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抬頭,喘息未定,卻仍扯出一個痞笑:“你不就是想找個能替你收拾爛攤子的人?”
她笑了,那一瞬,仿佛又變回那個在竹林裡吹笛的少女。
身影漸淡,化作一道純淨金光,緩緩融入他心口雙紋。
嗡——!
刹那間,李雲飛氣息暴漲,筋骨齊鳴,體內真氣如潮汐奔湧,突破宗師初期的桎梏,隱隱觸碰到更高境界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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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笛自動飛回他手中,笛身流轉金紅蝶影,宛如活物,輕輕顫鳴。
他站在崩塌的裂穀中央,衣衫破碎,血跡斑斑,卻挺直了脊梁。
遠處,幽冥叟瞳孔驟縮,轉身欲逃。
李雲飛緩緩抬手,笛未響,殺意已至。
幽冥叟轉身欲逃,枯瘦的身形如煙似霧,剛掠出三丈,忽覺周身空氣凝滯——仿佛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被抽空,隻剩一片死寂壓向耳膜。
李雲飛站在崩塌的裂穀中央,血染衣襟,發絲淩亂,可那雙眸子亮得駭人,像是燃儘了生死邊界。
他沒有吹笛,甚至沒有動唇,隻是抬手一指,心口雙紋金紅流轉,十二道音刃憑空成形!
那是以“青音雙紋”為引、逆針封絡後反噬而出的殺招——《十二宮·閉音斬》!
音無形,刃有質。
十二道薄如蟬翼的金色弧光撕裂虛空,快得連影子都未留下,已貫穿幽冥叟七竅與四肢要穴,將其釘在半空,宛如祭壇上的殘魂。
“你……你怎敢……動我元神本源?!”幽冥叟嘶吼,聲帶破裂,黑血從眼耳鼻口中汩汩湧出。
他不敢置信,一個區區宗師初期之人,竟能操控如此純粹的靈識之殺!
李雲飛緩步走來,每一步落下,大地微顫,碎石騰空。
他左手垂下,皮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露出森森白骨,又迅速被新生血肉覆蓋——那是蘇青竹最後融入他血脈時帶來的青竹再生之力,代價是每重生一次,命格便淡一分。
“你想借地脈重啟靈核?”李雲飛冷笑,聲音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鋒利,“可你忘了,這地底下埋的不隻是陣法……還有人心。”
他不再看幽冥叟一眼,拖著殘軀走向裂穀最深處。
那裡,九口井眼交彙成一座古老祭壇,中央凹陷處浮現出一枚漆黑如墨的靈核雛形,正貪婪吸收著黑冥子殘留的怨念與地脈生機。
李雲飛掏出懷中紫禁玉符,輕輕一捏。
“哢。”
玉符碎裂,那枚赤金情核緩緩浮現,表麵仍浮著黑冥子年輕時的臉龐,此刻卻不再扭曲,反而透出一絲解脫般的平靜。
“你們不是想複活嗎?”李雲飛低語,將情核按入地脈節點,“行啊,我給你們——一場葬禮。”
話音落,他舉起青竹笛,橫於唇前。
這不是任何一門現成曲譜,而是他在逆針封絡、吞噬執念那一瞬悟出的禁忌之調——《逆脈調》!
第一音起,地底傳來沉悶回響;第二音落,九井黑焰驟然內縮;第三音揚,整座玄空穀開始共振,岩層龜裂,砂石懸浮!
原來地底遍布“空鳴砂”——一種遇特定頻率便會劇烈震蕩的古老礦物,昔年蘇青竹親手布下,隻為防備今日之劫。
笛音如刀,剖開地脈根基。
轟隆——!!!
山搖地動,大地如紙帛般撕裂,玄空穀自中心塌陷,化作巨坑深淵。
幽冥叟在慘叫中斷成灰燼,連魂都沒能逃出半縷。
風卷殘雪,吹散最後一絲黑焰。
黑冥子的聲音隨風飄來,極輕,極遠,像一句遲來三百年的告白:“告訴她……我……從未恨過她……”
李雲飛單膝跪地,喘息粗重,左臂血肉剛剛長成,指尖還在滴血。
他抬頭望向遠方京城方向,天邊晨曦初露,照在他滿是傷痕的臉上。
“蘇青竹,你說我是破局之人……”他喃喃,“可破完這局,老子是不是……也快沒了?”
心口雙紋微微一顫。
一道極輕的回應,如風中殘笛,悄然響起:
“你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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