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她七情之絡,斷神魂外溢。”李雲飛低聲道,“讓她暫時‘死’去,才能躲過鎮魂紋的侵蝕。”
“可此法極險!稍有不慎,她會真正變成癡傻之人!”
“那就不能有差錯。”他指尖微動,銀針在掌心轉了一圈,眼神冷峻如霜,“你說我浪蕩也好,無情也罷……但我答應過的人,從不曾丟下。”
他俯身,正欲躍下。
忽然,井底柳如煙的手頓住了。
她緩緩抬頭,雙眼睜開——瞳孔竟是詭異的銀白色,嘴唇微啟,吐出一句沙啞到幾乎聽不清的話:
“彆……碰……牆……”
話音落下,整座地牢猛然一震。
井壁紋路驟然亮起,血光彌漫。
井底寒氣如刀,割在皮肉上幾乎凝出血珠。
李雲飛背起柳如煙,她的身子輕得像一片枯葉,指尖仍死死攥著他衣角,仿佛怕一鬆手就會墜入無邊黑暗。
“彆碰冰柱——踩第三塊地磚,右移七步,有活門。”她聲音嘶啞,卻清晰得如同刻進石縫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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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飛沒有半分遲疑。
他左腳一落,地麵微陷,青磚發出低沉的嗡鳴;右移七步,靴底碾過冰霜,每一步都精準如尺量。
第七步落下刹那,九根冰柱齊齊震顫,自下而上裂開細紋,轟然縮回牆中,露出背後一道幽深窄道。
“聰明人總活得久一點。”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陰柔入骨,像是毒蛇吐信。
魏無忌立於井口,黑袍垂落如夜幕,手中黑玉令懸浮半空,幽光流轉,竟與牆上鎮魂紋隱隱共鳴。
他嘴角噙笑,眼神卻冷如凍屍:“郎中進宮,不看病,隻偷人?你倒是把太醫院當窯子了。”
李雲飛冷笑,不動聲色將口中殘留的藥渣咬破——啞火丸最後一絲效力炸開,一股無形音浪自他喉間擴散。
刹那間,四壁銅鈴狂震不止,巡音衛耳中聽靈珠儘數爆裂,慘叫頓起。
“那就——彆看了。”他抬手吹笛,青竹笛嗚咽作響,音波如刃,直刺井壁!
鎮魂紋本是壓製神魂之陣,此刻卻被笛音引動反噬,藍焰騰起,冤魂虛影自牆中怒吼撲出,朝魏無忌席卷而去!
總管臉色驟變,急退三步,黑玉令翻轉結印,才堪堪擋住這一擊。
“走!”李雲飛低喝,背著柳如煙縱身躍入暗道。
身後轟隆巨響,寒髓井機關重啟,冰柱合攏,封死了來路。
黑暗裹挾著潮濕腥氣撲麵而來,唯有掌心那截青竹笛微微發燙,像是一顆不肯熄滅的心跳。
他腳步未停,順著斜坡疾行,耳邊是柳如煙斷續的呼吸:“東側……牆後是龍脈偏道,通往太和殿地底……他們今夜就要種核……玄空殘魂……會借皇帝軀殼重生……”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隻能更快地奔跑。可就在這時——
心口猛地一絞!
仿佛有刀自內臟剜出,李雲飛踉蹌一步,額頭冷汗滾落。
他低頭,隻見胸前衣襟滲出一絲黑氣,順著雙紋裂痕蜿蜒爬升,竟在牆壁上投出一道詭異影子——
一個孩童模樣的輪廓,赤足嬉笑,眼窩深陷如窟,嘴角咧至耳根。
“哥哥……”那影子開口,聲音稚嫩卻森寒,“這一刀,切的是你自己。”
李雲飛瞳孔驟縮,抬手欲拍散黑影,可它已隨黑氣縮回胸口,裂痕深處隱隱傳來啃噬之聲。
他咬牙站直身軀,將柳如煙往上托了托,目光沉入深淵。
這隻是開始。
而在前方某處密室之中,一張泛黃古圖正徐徐鋪展,紫禁城的地脈走勢在燭火下浮現輪廓,仿佛一頭沉睡巨龍,即將被人撬開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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