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台上的歡呼聲如同浪潮般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無數觀眾對著流螢的方向高聲叫好,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昔日在文風書院連普通結丹巔峰修士都能輕易碾壓的不起眼小儒修,如今竟然能夠與公認的元嬰第一女儒修落花琴打成平手,甚至還能硬撼元嬰巔峰的青鳴並將其重傷。
唯有文風書院的弟子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同鬥敗了的公雞。他們看著被同門攙扶著、狼狽不堪的青鳴與金言,臉色比鍋底還要黑沉難看。
“走!”為首的那名高個弟子咬著牙,聲音裡充滿了不甘和憤怒,率先帶著眾人轉身離場。青鳴捂著自己被震裂的胸口,眼神怨毒地看了一眼流螢遠去的方向,隨後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急匆匆地遁走——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必須立刻稟報院長,絕不能讓文風書院的顏麵在乾元城徹底掃地。
景雲三人也隨著人流,轉身離開了喧鬨的文明台。鐵壁小心翼翼地扶著幾乎脫力的流螢,他那張由玄鐵鑄就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興奮和自豪:“小師妹,你今天真是太給主人長臉了!沒看到那些酸儒們一個個都看傻了眼嗎?估計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呢!”
流螢虛弱地笑了笑,她抬起頭,看向身旁神色平靜的景雲,輕聲問道:“師尊,我今天的表現,沒有給您丟臉吧?”
“很好。”景雲的語氣難得地柔和了幾分,他看著流螢蒼白卻依舊堅定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今日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這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三人路過其他書院的修士聚集區域時,不少人都投來了震驚和敬畏的目光。
“那就是流螢?我記得幾年前還見過她在文風書院被一個結丹期的師兄追著打,怎麼短短幾年不見,竟變得如此厲害?”
“真是不可思議!棄儒從體,還能做到越階而戰,甚至逼平落花琴仙子,這體修之路當真可怕!”
“早知道體修這麼猛,我當初就不該選劍修,太苦了!”
鐵壁聽到這些議論,忍不住停下腳步,揚著嗓門大聲說道:“我家小師妹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我主人親自教導的弟子,將來比現在還要厲害百倍千倍!你們等著瞧!”
景雲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鐵壁嘿嘿一笑,連忙識趣地扶著流螢加快了腳步。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三人身上,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隻留下文明台周圍依舊在熱烈議論的人群——流螢這個名字,注定要在乾元城掀起一場關於體修的風暴。
文風書院占地遼闊,足足有五千畝。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掩映在鬱鬱蔥蔥的蒼鬆翠柏之間,濃鬱的書香氣與精純的靈力交織在一起,處處透著千年書院沉澱下來的厚重與底蘊。
此刻,青鳴帶著十幾個文風書院的弟子,狼狽不堪地回到了書院。他們剛進山門,就撞見了迎麵走來的白韻。
白韻身著一襲月白色的書院服,腰間係著一枚代表學生會會長身份的瑩白玉佩,周身散發出沉穩內斂的化神初期氣息。她看著眼前這行人個個垂頭喪氣,士氣低落,尤其是青鳴,更是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去文明台觀賽了嗎?怎會成了這副模樣?”
她身後的幾名學生會團員也圍了上來,眼中滿是好奇和疑惑。
青鳴咬著牙,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屈辱:“師姐,我們在文明台……遇到流螢了!”
“流螢?”白韻愣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幾年前在書院裡總是捧著書卷、性格怯懦、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師妹,“她不是早就離開書院,不知去向了嗎?”
“她沒有消失!”金言忍著身上的傷痛,搶先插嘴道,語氣中充滿了怨毒,“她拜了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體修做師父,如今已經徹底轉修體修了!今天在文明台,她先是打敗了趙猛師兄,接著又重創了我,最後連青鳴師兄都被她打成了重傷!最過分的是……最後連落花琴仙子都隻能跟她打了個平手!”
“什麼?!”白韻的臉色驟然劇變,一股強大的化神初期威壓瞬間從她體內散開,周圍的弟子們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力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棄儒從體的叛徒,竟敢在文明台如此挑釁我文風書院的威嚴?簡直豈有此理!”
青鳴連忙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補充道:“師姐,她的手段極其霸道殘忍,肉身硬得離譜,還能越階戰鬥,根本就不像個元嬰中期的修士!若不是落花琴仙子及時出手牽製,我們今天在文明台可就真的要顏麵儘失了!”
白韻的眼神變得冰冷刺骨,周身的靈力開始劇烈翻湧,顯然是怒到了極點:“流螢這個叛徒!當年院長念她孤苦伶仃,身世可憐,才破例將她收入書院,悉心教導。她竟敢如此忘恩負義,背叛書院,轉修那些粗鄙不堪的體修功法,如今還敢對昔日同門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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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學生會團員們沉聲道:“走!我倒要親自去文明台會會她,看看這幾年她到底學了些什麼旁門左道的東西,竟敢如此囂張!”
周圍圍觀的文風書院弟子們聽到“流螢”這個名字,也紛紛議論起來。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在書院裡毫不起眼的小師妹,如今竟然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甚至惹得學生會會長白韻如此震怒。
白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書院門口,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顯然是要去文明台為文風書院討回所謂的“公道”。
白韻帶著幾名學生會團員一路禦空飛行,速度極快。當他們趕到文明台時,卻隻看到一片狼藉不堪的戰台廢墟,流螢的身影早已不見蹤影。
“人呢?流螢那叛徒去哪裡了?”白韻沉聲問道,她隨手抓住一個還在附近議論紛紛的修士,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