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月相終章_網遊之燼煌焚天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30章 月相終章(1 / 2)

海水灌入肺腑的窒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漂浮感,仿佛沉入最深的暖流,又像被托舉在雲端。林晚的意識在混沌中浮沉,耳邊是模糊的、持續不斷的嗡鳴,像是隔著厚重的玻璃聽海潮。她感覺自己在下沉,又像是在上升。周圍是溫暖的光,還有……悠長的、像歌謠一樣的汽笛聲。

“回家……”她喃喃著,聲音被水流吞沒。

刺眼的白光撕裂黑暗。

林晚猛地睜開眼,喉嚨裡嗆出一口鹹腥的海水,劇烈的咳嗽撕扯著胸腔,火辣辣地疼。消毒水濃烈的氣味霸道地鑽進鼻腔,蓋過了海水的腥鹹。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狹窄的病床上,手腕上插著輸液管,冰涼的液體正緩緩注入血管。頭頂是慘白的吸頂燈,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

“小晚!你醒了!”陳雨的聲音帶著哭腔,撲到床邊。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頭發淩亂地貼在額角,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正是林晚在沉船前拋出去的那個!

“小滿……”林晚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砂紙摩擦喉嚨,“她……”

“在隔壁!”陳雨連忙指向旁邊的玻璃隔斷。透過玻璃,林晚看見小滿躺在更寬敞的醫療艙裡,身上連著各種管線,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平穩了許多。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低頭記錄著什麼,旁邊的心電監護儀上,綠色的線條規律地起伏著。

“周教授給她注射了穩定劑的原液。”陳雨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就在你被救上來之後……醫生說,血清的排異反應被壓製住了,但小滿的身體太虛弱,需要時間恢複。”

林晚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身體軟軟地陷進枕頭裡,眼眶發熱。她看向陳雨手裡的金屬盒:“裡麵……是穩定劑?”

“嗯!”陳雨用力點頭,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林晚枕邊,“周教授說,純度很高,足夠小滿用了。他還說……”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方隊……方隊的遺體,已經……運回軍區了。”

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林晚閉上眼,方建國最後靠在船艙牆壁上,對她露出的那個虛弱笑容,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他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她問,聲音輕得像歎息。

陳雨搖搖頭,眼淚又湧了出來:“救援隊找到他的時候……已經……”她說不下去了,隻是緊緊抓著林晚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醫療艙的門滑開,周教授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窩深陷,但眼神卻異常銳利。“醒了就好。”他走到床邊,拿起那個金屬盒,打開檢查了一下裡麵的淡藍色晶體,“‘月相穩定劑’的核心樣本。沈家三十年的心血,現在成了救命的藥。”他看向林晚,目光複雜,“方建國用命換來的。”

林晚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觸到枕邊的玉鐲。翡翠冰涼,那道淡藍色的紋路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沈明遠呢?”她問。

“在軍區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周教授推了推眼鏡,“爆炸時他在甲板下層,衝擊波震傷了內臟,加上吸入大量濃煙,情況不太好。他那個私人醫生……”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屍體在負三層屏蔽艙附近找到的,死因是近距離槍擊頭部。技術科在他體內檢測到超高濃度的‘月曜’血清殘留,還有……一種未知的神經興奮劑。他把自己改造成了怪物。”

林晚想起那雙灰白色的、毫無生氣的眼睛,胃裡一陣翻湧。“‘歸墟號’呢?”她問。

“沉了。”周教授的聲音很平靜,“船體結構在爆炸和撞擊中嚴重受損,救援船趕到時已經來不及。船上的數據……大部分都隨船沉沒了。不過,”他指了指金屬盒,“有這個核心樣本,加上我們從沈家雲端服務器搶救出來的部分資料,足夠我們逆向解析出完整的穩定劑配方。小滿……和其他可能的受害者,都有救了。”

“其他受害者?”林晚的心提了起來。

周教授歎了口氣:“沈家的‘軒轅計劃’……遠比我們想象的龐大。除了小滿和阿昭,我們在沈家廢棄的實驗室裡,還發現了至少十七份不同年齡段的實驗體檔案。有些人……可能還活著,散落在各處,像小滿一樣,帶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林晚的呼吸一窒。十七個……甚至更多?像小滿一樣的孩子,被血情侵蝕,被痛苦折磨,卻無人知曉?她看向玻璃隔斷後的小滿,女孩安靜地睡著,眉頭微微舒展,像是終於擺脫了噩夢的糾纏。

“我要找到他們。”林晚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找到小滿一樣,找到他們。”

周教授看著她,鏡片後的目光閃動:“這需要時間,需要資源,更需要……像方建國那樣的人。”他頓了頓,“軍方已經成立專項調查組,由我牽頭。林晚,你願意加入嗎?”

林晚沒有立刻回答。她望向窗外,救援船的舷窗透進金色的陽光,在海麵上鋪開粼粼的波光。她想起母親日記裡的最後一頁,外婆臨終的囑托,陳先生潛伏三十年的堅持,還有方建國最後望向她的眼神——那裡麵有托付,有信任,也有未儘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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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她說。

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緩慢褪色的噩夢。小滿在穩定劑的作用下,身體機能逐漸恢複。後頸的鱗片狀凸起徹底消失,皮膚恢複了孩童應有的細膩。她開始能喝一點流食,能對著陳雨露出虛弱的微笑,能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喊“奶奶”。隻是那雙曾經清澈的眼睛裡,偶爾會閃過一絲不屬於孩童的、深沉的疲憊,像是經曆了太久的跋涉。

林晚的傷好得很快。嗆入的海水造成了輕微的肺部感染,但年輕的身體在藥物的幫助下迅速修複。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周教授的臨時辦公室裡,對著堆積如山的資料——沈家產業的關聯圖、實驗體的檔案碎片、從“歸墟號”服務器搶救出的加密數據片段。她像一塊乾涸的海綿,瘋狂吸收著一切與“軒轅計劃”相關的信息,試圖從浩如煙海的碎片中,拚湊出那些被沈家刻意抹去的生命軌跡。

陳雨寸步不離地守著小滿。她給女孩梳頭,喂她喝粥,講她小時候在孤兒院聽過的故事。小滿安靜地聽著,偶爾會伸出瘦弱的手指,輕輕碰碰陳雨眼角的皺紋,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隻有林晚知道,當夜深人靜,小滿睡著後,陳雨會獨自坐在醫療艙外的長椅上,望著窗外的海,無聲地流淚。她在哭小滿受的苦,哭方建國的犧牲,也哭那個從未謀麵、卻永遠活在女兒記憶裡的阿昭。

一周後,小滿被轉入了普通病房。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潔白的床單上,女孩靠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本圖畫書,陳雨坐在旁邊給她削蘋果。林晚推門進來時,小滿抬起頭,對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卻無比真實的笑容。

“姐姐。”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清晰了許多。

林晚的心瞬間被暖流填滿。她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摸了摸小滿的頭發:“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小滿點點頭,目光落在林晚胸前的玉鐲上,“鐲子……亮亮的。”

林晚低頭,發現玉鐲在陽光下,那道淡藍色的紋路正流轉著溫潤的光澤。她想起玄螭鏡,想起鏡中連通的那個奇異空間。“小滿,”她輕聲問,“你還記得……鏡子裡的事嗎?”

小滿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記得……一點點。有好多水……好冷……還有一個姐姐……穿紅裙子……她哭……說想回家……”

陳雨削蘋果的手猛地頓住,刀鋒在指腹上劃開一道細小的口子,血珠瞬間冒了出來。她像是感覺不到疼,隻是死死盯著小滿。

“紅裙子的姐姐……”林晚的心揪緊了,“她……說什麼了嗎?”

小滿搖了搖頭,小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她隻是哭……後來……後來有光……很暖……就不冷了……”她伸出小手,輕輕抓住林晚的手指,“姐姐,我們回家了嗎?”

“快了。”林晚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聲音有些哽咽,“等小滿再好一點,我們就回家。回外婆的院子,看月季花。”

小滿的眼睛亮了起來,用力點了點頭。

又過了幾天,周教授帶來了一個消息:沈明遠醒了。在軍區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他脫離了呼吸機,但拒絕開口說話,也拒絕見任何人。醫生說他腦部有損傷,記憶可能出現了混亂。

“他必須開口。”周教授對林晚說,“隻有他知道那些實驗體的具體下落,知道沈家背後還有哪些勢力。我們需要你……去見他。”

林晚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隔著玻璃看著裡麵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沈明遠瘦得脫了形,臉色灰敗,曾經精明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像兩口枯井。他身上插滿了管子,心電監護儀的曲線平穩地跳動著。

護士打開了門。林晚走進去,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濃烈。她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監護儀單調的滴答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沈明遠的目光始終沒有焦距,仿佛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林晚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是那塊母親留下的、刻著“靜姝”二字的懷表。表蓋內側,粘著那張從沈明遠私人醫生屍體上找到的、泛黃的嬰兒照片——穿著紅裙的阿昭。

她將懷表打開,放在沈明遠眼前。

沈明遠空洞的目光終於動了動,緩緩聚焦在懷表上。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呼吸。

“阿昭……”一個沙啞破碎的聲音從他喉嚨裡擠出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她……她不是死了嗎?我親眼……”

“你親眼看見什麼?”林晚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刺入,“看見她被推進焚化爐?還是看見她被丟進海裡?”

沈明遠猛地搖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扯動了身上的管線,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不……不是……是叔叔……叔叔說……她……她是失敗的實驗品……必須處理掉……”他的眼神混亂而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水晶……水晶棺材……她……她在裡麵……睜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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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叔騙了你。”林晚的聲音冰冷,“阿昭沒有死。她被改造成了‘月相穩定劑’的活體容器,被囚禁在‘歸墟號’上,直到最後。”她將懷表往前推了推,照片上阿昭天真的笑臉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她一直在等你。等你這個哥哥,帶她回家。”

沈明遠死死盯著照片,渾濁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湧了出來,順著乾癟的臉頰滑落。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身體篩糠般地抖動著。巨大的痛苦和悔恨扭曲了他的麵容,讓他看起來像個瀕死的困獸。

“那些孩子在哪裡?”林晚的聲音如同審判,“像阿昭一樣的孩子,被你們當成實驗品的孩子,他們在哪裡?”

沈明遠的目光從照片上移開,茫然地望向虛空。他的嘴唇翕動著,像是在無聲地念著什麼。過了許久,久到林晚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一個極其微弱、幾乎被監護儀噪音淹沒的聲音飄了出來:

“……名單……在……在叔叔書房的……地球儀裡……夾層……”

他說完這句話,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眼睛一閉,昏死過去。監護儀的警報聲更加尖銳。

林晚站起身,收起懷表。她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個被罪惡和悔恨徹底擊垮的男人,轉身走出病房。

周教授等在外麵,急切地問:“他說了什麼?”

“名單。”林晚將懷表放回口袋,“在沈慕之書房的地球儀夾層裡。那些孩子的名單。”

三天後,林晚和陳雨帶著小滿,坐上了回金陵的車。小滿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已經能自己下床走幾步了。她趴在車窗上,好奇地看著外麵飛逝的景色,陽光照在她臉上,映出健康的紅暈。

車子駛入熟悉的城區,拐進梧桐掩映的老街。外婆的小院出現在眼前,院牆上的藤蔓依舊青翠,隻是少了些生氣。陳雨拿出鑰匙打開院門,吱呀一聲,塵封的氣息撲麵而來。

小滿掙脫陳雨的手,踉踉蹌蹌地跑進院子,停在角落那叢月季花前。正是花期,粉白的花朵開得熱烈,香氣馥鬱。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柔軟的花瓣,然後轉過頭,對著林晚和陳雨,露出了一個燦爛的、毫無陰霾的笑容。

“回家了。”她說。

林晚站在院門口,看著陽光下的小滿和月季花,胸前的玉鐲溫潤微涼。她想起沉船前那片溫暖的光,想起方建國最後點頭的模樣。她知道,黑暗從未真正消失,它隻是蟄伏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但至少,她們撕開了一道口子,讓光透了進來。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是周教授剛發來的加密文件——第一批根據名單找到的、三個孩子的資料和照片。他們的眼睛裡,有著和小滿一樣的、被痛苦磨礪過的光。

林晚點開回複框,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兩個字:

“收到。”

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她腳下投下斑駁的光影。風吹過,月季花輕輕搖曳,香氣彌漫。回家的路很長,但她們已經踏上了第一步。

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林晚腳下投下斑駁的光影。風吹過,院角的月季花輕輕搖曳,粉白的花瓣在光線下近乎透明,馥鬱的香氣彌漫在小小的院落裡,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近乎虛幻的安寧。

小滿蹲在花叢前,小小的背影沐浴在光暈中。她伸出細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離她最近的那朵月季,指尖拂過絲絨般的花瓣,又輕輕碰了碰花莖上細小的刺。她沒有立刻縮回手,隻是歪著頭,專注地看著,仿佛在確認某種真實的存在。陽光勾勒出她側臉的輪廓,皮膚上曾經青灰色的鱗片狀凸起早已消失無蹤,隻剩下孩童特有的細膩,透著初愈的蒼白。幾縷碎發被風吹起,拂過她光潔的額頭和脖頸——那裡也再無異樣,隻有一道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粉色新痕,是血清排異反應消退後留下的唯一印記。

“回家了。”她剛才說那句話時,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林晚沉寂的心湖,漾開一圈圈帶著酸楚的漣漪。

陳雨站在小滿身後一步遠的地方,目光緊緊鎖著孩子,眼神複雜得像揉碎了的雲。有失而複得的狂喜,有深入骨髓的後怕,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被強行壓抑的悲傷——為方建國,也為那個永遠留在冰冷海底的、名叫阿昭的女孩。她看著小滿觸碰花朵的手指,那動作輕柔得近乎虔誠,仿佛在撫摸一個易碎的夢。陳雨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指節泛白。

林晚站在院門口,沒有立刻進去。她看著眼前這幅畫麵,陽光、花香、孩子、老人,本該是歲月靜好的模樣,卻讓她胸口悶得發慌。她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觸到胸前的玉鐲。翡翠溫潤依舊,那道淡藍色的紋路在陽光下流轉著微光,像一隻半闔的眼。昨夜在“蜂巢”臨時指揮中心看到的畫麵再次浮現:屏幕上那三個孩子的檔案照片,空洞的眼神,手腕或脖頸處隱約可見的、與小滿之前相似的青灰色印記。十七個……甚至更多。方建國最後靠在船艙牆壁上,對她露出的那個虛弱笑容,清晰地刺痛著她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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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林晚低聲重複著小滿的話,聲音輕得像歎息。是的,身體回來了,可有些東西,永遠留在了那片冰冷的海域,留在了沈家編織的黑暗裡。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抬步走進院子。青石板鋪就的小徑縫隙裡鑽出幾叢頑強的野草,踩上去有些鬆軟。腳步聲驚動了花叢前的小滿,她回過頭,看到林晚,臉上立刻綻開一個毫無陰霾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姐姐!”

那笑容純粹得讓林晚心頭一顫。她快步走過去,蹲下身,與小滿平視:“喜歡月季花嗎?”

“嗯!”小滿用力點頭,又指了指花叢,“香香的,像……像奶奶煮的糖水。”

陳雨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彆過臉,抬手飛快地抹了一下眼角。

“等小滿再好一點,姐姐帶你去買好多好多糖。”林晚揉了揉小滿的頭發,聲音溫柔。她站起身,看向陳雨,“雨姨,進屋歇會兒吧,我去燒點水。”

陳雨點點頭,牽起小滿的手:“走,奶奶給你看看外婆留下的老照片。”

林晚看著祖孫倆走進堂屋的背影,陽光透過雕花木窗欞灑在她們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斑。她轉身走向廚房,腳步卻停在門口。廚房的窗台上,放著一個老舊的搪瓷水壺,旁邊是幾隻洗得發白的杯子。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樣,卻又感覺哪裡都不一樣了。空氣裡浮動著細微的塵埃,在光柱中無聲地舞蹈。她拿起水壺,走到院角的水龍頭前接水。冰涼的自來水嘩嘩地注入壺中,水花濺在手上,帶來一絲真實的涼意。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瞥見院牆角落的陰影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極其微弱,像金屬的反光,轉瞬即逝。

林晚的動作頓住了。她不動聲色地繼續接水,目光卻銳利地掃過那個角落。那裡堆放著一些廢棄的花盆和雜物,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蛛網。剛才那點微光,是從一個倒扣著的破瓦盆縫隙裡透出來的嗎?

她擰緊水龍頭,提著水壺走回廚房。爐灶是老式的煤球爐,她熟練地生火,將水壺坐上去。藍色的火苗舔舐著壺底,發出輕微的劈啪聲。林晚靠在門框上,看似隨意地望著院子,實則全身的感官都調動起來,捕捉著任何一絲異動。

風停了。月季花停止了搖曳。院子裡安靜得隻剩下爐火的微響和水壺裡水將沸未沸的、細密的咕嘟聲。

太安靜了。

林晚的心跳微微加速。她想起周教授最後送她們離開“蜂巢”時凝重的表情:“沈家的勢力盤根錯節,沈明遠雖然倒了,但他背後的人不會善罷甘休。名單泄露,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林晚,你們……千萬小心。”

小心什麼?是那些名單上尚未找到的孩子?還是沈家殘餘勢力的報複?

她摸出手機,屏幕上是周教授半小時前發來的加密信息:“名單初步篩查完畢。三個孩子身份已確認,均在金陵周邊福利院登記在冊,但近期行蹤不明。已安排人員秘密核查。另:沈明遠私人醫生‘蝮牙’的屍檢報告顯示,其體內神經興奮劑成分與已知任何藥物不符,疑為新型生物製劑。其通訊記錄最後一條加密信息接收地點,指向金陵老城區坐標經度xxx,緯度xxx)。”

林晚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個坐標上。她迅速調出手機地圖,輸入坐標——一個紅點赫然出現在屏幕上,位置幾乎與外婆這個小院重合!

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椎竄上頭頂!

“嗶——!”

尖銳的蜂鳴聲毫無預兆地從她口袋裡炸響!是周教授緊急聯絡的加密通訊器!

林晚飛快掏出通訊器按下接聽鍵,周教授急促的聲音立刻傳來:“林晚!立刻離開院子!‘蝮牙’的同夥可能就在附近!我們監測到有不明信號源剛剛侵入你所在區域的民用監控網絡!目標鎖定在你家小院!”

幾乎在周教授話音落下的同時,林晚眼角的餘光再次捕捉到院牆角落那個破瓦盆縫隙裡,極其微弱地閃了一下紅光!

是針孔攝像頭!有人在實時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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