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時節,九州的田野像被打翻了的調色盤。觀潮台的稻田泛著金浪,焚天穀的藥田飄著紫霧,北境的麥田堆起了麥垛,這些豐收的景象,都順著通脈藤的光帶,在總壇的守脈亭前彙成流動的畫卷。
石敢當正幫著李大叔把新收的麥子裝進糧囤,糧囤旁的共生藤突然劇烈顫動,葉片指向東邊的穀場,脈語裡帶著“嗡嗡”的急切。少年耳朵貼在藤條上聽了聽,突然喊道:“快!東邊的穀堆沒蓋好,藤條說今晚有秋雨!”
李大叔趕緊招呼家人往穀場跑,果然,傍晚時分,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而提前蓋好的穀堆,一粒麥都沒濕。“這藤條比天氣預報還準!”老人拍著共生藤的主乾,藤葉立刻彎了彎,像是在謙虛。
水靈兒則在收集九閣的“豐信物”——觀潮台的海米、南嶺的野果、懸空寺的菩提子,每種果實上都沾著共生藤的絨毛,帶著淡淡的脈語香氣。“地脈說,這些果實裡藏著今年的豐收密碼,”她把信物放進陶罐,“明年把種子種下,就能長出更合地脈脾氣的莊稼。”
陳默站在觀星台,看著光帶中流轉的豐信物影像,隕骨在掌心泛起溫潤的光。他能感覺到,今年的地脈靈氣比往年更加醇厚,像被豐收的喜悅釀過一般,順著通脈藤流遍九州,連總壇的承脈苗都結出了比往年多一倍的星核果。
“這是‘秋脈釀實’。”白長老的聲音帶著欣慰,老人正用鎮星石的粉末給新收的種子拌種,“地脈把一年的精華都藏進果實裡,就像母親給孩子留的過冬糧。用星核粉拌過的種子,明年開春能早發芽三日。”
蘇清月帶著村民們在地脈泉邊舉行“謝脈禮”,大家捧著新收的糧食,圍著泉眼輕聲說著感謝,泉麵立刻泛起漣漪,映出地脈的回應——無數金色的根須在水中舒展,像在回禮。“以前隻知向土地索取,”一位老農感歎道,“現在才明白,說聲謝謝,土地能給你更多。”
瘋和尚正用新收的糧食釀酒,酒缸旁擺著通脈藤的側枝,藤條的絨毛伸進酒液裡,脈語在酒中蕩開圈圈漣漪。“這叫‘脈語酒’,”他給酒壇蓋印,“喝了能夢見地脈的豐收宴,比任何好酒都醉人。”
阿木則在編寫《豐收脈語譜》,把不同作物的成熟脈語記成樂譜:小麥成熟是“咚咚鏘”的快板,稻穀是“嘩啦啦”的慢板,果樹結果則是“叮叮咚”的顫音。“村裡的孩子照著譜子吹笛,能讓果實熟得更勻,”他指著譜子上的注釋,“這是李大叔家的共生藤‘說’的,比農書靠譜。”
寒露那天,通脈藤的光帶突然傳來一陣綿長的脈語,像首溫柔的搖籃曲。水靈兒的脈語符泛起柔光,她感應片刻後,笑著對眾人說:“地脈在給莊稼‘唱眠歌’呢,說要讓它們好好過冬,明年長出更壯的苗。”
石敢當跑到麥田,果然看到共生藤的葉片都轉向內側,像給麥根蓋上了層被子,脈語的節奏緩慢而沉穩,麥根在土裡輕輕顫動,像是在跟著哼唱。“連過冬都這麼講究,”少年撓撓頭,“這地脈,比我娘還細心。”
守脈亭的風鈴在秋風中輕響,與光帶中的眠歌、糧囤的咯吱聲、村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像首溫暖的豐收謠。陳默望著九州大地上沉睡的莊稼,忽然覺得,秋天的守護不是收獲後的懈怠,而是給土地的溫柔告彆,是藏在種子裡的期待,是相信明年春天,定會有新的生機破土而出。
灰棱叼著顆星核果,跑到糧倉旁,把果子放在共生藤的根部,像是在給辛苦一年的藤條送點心。藤葉輕輕裹住果子,脈語裡帶著“謝謝”的暖意,在小家夥額間的星屑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金光。
屬於秋脈的故事,還在繼續。當豐收的喜悅順著通脈藤流淌,當感恩的心意融入地脈,這片土地的每一粒果實,都成了守護的見證,藏著人與土地之間,最樸素也最深厚的約定。
秋麥在釀實,希望在沉睡,而守護的故事,早已化作糧倉裡的飽滿,在冬夜裡,靜靜等待下一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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