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後的麥田,共生藤的藤條已爬滿田埂,葉片上的絨毛沾著晨露,在陽光下閃爍如星。石敢當蹲在李大叔家的田邊,看著藤條輕輕晃動,發出“唧唧”的脈語,不一會兒,就有成群的麻雀落在附近,啄食麥稈上的蚜蟲,吃得飽了,還會銜著麥殼,給藤條的根部做“鋪墊”。
“這哪是共生藤,簡直是個小管家。”少年笑著用手指撥了撥藤葉,“連鳥兒都聽它的,比村裡的護田犬還管用。”
李大叔扛著鋤頭走來,看著飽滿的麥穗,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昨天我試著跟藤條說‘想多收兩袋麥種’,你猜怎麼著?它夜裡就引著露水往麥根上澆,今早看,麥穗又鼓了點!”他學著脈語的節奏,用鋤頭柄輕輕敲著田埂,“就這麼敲了三下,它‘嗡’地應了聲,跟聽懂人話似的。”
水靈兒提著竹籃,裡麵裝著剛摘的星核果,正給各村的共生藤“加餐”。在張獵戶的藥圃,共生藤已順著籬笆爬滿了架,葉片上的脈語與草藥的氣息相融,引來不少異色的蝴蝶,停在藥草上,翅膀扇動的頻率竟與脈語合拍。
“你看這株何首烏,”她指著藤架下的藥草,根須比往年粗壯了一倍,“藤條說它昨夜跟何首烏‘聊’了半宿,教它怎麼吸收地脈的靈氣,還說何首烏答應明年結出的塊莖分一半給藤條當‘養料’。”
張獵戶撓著後腦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總覺得草木無情,現在才知道,它們比人還懂知恩圖報。前幾天藤條被野兔啃了口,這些蝴蝶就守在旁邊,見了野兔就群起而攻之,把兔子趕得老遠。”
陳默站在觀星台,看著九州的脈語雲圖上,新增了無數細碎的光點——那是各村共生藤的位置,它們像星星一樣散布在田野間,與通脈藤的主網相連,讓地脈的氣息滲透到最偏遠的角落。
“這才是‘潤物無聲’的守護。”蘇清月遞給他一張村民畫的“藤語報時圖”,圖上用簡單的符號標注著共生藤的脈語變化:清晨“淅淅”是該除草,午後“咚咚”是該澆水,傍晚“沙沙”是預示明日天晴。“連不認字的老人都能看懂,比日曆還準。”
瘋和尚正帶著幾個孩子給共生藤編“防護欄”,用柔韌的枝條圍著藤根紮成圈,防止被牛羊啃食。孩子們一邊編一邊唱著脈語童謠,藤條聽得高興,葉片紛紛向他們傾斜,像在點頭回應。
“你看二柱子,”瘋和尚指著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前幾天掉了顆牙,哭著跟藤條說‘牙沒了不好看’,藤條就引著她找到株‘換齒草’,嚼了幾天,新牙就冒頭了,現在天天來給藤條唱歌。”
阿木則在整理村民們記錄的“藤語趣聞”:王大娘的共生藤會在她織毛衣時“哼”出毛線的顏色;趙木匠的藤條能“聞”出木料的好壞,敲著他的刨子提醒“這塊木頭有蟲眼”;甚至連村裡的大黃狗,都學會了對著藤條搖尾巴要水喝——藤條會引著它去最近的泉眼。
守脈亭的風鈴在秋陽中輕響,與田埂上的脈語、村民的笑語、鳥獸的鳴叫聲交織在一起,像首充滿野趣的生活歌。陳默望著那些在共生藤旁忙碌的身影,忽然覺得,守護從來不是孤獨的堅守,而是在尋常日子裡,與土地、與萬物慢慢生出的默契,是你懂我的期盼,我知你的需求,在一粥一飯、一草一木間,把日子過成詩。
灰棱跟著水靈兒在藥圃裡轉,看到蝴蝶停在共生藤上,就蹲在旁邊靜靜看,尾巴偶爾輕輕掃過地麵,驚起幾片落葉,與脈語的節奏相合。小家夥額間的星屑落在藤葉上,蝴蝶竟圍著星屑跳起了舞,像在追逐一片流動的星光。
屬於共生藤的田埂趣事,還在繼續。當每株草木都能開口說話,當每個村莊都有會“聊天”的藤條,這片土地的生機,便不再是沉默的風景,而是融入柴米油鹽的熱鬨,是藏在田埂縫隙裡的溫柔,歲歲年年,鮮活如初。
鈴語還在響,日子在生長,而守護的故事,早已化作田間最尋常的煙火,在晨鐘暮鼓中,靜靜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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