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徹底聽不到小屋方向的動靜,才力竭地停下來,癱倒在冰冷的泥地上。
四周死寂,隻有水滴從頭頂岩縫落下的聲音,嗒,嗒,嗒。
我顫抖著摸出那個小巧的手電筒,按亮。
光束劃破黑暗,照亮了這條簡陋的暗道,牆壁是粗糙的土石,布滿苔蘚。
我攤開手掌,看著老張頭塞給我的兩樣東西:那本邊緣卷曲的線裝書,和那塊觸手冰寒的“鎮穢木”。
老張頭,他怎麼樣了?
那個如同父輩般、脾氣古怪卻一次次幫我的老人,我不敢想下去。
巨大的悲傷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幾乎讓我窒息。
但我不能停下。
老張頭用命換來的線索和逃生機會,不能白費。
我強撐著坐起來,靠在冰冷的土壁上,翻開了那本線裝書。
後麵的頁麵上,果然記載著一些比“問穢”更詭異、更凶險的符咒和陣法,還有一些關於“穢源”、“鎮封”的零碎記載,字跡古老晦澀。
其中一頁,畫著一個與“鎮穢木”上符文一模一樣的圖案,旁邊小字注解:“心脈血引,可暫鎮大穢。”
心脈血?我摸了摸胸口,那個黑手印依舊灼痛。
還有老張頭最後的話——“贖罪”或“飽餐”。找到李建和趙峰,不是去救他們,而是……引導“學垢”去吞噬他們?或者,用某種方法逼迫他們償還罪孽,從而削弱“學垢”?
這想法讓我不寒而栗。
這不再是自保,而是主動踏入更深的黑暗,利用黑暗去對抗黑暗。
我握緊了手中的“鎮穢木”,它的冰冷讓我稍微清醒。
棋牌室,建材院子…這是我僅有的線索。
我必須出去,必須找到這兩個地方,找到李建和趙峰。
下一個,不再是輪到我。
而是,我要去找“下一個”了。
暗道前方,依舊是無儘的黑暗,不知通向何方。
但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回頭路。
老張頭的犧牲,胸口的烙印,還有那本充滿不祥力量的書,都逼著我,必須在這條充滿汙穢與絕望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直到找到“根”,或者,被黑暗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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