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古鐘在深潭裡振蕩,帶著潮濕的寒意,從忘川碑方向漫過來:"九靈之主的執念雖被封印,卻仍在世間流轉。
尤其是那縷殘魂..."
李雲飛的笑僵在臉上。
他想起白芷最後看他的眼神——眷戀裡裹著怨毒,像被暴雨打落的玫瑰,明明碎了,還要紮人一手血。
"若不徹底淨化,終有一日會卷土重來。"歸墟的聲音裡帶著警告,"她的執念,比九靈之主更狠。"
蘇媚的手突然攥緊他手腕。
她向來妖冶的眼睛此刻沉得像夜色:"我在魔教時見過這種執念。
被人辜負過的女人...能把恨熬成毒,熬到骨頭裡。"
林詩音替李雲飛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指尖在他心口輕輕按了按:"但阿雲不是那種人。"
慕容雪不知何時摸出了金芒暗器,在指尖轉得飛快:"真要重來...我這袖中三百枚透骨釘,夠給她辦場送彆宴。"
李雲飛望著三雙眼睛。
蘇媚的熱烈,林詩音的溫柔,慕容雪的狡黠,像三盞燈,把他心裡那些陰濕的角落照得透亮。
他低頭吻了吻蘇媚發頂,又握了握林詩音的手,最後捏了捏慕容雪的鼻尖:"所以我要去靈音源核。
把該斷的斷乾淨,省得你們總替我操心。"
暮色漫上山頭時,三女被殘盟的弟子請去安置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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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飛獨自走到忘川碑前。
月光落在碑身上,那些古老的符文泛著冷光,像無數雙眼睛在注視。
"你終究還是忘了我..."
熟悉的低語突然在耳邊響起。
李雲飛閉了閉眼——是白芷的聲音,帶著地牢裡黴味的潮濕,帶著那日替他擋刀時噴在他臉上的血的溫度。
"我沒有忘記。"他對著石碑輕聲說,"隻是這一世...我已找到屬於我的歸宿。"
山風卷著他的花往遠處去了。
月光下,忘川碑的符文突然泛起漣漪,像有什麼東西在碑底掙紮著要出來。
李雲飛握緊青竹笛,笛身的靈紋之眼微微發亮,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
山腳下,萬象淵城的燈火連成一片。
有婦人在喊"娃他爹,粥熬好了",有孩童追著螢火蟲跑過斷牆,老黃狗的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李雲飛望著那片燈火,忽然笑了。
他知道,等天亮了,百姓會開始重建家園;等春汛來了,被燒毀的良田會重新長出青苗;等下一個副本的月光升起時...
他摸了摸後頸已經平複的靈紋,轉身往山下走。
那裡有三盞燈在等他,有熱粥在等他,有往後無數個清晨和黃昏在等他。
至於那些未消的執念,未結的因果...
他低頭看了看掌心的青竹笛。
靈紋之眼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像顆蓄勢待發的星子。
該來的,總會來。但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替他擋在前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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