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光續_骨戒:剩餘壽命730天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8章 光續(1 / 1)

承光水窪的光淌過總壇的石板路,在九州柱的“家”字符號旁積成個小小的光池。陳默蹲在池邊,看著池底的光紋漸漸浮起——不是散亂的光斑,是連貫的圖案:北境的守脈亭頂著雪,亭柱上纏著總壇的藤;南洋的珊瑚礁冒著泡,礁盤上曬著總壇的藤布;總壇的觀星台落著星,欄杆上掛著北境的氈片、南洋的貝殼。

“是光在續舊圖。”蘇清月展開那卷泛黃的“承久圖”,圖上的空白處,正被光池的光一點點填滿,新添的藤路比原來的更密,把三地的景織成了張沒有縫隙的網,“你看這光的走向,和當年阿古拉托夢時說的一模一樣,連觀星台掛氈片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石敢當扛著根新削的藤杆,杆頭纏著圈承光水浸過的舊藤編,往光池旁的土裡插。“老周說北境的守脈亭該換根新柱,”他把藤杆往深處砸了砸,杆身立刻滲出金紅的光,與光池的光連在一起,“讓這杆帶著總壇的光回去,續上阿古拉當年立的那根。”

阿木的陶窯裡,新出的陶罐上印著光池的圖案,罐底刻著行小字:“光續三代,藤纏百年。”他往罐裡裝了把承光水浸過的土,土粒裡混著北境的雪融晶、南洋的珊瑚砂、總壇的星核粉,“這叫‘續脈土’,埋在哪,哪的藤就長得格外親。”

守脈亭的孩子們舉著光池裡舀的光,往總壇的每個角落撒。光落在憶藤的葉上,葉瓣立刻舒展開,露出裡麵藏著的舊影;光灑在共脈牆的藤印上,印紋裡冒出細小的光藤,順著牆往上爬;光滴在孩子們的手心裡,掌心竟慢慢浮現出小小的“家”字,像被光烙下的印。

“這光是活的!”紮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掌心的字跑,字的筆畫裡淌著金紅的光,像條會動的小蛇,“它在說‘彆忘啦’!”

陳默往光池裡扔了塊新刻的木牌,牌上寫著“光續處”三個字。木牌剛落水,光就猛地翻湧起來,池底的圖案突然活了——守脈亭的新柱抽出藤芽,珊瑚礁的藤苗開出雙生花,觀星台的氈片飄起光蝶,三地的景在光裡流動,像場無聲的接力賽。

蘇清月的“承光圖”繡到了最後,她在圖的邊緣繡了圈光藤果,果殼裂開的地方,鑽出帶著新舊藤紋的苗,苗葉上的光與光池的光連在一起,像條沒有儘頭的光鏈。“這樣,就算光池的水乾了,圖上的光也會一直續下去。”

石敢當的藤杆旁,冒出了圈新苗,苗根纏著藤杆的舊藤編,苗葉朝著光池的方向伸展,葉尖的光珠裡,映著北境守脈亭的新柱,像在提前看未來的樣子。“老周見了這苗,準得說總壇的光比北境的雪還執著。”

阿木用“續脈土”種的光藤,三天就爬滿了陶窯的屋頂,藤花一半是北境的白,一半是南洋的紅,花心卻結著總壇的星核果,果裂開時,掉出的籽上都帶著“家”字印。“瘋和尚說‘光續則藤續,藤續則家續’,”他摘下顆果子遞給陳默,“你看這籽,天生就帶著續脈的勁兒。”

陳默站在光池邊,看著夕陽把光染成橙紅,池底的圖案漸漸淡去,卻在石板路上留下了永久的光痕。北境的、南洋的、總壇的景在痕裡重疊,像幅被時光熨平的畫,畫裡的藤還在長,人還在走,光還在續。

他突然明白,所謂“光續”,從來不是重複過去的光,是讓阿古拉的暖、老漁人的韌、老守脈人的強,都順著這光淌進新人的心裡,讓北境的孩子知道總壇的藤在等,南洋的少年記得總壇的光在喚,總壇的守脈人懂得自己接的不僅是藤,是三地人用時光熬出的暖。

藤根的嫩尖從“光續處”的木牌下鑽出來,在光痕裡畫了個向前的箭頭,箭頭的尾端纏著舊藤紋,箭頭的尖端冒著新藤芽,像在說:“往前麵續,彆回頭。”

陳默知道,這光會一直淌,淌過守脈亭的新柱,淌過珊瑚礁的新苗,淌過每個孩子的掌心,把“家”的故事續成條沒有儘頭的河。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繼續往河裡扔點新的念想,讓後來人舀起這光時,能說一句:原來這光,一直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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