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擋在蘇媚身前半步,靈音劍微微抬起:"你是誰?
怎麼知道九靈核的事?"
"老身姓秦,人都叫我秦婆婆。"老婦走到三人五步外站定,骨笛在地上敲了敲,"當年玄音閣最年輕的音律宗師,後來...看不慣他們拿靈音封印術當控製人的邪器,便跑這後山喂了二十年野鹿。"她瞥了眼柳無音消失的方向,冷笑一聲,"那姓柳的小崽子,當年還是老身手把手教他調弦的。"
蘇媚的紅綢"唰"地纏回腰間,歪頭笑:"婆婆這把年紀,教出來的徒弟倒會用毒弦紮人。"
"他走偏了。"琴婆婆的目光落在李雲飛胸口,那裡被氣刃震裂的衣襟下,隱約能看見暗紅的九靈核印記,"但你不同。
你體內的九靈核在認主,若沒個正經法子導靈,要不了三個月就得爆體而亡。"
李雲飛的呼吸一滯。
這是他第一次從蘇青竹之外的人嘴裡聽到九靈核的隱患——之前那老東西說"九靈核"時,他還當是玄音閣的瘋話。
"靈音封印術。"琴婆婆突然抬手,骨笛尖端射出一線白光,在半空凝成個旋轉的音波圖,"這術法本是用來封印暴走靈力的,被他們改成了奪人內力的邪術。
你若學了基礎,既能護著自己的靈核,也能破柳無音的音陣。"
蘇青竹在識海輕歎:"她的氣脈穩得像座山,是正經宗師修為。
這術法...確實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李雲飛咬了咬牙,把劍插回土裡:"學。"
琴婆婆的皺紋裡浮起笑:"小友倒是果決。"她示意李雲飛伸手,枯指按在他腕間的太淵穴上,"先跟我念口訣:"音隨氣走,封如繭生"——吸氣時想靈核的位置,呼氣時引著那縷熱流往指尖聚。"
李雲飛閉著眼。
他能感覺到體內那團總在亂竄的熱流蘇青竹說是九靈核的靈力)突然乖了些,隨著琴婆婆的口訣往指尖湧。
當他再睜眼時,指尖竟凝出團淡青色的音霧,像被線牽著的小燈籠,隨著他的念頭忽大忽小。
"成了!"林詩音的聲音裡帶了絲驚喜,她本倚著岩石抱劍旁觀,此刻卻湊近些,"阿飛,你指尖的光在動!"
蘇媚戳了戳那團音霧,被彈得縮回手,笑得前仰後合:"哎哎,這玩意兒軟乎乎的,倒像我養的波斯貓。"
琴婆婆卻沒笑。她突然側耳,骨笛上的蛇紋"嘶"地蜷成一團。
"不好!"她猛地抓住李雲飛的手腕,音霧"啪"地散了,"那小崽子在布七重音波結界!
他知道你要學封印術,想等你靈力波動最盛時鎖死這山穀!"
李雲飛的後頸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想起方才柳無音說"活口不留"時的狠勁,再看琴婆婆發白的臉色,哪還顧得上追問:"婆婆,怎麼破?"
"破不了!"琴婆婆拽著他往密林中跑,"這結界要宗師境才能硬闖,我們隻能趕在他結陣前衝出去!
詩音丫頭,用你的華山劍開道!
蘇姑娘,紅綢纏住那棵老鬆——快!"
林詩音的劍"嗡"地出鞘,青鋒劃開濃霧,劈斷擋路的荊棘;蘇媚的紅綢如赤練,"唰"地纏上二十步外的老鬆樹,借力蕩起三人;李雲飛被琴婆婆拽著,靈音劍自動出鞘護在身側,劍尖的青芒將迎麵而來的斷弦一一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