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紗站在圈外,冷笑著看她徒勞抵抗。
"為什麼要抵抗?"明紗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加入我們,你就能再次見到蘇櫻...真正的蘇櫻,而不隻是樹的記憶。"
白雨晴背靠樹乾,呼吸急促。她的血不斷流下,滲入泥土。奇怪的是,那些接觸到她血液的樹根竟然開始退縮,像是害怕什麼。
"你的血..."明紗突然警覺起來,"蘇櫻對你做了什麼?"
白雨晴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她故意將血抹在手掌上,然後推向最近的枝條。那些枝條果然畏縮後退。
"不是她對我做了什麼。"白雨晴突然明白了,"而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回憶著蘇櫻日記中的內容——"它需要一個血脈相連的容器"。明紗需要的不隻是靈魂,還有血脈...而她的血顯然對明紗的力量有某種克製作用。
明紗的表情變得猙獰:"你以為這點小把戲能阻止我?"
她猛地揮手,周默的身體像提線木偶般撲向白雨晴。白雨晴躲閃不及,被重重撞倒在地。鑰匙從手中飛出,滑向林小夏的方向。
"小夏!鑰匙!"白雨晴大喊。
林小夏掙紮著爬向鑰匙,但明紗比她更快。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鑰匙卷起,懸浮在明紗麵前。
"古老的封印之鑰。"明紗愛撫著鑰匙,"陸家世代用它來控製我。現在..."
她突然用力一握,鑰匙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碎成兩半掉在地上。
"不!"白雨晴絕望地喊道。
明紗得意地大笑:"現在,沒有什麼能阻止我了!"
但她的笑聲戛然而止。斷裂的鑰匙突然發出耀眼的銀光,兩段碎片之間形成一道光橋。光橋中,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緩緩浮現——是陸遠。
"你!"明紗怒吼,"你怎麼可能——"
"鑰匙隻是一個媒介。"陸遠的靈體聲音平靜,"真正的力量在持有者心中。"
他轉向白雨晴:"現在,白雨晴。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什麼選擇?"白雨晴困惑地問。
"封印,或者解放。"陸遠指向樹乾上的蘇櫻麵容,"你可以選擇犧牲自己,像曆代見證者一樣加固封印。或者..."
他指向白雨晴流血的手腕:"用你的血,喚醒所有被囚禁的靈魂。但這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明紗可能徹底解放,也可能被淨化的靈魂們永遠消滅。"
明紗突然變得狂暴:"閉嘴!"她操控周默的身體衝向陸遠,卻直接穿過了他的靈體。
白雨晴看向林小夏,她已經奄奄一息;再看周默,他的眼睛時而清明時而全黑,顯然在與明紗的控製抗爭;而樹乾上的蘇櫻麵容,正用悲傷而期待的眼神望著她。
"如果我選擇解放..."白雨晴問,"那些被囚禁的靈魂會怎樣?"
"他們將獲得自由,但可能無法以完整形態存在太久。"陸遠誠實地回答,"包括蘇櫻。"
白雨晴的心一陣絞痛。她剛剛"認識"母親,就要永遠失去她了嗎?
"彆聽他的!"明紗尖叫,"他隻想永遠囚禁我們!加入我,你就能和母親真正團聚!我可以給她一個新的身體,就像我給周默的那樣!"
樹乾上的蘇櫻突然開口:"雨晴...彆相信她..."聲音雖然虛弱,但堅定,"我寧願永遠消失,也不要你成為她的傀儡..."
白雨晴淚流滿麵。她看向陸遠:"還有第三條路嗎?"
陸遠沉默片刻:"有,但極其危險。你可以嘗試吸收所有靈魂——包括明紗——進入你自己體內。但你的半靈體可能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能量..."
"那會導致什麼?"
"最好的情況?你成為新的"容器",永遠承受這份重量。最壞的情況...你的身體和靈魂都會崩解,所有能量失控釋放。"
明紗突然安靜下來,警惕地看著白雨晴:"你不會那麼做...那意味著永恒的折磨..."
白雨晴擦乾眼淚,站直身體。她的血液仍在流淌,但奇怪的是,她感覺不到疼痛,隻有一種奇異的平靜。
"我選擇第三條路。"她堅定地說,"我不會犧牲彆人,也不會讓任何人繼續被囚禁。"
陸遠的靈體露出悲傷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和你母親一樣。"
明紗則發出憤怒的尖叫:"愚蠢!你會毀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