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艱難的睜眼,靈識依然處於被壓製狀態,胸口處是難以忍受的劇痛。
神識歸體後便已經被徹底壓製,身上傳來束縛感,白煜低眸,自己雙手已經不知何時已被反綁在身後的椅子上。
再往下,借著被拉緊窗簾透出來的光,白煜才發現自己腳底有著一個複雜的靈陣,印刻的淡綠的荊棘條紋。
白煜對靈陣沒什麼研究,但仍能認出這靈陣有著根脈與枯榮途徑的手筆。
荊棘與藤蔓,都是這個途徑的象征。
再加上如今教皇突破,這個靈陣的效果隻會被放大。
如今看來,這個靈陣似乎還未被完全啟動,僅僅是如今的威能就能進一步限製住自己的神識。
這是一個空蕩的房間,不大,僅有銘刻的靈陣和白煜身下的椅子。
這又是哪位的傑作?
白煜試著掙開束縛,但很快就放棄了,如今千言也不在身側,身體也同時遭受反噬,最重要的是胸口處的傷,匕首狀的武器幾乎刺穿了白煜一整個胸膛,以這樣的傷,哪怕是對啟靈者也是相當致命的。
以如今根本無法動用靈術的情況下,白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活著。
大意了,白煜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又是誰大費周章的這麼對自己呢?白煜想了半天沒想通,疼痛之下,時間被拉的很長,每時每刻都折磨著他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房間徹底陷入黑暗,白煜不自覺的皺皺眉頭,他的意識開始恍惚,依稀像是回到曾經在環生教堂,在那個同樣黑暗的懺悔室裡。
這段回憶並不美好,男子的神色愈發痛苦,他未曾發覺,在靈識與神識的雙重壓製下,他的發色已經開始往原本的黑色轉變。
終於,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房門被打開,接著亮起刺眼的燈。
“你醒啦。”那人的聲音很悅耳,帶著每次巧遇時的欣喜。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煜心臟猛的一緊,半晌,他仍垂著腦袋,並沒有抬頭,隻是像耳語般低喃。
“我真沒想過會是你。”
原來是她,那個根脈與枯榮之神的代行者,黃昏判庭想要刺殺卻又失敗的對象。
許楠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的來到白煜身後,為他解開手上的束縛。
白煜忽然輕笑,聲音中帶著點自暴自棄的意味。
“你這又是想做什麼。”
“很痛嗎?”女孩的聲音輕柔,忽然捧起白煜的臉,半強迫的讓他與自己對視。
白煜對上女孩好看又嬌俏的臉,眼神一暗,正欲出手,卻又在這想法剛剛升起時堪堪止住。
動不了,是胸口上的那把匕首......
白煜瞬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寒聲問,
“你對我做了什麼?”
許楠望著白煜此時略顯蒼白的臉,他眼眸裡帶著淡綠的美瞳,因疼痛微微縮著,眼尾泛著薄紅,垂眸時睫毛顫動的弧度帶著點易碎感。
“彆動。”許楠的聲音輕輕的,其實不用她說,此時白煜想動也動不了了,她一手托著白煜的腦袋一手伸向白煜的眼睛。
她的動作很快,不過多時,白煜眼中所帶著的美瞳就被她取下,露出她原本的瞳色。
許楠滿意的看著那雙被世人唾棄的黑瞳,
“真美。”
密室,捆綁,還有這危險的發言,白煜聽得眉頭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