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敢闖本官內堂!"縣太爺醉眼朦朧地拍案,話音未落,便覺渾身一僵——景雲指尖微點,一道靈光閃過,他竟如泥塑般動彈不得,嘴裡隻剩嗬嗬的聲響。妾室嚇得癱在地上,連尖叫都卡在喉嚨裡。
景雲指尖一勾,縣太爺便身不由己地跟著他化作一道流光,直衝衙門。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衙門外早已人聲鼎沸,白日裡被召集的百姓擠滿了廣場。握著鋤頭、扁擔的手微微顫抖,卻個個眼神亮得驚人。景雲將縣太爺擲在台階上,解了定身術。他剛要發作,抬眼望見黑壓壓的人群,以及一張張含著憤懣與期待的臉,囂張氣焰瞬間泄了,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縣太爺,該算算你與賊寇勾結、搜刮民脂的賬了。"景雲聲音不高,卻讓每個人都聽得真切,廣場上的呼吸聲仿佛都凝聚在了一起。
縣太爺癱在台階上,冷汗浸透了官袍。望著景雲指尖流轉的靈光與周身若隱若現的威壓,哪裡還敢有半分囂張。他連滾帶爬地膝行幾步,額頭"咚咚"磕在青石板上,聲音抖得不成調:"仙長饒命!仙長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您是隱世的修仙大能!"
他偷瞄著景雲沉靜的神色,隻覺那目光比寒冬的冰雪更冷。忙不迭地將罪責全推給旁人:"都是那妖婦蠱惑!是她攛掇我勾結賊寇,搜刮民脂!小的一時糊塗,才被豬油蒙了心啊!"說著,竟反手指向內堂癱在地上的妾室,恨不得將所有臟水都潑過去。
周圍百姓見狀,無不嗤笑。這縣太爺前一刻還作威作福,此刻見了真章,竟懦弱得如此不堪。景雲瞥了眼他磕得紅腫的額頭,指尖靈光微閃,語氣聽不出喜怒:"饒你?"他緩緩蹲下身,目光掃過縣太爺顫抖的眼皮,"你勾結賊寇、私吞賑災糧款、強占民女的賬,還沒算呢。"
縣太爺身子一僵,哭聲戛然而止,臉上血色儘褪——他知道,這位仙長心裡,早把他的齷齪事記了個明明白白。
景雲目光未動,隻抬拳輕揮。
"轟——"
衙門門口半人高的青石獅子應聲崩碎化為齏粉,石屑如粉塵般簌簌落下,驚得周遭鴉雀無聲。縣太爺剛要狡辯的話卡在喉嚨裡,瞳孔驟縮,褲腳瞬間濕了一片。
"說。"景雲聲音平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我……我招!我全招!"縣太爺涕淚橫流,連滾帶爬跪在碎石像前,"去年賑災糧我貪了三成,換成糙米摻沙土發給百姓!王屠戶的女兒是我讓人搶來的,張秀才的地也是我勾結劣紳強占的!還有……還有上個月收的苛捐,全被我拿去賭了……"
他語無倫次地抖落著樁樁件件,從克扣俸祿到私放重犯,連十年前昧下寡婦撫恤金的事都抖了出來。生怕說得慢了,下一拳就落在自己身上。
百姓們聽得目眥欲裂,石塊、爛菜葉雨點般砸向他。景雲靜靜看著,指尖靈力微散,將百姓的情緒壓下:"出來吧!陛下。"
景雲指尖靈力微動,壓下躁動的氣流。目光掃過人群後方——那裡,被無形之力束縛著的中年男子身形一僵,正是當朝皇帝。他臉色蒼白,龍袍上沾著塵土,顯然被擄來時受了不少驚嚇。
"陛下都聽見了?"景雲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到每個人耳中,"這就是你治下的父母官,勾結匪類、魚肉百姓,連賑災糧都敢克扣。"
皇帝嘴唇哆嗦著,看向被百姓圍毆的縣太爺,又看向四周怒目而視的百姓,終於顫聲道:"朕……朕竟不知地方苛政至此……"
"不知?"景雲冷笑一聲,靈力裹挾著一枚賬本飛到皇帝麵前,"這是他十年間的貪腐記錄,每一筆都沾著百姓的血。陛下高居深宮,可知一粒米、一寸布,對百姓意味著什麼?"
人群中爆發出更烈的怒聲,有人喊著"打倒貪官",有人舉著鋤頭往前湧。景雲抬手虛按,氣流瞬間平複:"今日讓陛下親眼看看,不是要逼宮,是想讓陛下記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轉向皇帝,眼神銳利如刀:"回去後,若再縱容此等蛀蟲,下次百姓舉的就不是鋤頭,而是反旗了。"
皇帝渾身一顫,望著滿地狼藉和百姓眼中的絕望與憤怒,終於重重叩首:"朕……朕必嚴查!凡貪腐者,淩遲處死!凡冤屈者,儘數昭雪!"
景雲收回靈力,皇帝身邊的束縛應聲而散。他看著皇帝在侍衛攙扶下踉蹌起身,冷聲道:"記住今日所見。若食言,我親自去金鑾殿請你再看一次。"
百姓們鴉雀無聲,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陽光穿透雲層,落在景雲挺直的背影上,仿佛為這方土地,劈開了一道透頂的光。
喜歡武天破請大家收藏:()武天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