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萊妮婭......高貴的生命輪轉之主,也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麼?”
許楠心中升起一絲恐懼,向後兩步,她甚至沒有反駁白煜對女神褻瀆,而是看向了自己掌心。
不,不,不!
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許楠使勁的回想著自己記憶中的一幕幕,苔蘚,雜草,白花,晚宴。
但那些記憶正在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宏大,神潔,無處不在的低吟聲,那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力量,正逐漸的撫慰著自己的情緒。
記憶愈發模糊,最停留在那一刻,她輕吟著聖歌,微笑的把那邊匕首刺進來白煜的胸膛裡。
絲毫沒注意鮮血紛飛。
不!
難道自己真的正在被取代?
她的聲音帶著驚恐,
“不是的!我還是我......我隻是我!”
“恐懼嗎?恐懼才是對的,任何人,隻要被剝奪自由,被剝奪選擇的權利,都會恐懼。”
白煜開口,聲音微寒,
“你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那位神隻對你,和你對我,聖嬰,都是如此。”
“恐懼?希諾斯,你也在恐懼?你在害怕我?”
許楠忽然望了過來,眼神中閃過異樣的神色。
“你是不是關注的方向有些歪了?”白煜抽了抽嘴角,
“這根本不是我恐不恐懼還不害怕的問題,你忘了剛才感受到的情緒麼,恐懼!你沒有把那當成理所當然,那說明你還有救!”
“祂已經可以影響到你的行為,如果你一直這些下去,你總有一天會淪為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神隻降世的容器。”
許楠身子開始微微顫抖,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才滿十八歲而已,在白煜那個時代,也隻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她甚至還沒有出過緹婭,還沒去看過其他地方。
白煜不害怕她,也不討厭她,但她就是無辜的嗎?或許不是,在將那些人一個個變為神嬰時她難道真的從來沒有一點點抗拒?
白煜不知道,是否對錯本來就是這麼操蛋,誰又能保證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一定正確的呢?自己不行,靈夭夭或許也不行,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停下吧,還來得及,我不想看到我認識的那個會在彆人痛苦時遞糖的女孩會變成一個被神明掌控的陌生劊子手。”
女孩有些瘦小的身形顫抖著,白煜知道那種感受,害怕,恐懼,和無人能共感的孤獨。
如今,正是環生教會的那位教皇突破,她已達八階的神識正在於根脈與枯榮途徑的權柄接壤,這位年輕的教皇力量來源並非是直接向那位神明禱告。
她是依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到這裡的。
在彙聚全緹婭信仰的那一刻下,就算是那位女神也無法阻止她接近根脈與枯榮的權柄!
或許,也隻有在這種時刻那個被選中成為神選者的那個女孩才有一個機會,唯一的機會。
做根脈與枯榮途徑的代行者,還是做根脈與枯榮之神的代行者。
白煜忽然有一瞬間的愣神,那一刻,他仿佛置身於腦海中的那個無垠深空,重新看到了那一個無比璀璨的星辰之眸。
“我們談個交易......”
虛空間,忽然響起了一個女聲,宏大,清晰可見,那道聲音極其溫柔,並非來自那星辰之眸,而更像是來自無垠星空的某一側,