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抽取‘文魄’!”蘇晚棠猛然醒悟,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這些玉牌是科舉考生的身份銘牌!趙王早就盯上了每年那些落榜卻資質出眾的寒門子弟!他們死後怨氣最重,文魄也最純淨!”
話音剛落,牆角陰影處猛地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一道身披殘甲的威武虛影憑空躍出,手中長槍如龍,橫掃而出,瞬間將三具試圖繞過陣法的活屍擊得粉碎,化作漫天飛揚的紙錢!
光影凝聚,正是老李將軍的模樣。
他對著蘇晚棠抱拳,聲音洪亮如鐘:“末將奉蘇夫人遺令,守此地三年……今日,終見卦門傳人!”
他指向石室最深處那扇被玄鐵包裹的巨大鐵門,神情凝重:“柱在下麵,魂未封頂,尚可救!”
三人迅速衝向鐵門。
隻見門上並非鎖孔,而是以北鬥七星方位雕刻著七塊凸起的古樸石磚,形成一個“北鬥鎖心陣”。
“這是機關鎖!”顧昭珩沉聲道,“錯一步,便會觸發萬箭齊發。”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石階拐角瑟瑟發抖的雜役劉三,忽然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指著鐵門,臉上寫滿了恐懼:“我……我想起來了!我見過書院的管事帶人下來……他們每次開門,嘴裡都念叨著……念叨著《千字文》,好像是第七段!”
蘇晚棠眼神一亮,瞬間頓悟!
此陣竟是以音律為引,需以特定的節奏和順序敲擊石磚,模擬念誦《千字文》第七段的聲調韻律,方可解開。
錯一字,甚至錯一個停頓,都會觸發致命機關!
“王爺,老將軍,為我護法!”
她讓顧昭珩與老李一左一右警戒殘餘的活屍,自己則站在鐵門前,緩緩閉上了雙眼。
背後的護魂紋再次灼熱起來,她凝神靜氣,不再依賴聽覺,而是將全部心神沉入感知,捕捉空氣中因無數次開啟而殘留下的、最細微的魂力波動。
片刻之後,蘇晚棠猛地睜眼,眼中清明一片。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如在琴鍵上舞蹈,以一種玄妙而精準的節奏,依次在七塊石磚上或輕或重、或急或緩地叩擊起來。
“叩、叩叩……嗒……叩……”
隨著她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七塊石磚依次亮起柔和的白光,沉重的鐵門發出一陣“嘎吱”的悶響,應聲而開!
“好一個‘破天眼’!”老李的虛影中透出由衷的讚歎,“蘇家小姐,果然不負令堂盛名!”
門後,一股更為濃鬱的血腥與怨氣撲麵而來。
室內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座丈許高的黑石柱。
石柱表麵鐫刻著無數扭曲蠕動的符文,仿佛活物一般。
透過半透明的柱體,能隱約看到一道道人形的光影在其中痛苦地掙紮、無聲地哀嚎。
石柱的基座上,整齊地鑲嵌著三十六枚玉牌,每一枚都對應著一個年輕學子的名字。
一道道淡金色的霧氣正從玉牌中被緩緩抽離,源源不斷地注入柱身——那正是他們尚未消散的“文魄”!
“三十六個……整整三十六個!”蘇晚棠目眥欲裂,伸手便想去拆卸那些玉牌。
可她的指尖剛一觸碰到石柱,一股磅礴的巨力便猛地將她彈開!
背後的護魂紋劇烈燃燒起來,傳來一陣灼痛。
“不能硬毀!”顧昭珩一把扶住她,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它已經與京城地脈相連,強行破壞會引發劇烈反噬,屆時不止是書院,半個京城都可能因此崩塌!”
蘇晚棠穩住身形,死死盯著柱中一張因痛苦而極度扭曲的年輕麵孔,那眉眼間依稀還帶著幾分書生意氣。
“但若不毀,”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子時一到,此柱便會徹底激活,與另外六柱共鳴。屆時七煞鎖龍,龍脈一斷,京城……將成一座真正的死城!”
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顧昭珩的目光掃過柱基,忽然,他瞳孔一縮,發現在那三十六枚玉牌之外,還預留著一個空著的凹槽。
蘇晚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頭猛地一沉。
三十七。
這鎮煞柱,竟還需要最後一道祭品才能徹底完成!
她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一個或許能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的險招。
她下意識地摸向懷中,指尖觸碰到了一件冰冷堅硬的物事——那是拚合完整的星圖玉玨,是開啟所有節點的總鑰匙。
要破局,必先入局。
要釣出那條藏在最深處的毒蛇,或許……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誘餌。
一個讓吳九淵和趙王都無法拒絕,必須親自現身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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