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蹲下身,從鞋底抽出一根細長的金屬條,是之前實驗艙殘留的傳感線。她把線一頭固定在橋頭支架上,另一頭繞在自己手腕。
“我先走。”她說,“體重輕,動作慢,能測出承重極限。”
“你瘋了?”江離吼,“你以為你是犧牲品嗎?”
“我不是。”程雪抬頭,眼神很穩,“我隻是……不想再當影子了。”
她邁出第一步,橋麵輕輕晃動。金屬線繃緊,發出細微的“嗡”聲。她走得極慢,每一步都停頓幾秒,像是在感受腳下每一寸變化。
走到一半時,橋體突然下沉一截,鋼索“嘣”地斷了一根。
程雪身子一斜,差點摔下去,全靠那根金屬線拽住。她掛在半空,左手死死抓著另一根鋼索,右臂被劃出一道深口,血順著線往下滴。
“鬆手!”林清歌大喊,“我們拉你上來!”
程雪搖頭,用腳勾住殘存的橋板,一點點把自己拖回去。等她終於爬到對麵,整個人幾乎虛脫,嘴唇發白。
“能過。”她喘著說,“但必須間隔十秒以上,而且不能碰左側第三塊板。”
林清歌踩上橋麵,按照她說的節奏一步步挪過去。江離背著陸深跟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最後一段距離,程雪靠著牆坐下來,抬頭看天花板。裂縫越來越多,灰塵簌簌落下。
“清歌。”她忽然叫她名字,不是“林清歌”,而是帶著一點遲疑的親近。
“嗯?”
“如果……我不是你複製出來的,我媽還會唱那首跑調的搖籃曲嗎?”
林清歌停住腳步。
“我不知道。”她老實說,“但我記得,她唱的時候,總把手放在胸口,像是怕聲音太輕,傳不到我耳朵裡。”
程雪低頭,看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
“我也記得。”她輕聲說,“雖然……她從來沒對我唱過。”
林清歌沒再說話,隻是朝她伸出手。
程雪看著那隻手,看了很久。然後慢慢抬起自己的,搭上去。
她的手很燙,但握得很穩。
兩人剛彙合,身後整段懸橋轟然墜落,砸進黑暗裡,激起一陣塵浪。
“走吧。”林清歌說。
四人繼續往前。通道越來越窄,空氣變得悶熱,每一步都像在穿過某種生物的腹腔。
轉過最後一個彎,前方出現一道向下傾斜的坡道,儘頭被一堆倒塌的設備堵死,隻留一條勉強容人爬行的縫隙。
江離探頭看了一眼:“下麵應該是舊通風井,能通到外圍區。”
“我去看看。”程雪突然說。
“你不行。”林清歌攔她,“你已經快撐不住了。”
“我不是去拚命。”程雪笑了笑,“我是唯一能讀取底層結構圖的人。讓我去看看有沒有備用路線。”
她不等回應,直接鑽進縫隙,動作利落得不像個傷員。
林清歌和江離對視一眼,誰都沒阻攔。
幾分鐘後,裡麵傳來她的聲音:“這裡有條檢修梯,鏽死了,但能用。不過……上麵卡著一塊壓力閥,要是鬆動,整個通道都會塌。”
林清歌湊近縫隙:“你能拆嗎?”
“可以。”程雪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但需要你們在外麵同時切斷兩處供能線路,時間差不能超過0.3秒。”
“我們沒那個設備。”
“有。”程雪說,“你們手上有。清歌的耳釘殘片,還有江離匕首上的磁控芯片。把它們插進左邊第三和第五接口,然後一起敲下去。”
江離皺眉:“你要拿我們當工具使?”
“我要你們信我一次。”她說,“就像……你剛才信了那個鈴鐺。”
林清歌從耳垂取下殘破的金屬片,江離猶豫幾秒,也卸下匕首上的零件。
兩人按照她說的位置插入接口,舉起手準備敲擊。
“等我說‘現在’。”程雪在裡麵說。
通道頂部開始掉落更大的碎塊,時間不多了。
林清歌握緊手中的金屬片,江離屏住呼吸。
裡麵傳來程雪的聲音,很輕,卻清晰: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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