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你的位置。”身旁的父親微微抬眉,出乎她意料的出聲提醒,米婭娜停住腳,又重新回到父親身側,目光沉沉。
她清楚父親的意思。
這是一場權力的碰撞與博弈,她沒有發言權,現在的她隻是父親身邊的一束花,跟宴會上的供人觀賞的百花沒什麼不同。
她與蘇知沐不一樣,在家族裡,她根本說不上話。
在眾人的矚目間,一道強勢又親切的女聲率先響起。
“若是希諾斯閣下不介意,那就由我來吧。”
希諾斯回頭,這個人前不久他才見過,中午的時候她正處於中心廣場的中央,白裙被鮮花鋪滿,豔驚一城,現在她立在鎏金穹頂之下,一襲猩紅長裙如傾瀉的烈焰,將大理石階染成血色,同時的長發瀑布般傾瀉。
竟是比那株“夏日火焰”更似玫瑰。
“啊,是伊莎貝拉殿下啊。”
“伊莎貝拉殿下更漂亮了呢。”
“又是她!”米婭娜看著那如玫瑰般的少女公主皺了皺眉,“真是什麼出風頭的機會都不放過。”
“她是現在艾瑟蘭王室最受寵的公主,這場宴會的主人,你能跟她相提並論?”
那人口氣溫和,但卻是冷漠的陳述著事實,絲毫不在意跟前自己的親生女兒,
“要是不服,就向家族證明你的價值。”
“看,你跟伊莎貝拉公主好像很有緣呢。”
西奧多回頭望著希諾斯嬉皮笑臉道。
那位艾瑟蘭的公主殿下沒有回應周圍的讚美,隻是對著希諾斯輕笑,指尖輕勾,絲綢手套如蝶翼褪去,露出瑩潤的肌膚,手微微遞出。
她沒有走上前,而是站著原地,這時候受邀的男性就應該走上前,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為公主獻上吻手禮,其實伊莎貝拉其實不必摘下手套的,但她還是怎麼做了,在吻手禮的情境中,女方主動取下手套示意通常代表著她對行禮者有特彆的好感、信任或尊重,願意給予對方更親密、更特彆的禮遇。
這一行為也暗示著她希望與行禮者有更深入的交流或關係發展。
對方已經展現出足夠的誠意,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更何況對方還是這樣美麗的少女。
“如果是關於緹婭城的問題,那麼我應該能回答您。”
米婭娜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好友一步上前,竟直接當著伊莎貝拉的麵搶人。
伊莎貝拉的目光也朝這邊望來,
眾人紛紛把目光聚集在這位開口的粉發女子身上,認出了她的身份。
蘇家未來的家主和艾瑟蘭的公主殿下爭上了?
這下有意思了,賓客們饒有興趣的重新看向那位希諾斯閣下,期待起這位軍部新貴該有如何的選擇。
米婭娜忽然明白父親的意思了,這不單單是一個請求,實際上又是一次權利的交鋒。
希諾斯卻是沒過多思考,對著公主微微行禮,轉身朝角落中的蘇知沐走去,輕輕牽起她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下落下一吻,笑著道,
“那就麻煩蘇小姐了。”
“不麻煩。”蘇知沐不留痕跡的抽出手,她可沒戴手套,心想我可沒叫你搞個吻手禮什麼的。
賓客們眼見那位希諾斯閣下已經做出選擇,舉著杯笑著收回目光,宴會繼續進行。
那位公主殿下沒事人般重新帶上手套,得體的向周圍的讚美聲道謝,彙入人流,立刻有青年才俊向她靠去。
“去吧。”自己那位嚴厲的父親下令了,以他的身份年齡,自然不會躬身去結識一位小輩,而這就是各個家族中的晚輩該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