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瞪大眼睛。"什麼?"
"三年前,我兒子小軍帶她回來,說要結婚。"房東盯著茶杯,仿佛那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女孩家境不好,但很勤快。我老伴生病時,她主動來幫忙照顧,後來就留下來做清潔工,順便照顧老人。"
他停頓了一下,眼睛濕潤。"我老伴去世後半年,小軍突然說要分手。周雯不同意,兩人大吵一架。第二天,她就...出了意外。"
林雨握緊茶杯。"真的是意外嗎?"
房東的肩膀垮了下來。"警察說是。她在浴室滑倒,後腦撞到水龍頭...但我知道沒那麼簡單。那天晚上我聽到他們吵架,小軍說了很可怕的話。"他抬起頭,眼中充滿恐懼,"他說"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林雨感到一陣寒意。"說出去什麼?"
"我不知道。"房東搖頭,"但周雯死後,小軍變了很多。他賣了公司,搬去了國外。從那以後,a座就開始...不對勁。"他抓住林雨的手,指甲陷入她的皮膚,"你看到她了,對不對?她在你那裡出現了?"
林雨抽回手,點了點頭。"她...她的頭發從我的花灑裡出來。"
房東發出一聲嗚咽,像受傷的動物。"她恨我們所有人。先是a座的租客,然後是樓下的小夥子...現在是你。"
"為什麼是我?"林雨聲音顫抖。
"因為你住得最近。"房東的眼神變得恍惚,"而且你年輕,像她...她需要替身才能離開這裡。"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林雨如墜冰窟。替身?周雯想讓她代替自己困在這個可怕的循環中?
"我該怎麼辦?"她幾乎是乞求地問道。
房東搖搖頭,突然變得冷漠。"搬走吧。今天就走。彆帶任何東西,尤其是浴室裡的東西。"
離開房東家後,林雨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了很久,試圖理清思緒。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身上,卻驅散不了骨子裡的寒意。
如果周雯真的是被謀殺的,而且凶手是房東的兒子,那麼她的冤魂不散就說得通了。
但為什麼現在才出現?為什麼選中她?
咖啡館的電視正在播放午間新聞。一則快訊引起了林雨的注意:"...今早在城東水庫發現一具男屍,初步判斷為自殺。死者王某,32歲,據信剛從國外回來..."
畫麵切換到水庫邊的警戒線,幾名警察圍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林雨還是認出了那隻蒼白的手——和從她浴室排水口伸出來的一模一樣。
她衝出咖啡館,在路邊乾嘔起來。房東的兒子死了,而且是自殺。這是巧合嗎?還是說周雯終於完成了她的複仇?
回到公寓樓下時,林雨猶豫了。她應該聽從房東的建議,立刻搬走,永遠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但她的所有東西都在樓上,包括存款單、護照、筆記本電腦...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林雨不斷告訴自己拿了重要物品就走,今晚就住酒店。
但當電梯門在7樓打開時,走廊的景象讓她僵在原地。
a座的門大開著,裡麵傳出嘩嘩的水聲。門口的地毯已經完全被黑色的液體浸透,幾縷長發粘在門框上,像某種惡心的裝飾。
林雨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向自己的房門。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她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濕漉漉的聲音:
"你要走了嗎?"
周雯站在a座門口,全身滴水,白色的連衣裙貼在身上,顯出消瘦的輪廓。
她的臉比上次見時更加浮腫,像是長時間泡在水中的屍體。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沒有瞳孔,整個眼球都是渾濁的白色。
林雨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鑰匙。"請...請放過我。我和你無冤無仇..."
周雯歪了歪頭,這個動作本應顯得可愛,在她做來卻詭異至極。"但你住在這裡啊。"她的聲音像是從水下傳來的,帶著汩汩的回音,"這裡是我的家。"
"你...你想要什麼?"林雨終於打開了門,退入房內。
周雯沒有追趕,隻是站在走廊上微笑。"我想要被記住。"她抬起蒼白的手,指向林雨,"也想要你體驗我的痛苦。"
門關上後,林雨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必須離開,現在就走。
胡亂塞了幾件衣服和重要文件到背包裡,她甚至顧不上換下睡衣,抓起鑰匙就衝向門口。
就在這時,浴室傳來一聲巨響。
林雨僵在原地。理智告訴她應該無視那聲音直接離開,但某種病態的好奇心驅使她走向浴室。門半開著,裡麵一片漆黑。
她伸手按下電燈開關,燈閃了幾下才亮起來。眼前的景象讓她血液凝固——
整個浴室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發,像是某種怪異的毛毯。
花灑大開著,噴出的不是水,而是源源不斷的頭發,已經在地麵堆積成小山。更可怕的是,鏡子上用某種粘液寫著幾個大字:
"彆想逃"
林雨轉身想跑,卻感到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低頭看去,排水口擴張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大小,周雯的頭和一隻手臂從裡麵伸出來,濕漉漉的長發如同活物般纏繞上她的小腿。
"留下來陪我..."周雯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浴室裡每一個水滴都在重複這句話,"留下來...下來...來..."
林雨尖叫著踢向那隻手,卻像踢到了鐵塊。
周雯的鬼魂開始將她拖向排水口,那小小的孔洞竟然在不斷擴大,足以容納一個人通過。
林雨拚命抓住門框,指甲斷裂出血,卻無法阻止自己被一點點拖入那個黑暗的、充滿水腥味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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