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被靈犬"哨子"追得繞著院子跑,褲腿上還掛著半塊啃剩的雞腿,嘴裡嚷嚷著:"死丫頭!還不把狗叫住!"
鐘廣萍抱著胳膊看戲,笑得直不起腰:"誰讓你偷我給客人留的雞腿?該!"
淩霖正看得樂,突然聽見骨笛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說話。他低頭一看,鐘廣萍那支骨笛上的紅珠亮了亮,隱約傳來個尖細的聲音:"蠢貨,後麵有尾巴。"
"小骨說話了?"鐘廣萍臉色一正,吹了聲短促的笛音。靈犬"哨子"立刻停下追逐,耳朵貼在地上,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吼。
絡腮胡趁機躲到柱子後麵,喘著粗氣:"怎麼了?有情況?"
淩霖開啟靈視,隻見院牆外的樹梢上,纏繞著幾縷淡淡的黑氣,跟血煞宗傀儡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隻是更隱蔽些。
"有人跟著我。"他低聲說,"不止一個。"
鐘廣萍往地上啐了口:"肯定是血煞宗的雜碎,看來他們早就盯上這兒了。"她轉身對絡腮胡道,"三叔,帶師父去密室,我跟淩大夫應付他們。"
絡腮胡還想說什麼,被老婆婆瞪了一眼:"聽萍丫頭的,快去!"
等他們進了密室,鐘廣萍才從懷裡摸出張黃符,往門上一拍,符紙瞬間化成道光幕。"這是隔音符,他們聽不見裡麵的動靜。"她又從牆角拖出個木箱,打開一看,裡麵全是各式各樣的骨笛,長短粗細都有,"選一個玩玩?這個"裂風笛"能吹出讓人頭暈的音波。"
淩霖拿起支最短的,笛身上刻著細密的花紋,手感溫潤,不像骨頭倒像玉石:"這是......靈鹿骨做的?"
"眼光不錯。"鐘廣萍挑眉,"百年靈鹿的後腿骨,吹出來的聲音能安撫靈獸,上次哨子鬨脾氣,就是靠它哄好的。"
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在撞門。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喊:"骨笛盟的妖人,快把血煞珠交出來!"
"來了。"鐘廣萍抄起支最長的骨笛,"跟他們玩玩?"
淩霖把短笛塞進口袋,摸出銀針袋:"還是老規矩,我負責"紮針",你負責......彆讓他們靠近我。"
"沒問題。"鐘廣萍吹了聲笛,靈犬"哨子"立刻弓起身子,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脖子上的小骨笛也跟著嗡嗡作響。
院門"嘩啦"一聲被撞開,十幾個穿黑袍的漢子衝了進來,個個手裡提著骨刃,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雙凶巴巴的眼睛。
"血煞宗的狗腿子,膽子不小啊。"鐘廣萍冷笑,骨笛湊到唇邊,剛要吹奏,就見為首的黑袍人突然甩出張網,網絲泛著黑氣,直往她頭上罩。
"小心!"淩霖拽了她一把,網子擦著她的肩頭飛過,罩住了旁邊的桃樹,樹枝瞬間枯黑,葉子全掉光了。
"這是蝕靈網,沾著就廢靈脈!"鐘廣萍罵了句臟話,笛聲驟然拔高,尖銳得像針紮。黑袍人頓時捂著頭慘叫,有兩個站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靈犬"哨子"趁機撲上去,對著離它最近的黑袍人腿肚子就是一口,疼得那人嗷嗷叫。
淩霖沒閒著,趁著黑袍人混亂,像泥鰍似的鑽到他們中間,銀針隨手甩出,專紮他們的手腕和膝蓋。被紮中的人立刻癱軟在地,黑氣從針眼裡絲絲縷縷地冒出來,跟漏氣的氣球似的。
"這是什麼鬼法子?"絡腮胡不知什麼時候從密室裡探出頭,看得眼睛都直了,"比我們的骨笛還管用!"
"彆偷看,看好我師父!"鐘廣萍吼了一聲,笛聲一轉,變得低沉渾厚。地上的黑袍人突然像被無形的線牽著,互相打了起來,拳頭拳頭往自己人臉上招呼。
淩霖看得直咋舌:"你這笛子還能控製人?"
"隻能控製被血煞之氣汙染的人。"鐘廣萍抽空解釋,"他們的靈脈早就被濁氣堵死了,笛聲能攪亂他們的靈力。"
正說著,為首的黑袍人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手裡的骨刃上,骨刃瞬間紅得像燒紅的烙鐵。他嘶吼著衝向鐘廣萍:"小賤人,給我死!"
鐘廣萍的笛聲對他好像沒作用,眼看骨刃就要劈到她頭上,淩霖突然想起口袋裡的短笛。他抓出來放到嘴邊,也不管怎麼吹,胡亂地湊上去哈了口氣。
沒想到短笛居然發出清亮的一聲,像清晨的鳥鳴。那黑袍人動作猛地一頓,眼神迷茫,骨刃"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還有這效果?"鐘廣萍驚訝地挑眉。
淩霖自己也懵了,這靈鹿骨笛難道還有淨化作用?
趁黑袍人發呆的功夫,靈犬"哨子"撲上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死死不放。黑袍人吃痛,清醒過來,另一隻手掏出個黑色的小瓶,就要往"哨子"身上潑。
"不好,是化骨水!"鐘廣萍臉色大變。
淩霖想都沒想,抓起地上的蝕靈網,反手罩了過去。黑袍人被網子網住,剛要掙紮,就慘叫起來——那網子沾了他自己的血煞之氣,正一點點腐蝕他的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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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淩霖拍了拍手,看著黑袍人在網子裡打滾,突然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跟我們醫院裡那些不聽話的病人似的,總喜歡給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