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整潔,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唯一的光源是床頭一盞微弱的台燈。一個瘦削的年輕女子坐在鋼琴前,背對著門。她緩緩轉身,俞夏倒吸一口冷氣——吳曉雨的眼睛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色疤痕組織,顯然已經失明多年。
"315宿舍..."吳曉雨的聲音嘶啞,"那張床...是林小蔓的,對吧?"
俞夏點點頭,隨即意識到對方看不見:"是的。我睡在她曾經的床上。"
吳曉雨的手指在琴鍵上無意識地滑動,彈出幾個不和諧的音符:"你來找我,說明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
"我知道你們對林小蔓做了什麼"紅手帕遊戲"。"俞夏直接說道,"她不是自殺的,對不對?"
吳曉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摸索著站起身,動作熟練地避開家具,走到床邊坐下:"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嗎?轉學三個月後,我突然失明了。醫生說是罕見的神經性失明,沒有器質性損傷。"她苦笑一聲,"就像林小蔓說她被人遮住眼睛一樣,沒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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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夏的心跳加速:"是...詛咒嗎?"
"報應。"吳曉雨糾正道,聲音低沉,"周媛是第一個提議玩那個遊戲的。她說隻是心理學實驗,測試人在感官剝奪下的反應。但後來...越來越過分。"
俞夏坐到她對麵:"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吳曉雨的手指絞在一起:"一開始隻是蒙住眼睛,讓我們猜聲音和觸覺。後來周媛開始...製造恐怖。在林小蔓被蒙住眼時,在她耳邊尖叫,用冰水淋她,甚至..."她的聲音哽住了,"甚至假裝要推她下樓。林小蔓越來越害怕,最後發展到隻要被蒙住眼就會恐慌發作。"
"那為什麼她的名單上也有你的名字?你也是加害者?"
吳曉雨的肩膀垮了下來:"我...我參與了前期實驗。後來覺得太過分想退出,但周媛威脅我。林小蔓死前一周,我們大吵一架,我說她瘋了,說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沒想到她會..."
"跳樓?"俞夏追問,"還是被推下去?"
吳曉雨猛地抬頭,儘管看不見,但那空洞的眼窩似乎直直"盯"著俞夏:"你什麼意思?"
"林小蔓死前在日記裡寫"她們要讓我永遠看不見"。她的眼睛上有手印。這不像是自殺的跡象。"
房間裡的溫度似乎突然下降。吳曉雨開始劇烈顫抖:"那天...那天我不在宿舍。但周媛後來打電話給我,聲音很奇怪,說"問題解決了"..."
俞夏的雙手發冷:"你們有沒有保留什麼證據?比如林小蔓的日記?"
吳曉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起身,走到衣櫃前摸索。她取出一個鐵盒,回到床邊:"林小蔓死後,宿舍被清理前,我偷偷拿走了這個。"
鐵盒裡是一本燒焦了一角的日記本。俞夏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內容:
"10月15日:周媛又強迫我玩那個遊戲。紅手帕蒙住眼睛後,她們把我帶到天台邊緣,說再退一步就會掉下去。我嚇得尿了褲子。她們笑得像魔鬼。"
"11月3日:我的眼睛越來越敏感。現在即使不玩遊戲,有時也會突然看不見。周媛說這是心理作用,但我知道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看不見時碰我,冰冷的手指..."
最後一篇日記的日期是林小蔓死亡前一天,字跡潦草得幾乎無法辨認:
"她們計劃明天玩終極遊戲。周媛說這次要讓我"永遠看不見"。我聽到她和李敏討論鎮靜劑。如果我真的"自殺"了,這就是證據。記住:周媛、李敏、吳曉雨。等你們也看不見時,就會知道我的痛苦了。"
俞夏的手不住顫抖。這簡直就是死亡預告,而非自殺遺書。
"你應該把這份日記交給警方。"俞夏說。
吳曉雨苦笑:"交給誰?周媛的父親是市裡高官,李敏有醫學院背景可以出具精神鑒定。而我...我是個瞎子,精神不穩定的瞎子。"她空洞的眼窩轉向窗戶,"有時候我想,這失明是林小蔓的詛咒。周媛遲早也會..."
"周媛怎麼了?"
"她手腕上的疤,看到了嗎?"吳曉雨的聲音變得詭異,"那是林小蔓死前抓的。那天晚上,林小蔓打給周媛,說"現在輪到你了"。第二天周媛手腕上就多了那道疤,說是被貓抓的。但我知道...那是人指甲的痕跡。"
俞夏想起周媛手腕上的傷痕,胃部一陣絞痛。她繼續翻閱日記,突然發現最後一頁粘著一張照片——四個女生在宿舍的合影,應該是剛入學時拍的。林小蔓站在最邊上,笑容羞澀,而周媛摟著她的肩膀,笑容燦爛到近乎猙獰。照片背麵寫著:"409全家福:周媛、李敏、吳曉雨、林小蔓。永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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