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跑,李雲飛越覺不對。
四周的空氣像突然變稠了,林葉沙沙聲變得悶鈍,連蘇媚的紅綢都拽得比平時費勁。
他回頭望了眼——濃霧裡,柳無音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焦尾琴橫在膝上,十指如飛地撥弦,每根琴弦都泛著妖異的紫芒。
"來不及了..."琴婆婆的聲音發顫,骨笛重重頓在地上,"七重音波...要鎖死了——"
話音未落,李雲飛突然覺得耳膜一脹。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林詩音的劍勢滯了滯,蘇媚的紅綢"啪"地斷成兩截,琴婆婆的骨笛蛇紋徹底僵住,不再遊動。
李雲飛握緊靈音劍。
劍身上的青竹紋路亮得刺眼,他能聽見蘇青竹在識海喊:"穩住靈核!
這結界要抽你的靈力——"
而遠處,柳無音的笑聲穿透凝滯的空氣,像淬了毒的針:"九靈之主,乖乖把靈核交出來吧..."
空氣在琴婆婆話音未落時徹底凝固。
李雲飛的後槽牙咬得發酸,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擂在蒙了濕布的戰鼓上,悶悶的,帶著種被扼住喉嚨的窒息感。
七道透明光圈正從四麵八方緩緩收攏,最外層那圈泛著幽藍,第二層是暗紅,第三重竟透出詭異的墨綠——每一道都像活物,表麵浮著細密的波紋,隨著柳無音指尖撥弦的節奏微微震顫。
"阿飛!"蘇媚的喘息擦著他耳際撞進來。
那抹火紅身影正以一種近乎妖異的弧度旋轉,紅綢在身側織成密網,每一次甩動都與最近的藍光圈相撞,濺起細碎的光點。
她額角沾著汗珠,發梢散開幾縷,眼尾的金粉被汗水暈開,倒比平日更添三分豔色:"這鬼東西吞靈力!
我跳完這曲...至少得在床上躺三天!"
話音未落,她的紅綢突然與藍光圈纏作一團。
蘇媚眼尾驟挑,腰肢猛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足尖點地旋出半圈,紅綢"嗤啦"一聲扯斷光圈的一角——但下一秒,那缺口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還多滲出幾縷紫芒纏上她的手腕。
"詩音!"李雲飛急吼。
回應他的是清越劍鳴。
林詩音不知何時已退到他身後三步,華山劍橫在胸前,劍尖挑起的劍氣凝成半透明的屏障,將李雲飛整個人籠在其中。
她平日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散了幾縷,額前碎發被劍氣激得亂飛,卻仍端著那副清冷模樣,隻是眼尾泛紅:"守心式能護你靈核半柱香。"她頓了頓,劍勢微晃,"但若他再撥那根中宮商弦..."
"婆婆!"李雲飛轉頭去看琴婆婆,卻見老人正將骨笛抵在唇邊。
蛇紋在笛身瘋狂遊走,原本暗啞的骨笛此刻泛著青灰,像是被抽乾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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