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學第一天,我就被告知要避開校園東側的那條小巷。
"槐樹巷?那地方邪門得很,"帶我參觀校園的學姐蘇晴壓低聲音,"據說半夜會有"那個東西"出現。"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追問。
蘇晴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我們後,才神秘兮兮地說:"一個女鬼,倒掛在巷口的槐樹上,頭發垂下來能碰到地麵,臉白得像紙..."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最恐怖的是,她的嘴角是裂開的,一直裂到耳朵根!"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更多的是對這種校園傳說不以為然。大學校園裡總有幾個這樣的恐怖傳說,用來嚇唬新生再合適不過。
"真的假的?有人親眼見過嗎?"
"三年前有個學長半夜抄近路,第二天就退學了,"蘇晴嚴肅地說,"聽說是精神受了刺激,整天念叨著"她在笑我"。"
當天晚上,我在圖書館趕論文到很晚。離開時已經接近午夜,校園裡幾乎沒有人影。秋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回女生宿舍有兩條路:一條是繞遠的明亮大路,要走二十分鐘;另一條就是穿過槐樹巷,五分鐘就能到。我看了看表,已經1150,宿舍樓門禁是12點。
"鬼故事而已..."我自言自語著,轉向了槐樹巷的方向。
巷口比想象中還要陰森。一棵粗壯的老槐樹佇立在入口處,扭曲的枝乾像無數伸向夜空的手臂。巷子裡沒有燈,隻有月光透過樹葉間隙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打開手機閃光燈,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小巷。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顯得格外響亮。不知是不是錯覺,空氣似乎越來越冷,呼出的白氣在燈光下清晰可見。
走到一半時,閃光燈突然閃爍幾下,熄滅了。
"該死!"我用力搖晃手機,卻聽到頭頂傳來"吱呀"一聲,像是樹枝被重物壓彎的聲音。
抬頭看去,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一個白色人影倒掛在槐樹枝上,長發垂下來幾乎觸到地麵。她的臉慘白如紙,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渾濁的白色,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啊!"我尖叫著後退,跌坐在地上。
那個白影緩緩擺動,像是被風吹動的屍體,撕裂的嘴唇蠕動著,發出一種類似笑聲的"咯咯"聲。
我連滾帶爬地衝出小巷,一路狂奔回宿舍,直到重重關上宿舍門,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可怕的笑聲。
第二天早餐時,我魂不守舍的樣子引起了同桌同學的注意。
"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室友陳悅關切地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的經曆告訴了她。沒想到她的表情立刻變得驚恐:"你真的看到了?在槐樹巷?"
"你也知道那個傳說?"
"全校都知道,"陳悅壓低聲音,"那個女鬼叫蘇雅,是五年前死在那裡的學姐。據說她被人殺害後倒掛在槐樹上,死狀極慘..."
"殺害?不是自殺?"
陳悅搖搖頭:"警方定案是自殺,但認識她的人都不相信。蘇雅是學生會副主席,樂觀開朗,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
正當我想追問更多細節時,一個低沉的男聲插了進來:"你們在討論槐樹巷的事?"
轉頭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濃眉下是一雙銳利的眼睛,胸前彆著"攝影社社長周默"的名牌。
"新同學對校園傳說感興趣?"他微微一笑,遞給我一張傳單,"攝影社明天有個校園取景活動,歡迎參加。"
他的語氣輕鬆,但眼神卻異常嚴肅,似乎在傳遞某種暗示。
周默離開後,陳悅湊到我耳邊:"他是蘇雅的同班同學,也是當年發現屍體的人之一。"
這個信息讓我心頭一震。下午沒課,我按照傳單上的地址找到了攝影社活動室。
周默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來,正在整理一疊老照片。活動室裡隻有我們兩人,他開門見山地說:"你昨晚看到她了,對嗎?"
我點點頭,喉嚨突然發緊:"那...那真的是蘇雅學姐的鬼魂?"
"不隻是鬼魂那麼簡單,"周默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看看這個。"
裡麵是一張放大的照片,拍的正是槐樹巷的夜景。乍看沒什麼特彆,但仔細看巷口的槐樹枝乾間,隱約有一個模糊的白影——倒掛的人形!
"這是我兩年前偶然拍到的,"周默的聲音低沉,"更詭異的是這個..."
他指向照片背景的牆壁,那裡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陰影,形狀像是一個站著的人影,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每次蘇雅出現,背景裡都會有這個影子,"周默的指尖輕輕敲擊照片,"我查過角度,這不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