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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怎麼辦?”一個叫孫宇的男生抱著頭蹲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去找校長?還是報警?說一個二十多年前死掉的女鬼在殺人?誰會信?”
“我們得跟她談談。”班長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了舊報紙。
裡麵是一把木梳。
樣式很舊,暗紅色,缺了幾個齒,梳齒間纏繞著一些乾枯發黑的、細絲般的東西,分不清是頭發還是植物的纖維。
梳身上沾著點點深褐色的、像是乾涸泥土的汙漬。
空氣瞬間凝固了。
“你……你從哪裡弄來的?”趙磊的聲音發緊,眼鏡後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把梳子。
“檔案室後麵的廢品堆。”班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鎖壞了,我溜進去的和一些當年的舊試卷、雜物堆在一起。我覺得這可能是她的東西。”
可能是林秀娟的梳子。
這個念頭讓我們幾個人同時後退了一步,仿佛那梳子本身帶著劇毒。
“你瘋了!”孫宇猛地站起來,臉上毫無血色,“碰她的東西?你還嫌我們死得不夠快嗎?”
“不然呢?”班長低吼回去,額上青筋暴起,“等著她一個個找上門,把我們逼瘋,或者像張浩他們一樣吊死嗎?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也許用她的東西,能喚出她,能問清楚她到底想要什麼!”
他的提議荒謬而危險,像在點燃一個不知道引線連接著何物的炸藥包。
但在這種無邊無際、步步緊逼的恐懼之下,這荒謬竟成了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怎麼,怎麼談?”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乾澀得不像自己的。
“今晚。”班長看向窗外,暮色正在降臨,將那棵老榕樹染成一片沉重的黑影,“熄燈後,老地方,榕樹下。帶著誠意向她祈禱。”
他用了“祈禱”這個詞,讓整個計劃聽起來更加詭異。
“我們得知道,‘沒有’到底是什麼。”班長補充道,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我臉上,“周薇說的,‘沒有’,那可能是關鍵。”
沒有人再反對。
極致的恐懼剝奪了我們理性思考的能力,隻剩下一種近乎本能的、想要結束這一切的絕望衝動。
夜晚如期而至。
我躺在宿舍床上,聽著室友均勻的呼吸聲,心臟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著,每一次跳動都沉重而艱難。
窗外的風聲似乎都帶著那走調的歌謠。周薇空洞的眼神,李敏在病房裡的囈語,趙磊描述的血腥味,所有畫麵和聲音在腦海裡交織盤旋。
時間一分一秒地滑向約定的時刻。
宿舍樓徹底安靜下來,隻有遠處水房滴漏的水聲,規律得令人心慌。
我悄悄爬下床,穿上外套。
動作輕得如同鬼魅。
同寢的孫宇也無聲地坐了起來,我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和決絕。
我們溜出宿舍樓,冰冷的夜風瞬間包裹了我們。
校園沉睡在死寂裡,路燈在地上投下慘白的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扭曲。
遠遠地,看到了那棵榕樹。
它在夜色中像一個巨大而沉默的怪物,垂落的氣根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如同活物在呼吸。
樹下,已經站著幾個人影。
班長,趙磊,還有另外一個女生。
我們走近,沒有人說話。
班長的臉色在月光下泛著青白,他手裡緊緊握著那把舊木梳。
“開始吧。”他低聲說,聲音被風吹得散開。
我們圍著榕樹粗壯的樹乾站定,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圈。
樹根虯結凸出地麵,像暴露在外的血管。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土腥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像是鐵鏽,又像是陳舊血跡的味道。
趙磊之前聞到的,就是這個。
班長將木梳放在樹根一處凹陷的地方,那動作小心翼翼,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恐懼。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我們其他人也學著他的樣子,閉上了眼。
沒有人知道該如何“祈禱”,隻能僵硬地站著,在心裡無聲地呐喊,哀求,或者質問。
風似乎停了。
周圍的蟲鳴也消失了。
世界陷入一種絕對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在耳膜裡流動的轟鳴聲。
然後,一種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聲音,鑽進了這死寂裡。
嘶啦,嘶啦…
像是梳齒刮過硬物的聲音。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我不敢睜眼,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嘶啦,嘶啦…
它不在遠處。
它就在我們中間。
就在這棵榕樹下。
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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