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猛地站起來,卻發現全班同學都轉頭看著她,而教授一臉不悅:"我說了請回答問題的同學舉手,不是突然站起來。"
"我...我沒舉手啊。"俞夏困惑地說。
"你明明舉了。"同桌小聲道,"還舉了快一分鐘。"
俞夏低頭看著自己自然垂放的雙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確定自己沒有舉手,但顯然在彆人眼中,她做了這個動作。
下課後,俞夏決定直接去找周媛。作為學生會主席,周媛的辦公室在學生活動中心。但當她穿過校園廣場時,一個女生攔住了她的去路。
"俞夏是吧?"女生身材高挑,化著精致的妝容,聲音裡帶著居高臨下的味道,"我是周媛。聽說你在打聽我的事?"
俞夏的呼吸一滯。周媛比照片上還要漂亮,但眼神銳利得讓人不適。她穿著時尚的連衣裙,左手腕上戴著一串精致的銀手鏈,但俞夏注意到手鏈下方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形狀像是指甲抓痕。
"我隻是在研究一些校園曆史。"俞夏謹慎地回答,"林小蔓墜樓事件,你應該記得吧?"
周媛的表情紋絲不動,但她的右手不自覺地摸上左手腕的疤痕:"五年前的事了,不太清楚。我當時隻是認識她而已。"
"認識到你的名字出現在她死前留下的名單上?"俞夏直視周媛的眼睛。
周媛突然抓住俞夏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聽著,小妹妹。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繼續挖下去對你沒好處。"她的聲音甜美,但字字如刀,"林小蔓有精神病,這是官方結論。你非要給自己也安個"精神失常"的標簽嗎?"
俞夏掙脫開來:"是精神病,還是被你們逼瘋的?"紅手帕遊戲"是什麼?"
周媛的臉色瞬間慘白。她後退一步,左右看了看確保沒人注意她們:"你...你怎麼知道這個?"
"所以確實有這回事。"俞夏步步緊逼,"你們對林小蔓做了什麼?"
周媛突然笑了,那笑容讓俞夏毛骨悚然:"我們隻是玩遊戲而已。她自己太脆弱,怪誰呢?"她湊近俞夏耳邊,"小心你的眼睛,學妹。視力可是很脆弱的東西。"
說完,她轉身離開,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俞夏站在原地,感到一陣眩暈。就在這時,她的雙眼再次傳來劇痛,視線瞬間變得血紅,仿佛眼前蒙上了一塊紅手帕。耳邊響起林小蔓淒厲的尖叫:
"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俞夏跌跌撞撞地衝向最近的衛生間,用冷水拚命衝洗眼睛。當她抬頭看鏡子時,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眼白上布滿了細小的血絲,而瞳孔周圍有一圈不正常的紅暈,就像...被人用紅手帕狠狠摩擦過。
鏡子上,霧氣再次形成字跡:
"她們遮住了我的眼睛,現在輪到她們了。"
市郊盲人學校的鐵門在俞夏身後哐當一聲關閉,那聲音像是直接敲在她的脊椎上。她站在門廳裡,消毒水混合著陳舊地毯的氣味湧入鼻腔,讓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根據學生檔案記錄,吳曉雨五年前從大學轉學後就來到了這所特殊教育學校。俞夏編造了一個"社會實踐課題"的借口,才獲準進入拜訪。
"吳曉雨?是的,她在這裡。"前台的老婦人推了推老花鏡,"你是她朋友?很少有人來看她。"
俞夏含糊地點頭:"她...還好嗎?"
老婦人歎了口氣,指了指走廊儘頭:"202房間。你自己去看吧。"
走廊的燈光昏暗,牆壁上貼著防撞軟墊。俞夏的腳步聲被厚實的地毯吸收,整個空間安靜得可怕。202房間的門半開著,裡麵傳來輕柔的鋼琴聲。
俞夏輕輕敲門:"吳學姐?"
鋼琴聲戛然而止。"誰?"一個警惕的女聲問道。
"我是...現在住在315宿舍的學生。想跟您聊聊林小蔓的事。"
長時間的沉默。俞夏幾乎要再次開口時,裡麵的人說:"進來吧。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