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外傳來林小夏的尖叫聲。許悠衝出去,看到藝術樓頂有個白色身影正在跳舞,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扭曲。更可怕的是,許悠發現自己正不受控製地踮起腳尖,跟著那個節奏開始旋轉...
許悠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旋轉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她的腳尖傳來鑽心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鋼針紮進她的趾甲。她想要尖叫,但喉嚨像是被扼住,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
林小夏衝上來拽住她,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開,摔在地上。
"悠悠!停下!"林小夏驚恐地喊道。
許悠的視野開始模糊,耳邊響起蘇晚淒厲的聲音——
"跳完最後一支舞……我才能停下來……"
她的身體猛地一歪,差點從藝術樓的樓梯上滾下去。就在她即將摔倒的瞬間,一隻手突然拽住了她。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許悠抬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是舞蹈係的周教授。
他穿著黑色練功服,麵容嚴肅,手指卻像鐵鉗一樣死死扣住許悠的手腕。
"半夜不睡覺,跑到藝術樓來玩?"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悠的喉嚨發緊,她能感覺到——蘇晚的怨靈在顫抖。
"就是他……就是他逼我跳死的……"
林小夏連忙上前解釋:"教授,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周教授眯起眼,"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他拽著許悠的手臂,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許悠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低頭時,她看到——
周教授的皮鞋上,沾著一抹暗紅色的痕跡。
像是乾涸的血。
回到宿舍後,許悠的腳踝已經腫得發紫,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勒過。林小夏幫她冰敷,臉色凝重。
"那個周教授……絕對有問題。"許悠低聲說,"蘇晚的死,一定和他有關。"
林小夏猶豫了一下,從抽屜裡拿出一本舊日記。
"其實……我查到了更多。"
她翻開泛黃的紙頁,裡麵是蘇晚生前的日記。
"3月15日:周老師又讓我單獨加練,他說我的動作不夠完美。可是……我的腳趾甲已經掉了兩個,血染紅了舞鞋……"
"4月2日:他掐著我的脖子,說如果我不跳得更好,就毀掉我的前途……"
"4月17日:我撐不住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不是意外……"
最後一頁的日期,正是蘇晚墜樓的那天。
許悠的手指微微發抖:"她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林小夏點頭:"而且,我查到……周教授這些年帶的舞蹈生,不止蘇晚一個出事。"
她翻出一張舊報紙,上麵有一則小小的新聞——
"舞蹈係學生林某因抑鬱症休學,曾多次在練功房自殘……"
照片上的女生,手腕上纏著繃帶,眼神空洞。
"她也是周教授的學生。"林小夏低聲說,"而且……她退學後,再也沒人見過她。"
許悠的心沉了下去。
蘇晚的怨靈,或許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複仇……
而是為了所有被周教授毀掉的學生。
第二天,許悠的腳踝已經疼得無法走路。但她知道,她必須再去一次鎮魂塔。
深夜,她獨自來到塔前,推開了那扇斑駁的鐵門。
這一次,塔內的鏡子已經完全碎裂,碎片散落一地。而在鏡子的正中央——
蘇晚的怨靈站在那裡,穿著染血的白舞鞋,靜靜地看著她。
"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