書院一夜之間所有學子儘數瘋癲癡傻,隻會重複哭嚎,官府查無結果,最終定為‘夜哭案’,不了了之。”
蘇晚棠猛然抬眸,眼中寒光乍現,瞬間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
“原來趙王不止一個移星基……”她聲音冰冷,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殺意,“他在養一個規模更龐大、更邪惡的‘千燈共魂陣’!”
整個正廳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陳將軍的供詞,秦策的伏殺,以及這匪夷所思的“千燈共魂陣”,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了那位遠在京城的趙王。
欽差魏征站在公案後,臉色鐵青,身體因極度的震驚與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看著伏地不起的陳將軍,看著地上那十二枚恢複平靜的銅錢,再看看麵沉如水的蘇晚棠,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此事,已遠非北境一地之事,而是牽扯到皇子謀逆、動搖國本的滔天大案!
他身為欽差,代表的是天子,是國法!
他深吸一口氣,執起案上狼毫,蘸飽了墨。
這一封奏折,注定要讓京城的天,也跟著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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